手握听风楼的银色卡片，感受着体内因吞噬星辰核心碎片而愈发澎湃的力量，姜语焉在客栈房间内静静思索着前路。
四大学院的秋闱大比，无疑是条光明正大的晋身之阶。若能进入学院，不仅能获得系统的修炼指导、稳定的资源，还能得到一个强大的背景庇护，对她前期发展极为有利。但同样，学院内规矩繁多，派系林立，想要隐藏秘密、自由行动恐怕会受限制。
听风楼的邀请，则充满了未知与机遇。这个庞大的情报商业组织，自由度更高，接触三教九流的机会更多，或许能更快地找到修复极光塔和炼制“虚空石”的线索。但与之对应的，是更高的风险，需要周旋于各种势力之间，如履薄冰。
至于观星阁，有慕云长老的引荐信物，是她的一张底牌，但暂时不宜轻易打出。在没弄清楚观星阁对她“星辰体质”的真正态度和星引玉背后可能存在的算计前，保持距离是明智的。
“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姜语焉很快理清了思路。无论选择哪条路，迅速提升自身实力都是第一要务。学院大比固然是条路，但并非唯一，也未必是最快的。
她决定，双管齐下。
一方面，她可以尝试参加秋闱大比，借此机会检验自身实力，观察皇都年轻一代的水平，若能取得名次，自然好处多多。即便不能，也是一次宝贵的历练。
另一方面，她需要利用大比开始前的这段时间，尽快提升自己，并尝试与听风楼进行初步接触，看看能否通过他们获取一些稀缺资源或情报。
首要任务，是消化这次暗市之行的收获，并尝试将“光雷”升级。
她将心神沉入极光塔。吞噬了三块星辰核心碎片后，塔身光华内敛，气息更加古朴厚重。那段关于“虚空石”炼制的残缺信息在她脑中回荡。
虚空石，并非天然矿物，而是一种利用空间属性能量和特殊法门人工炼制的奇异材料，可用于制作高级储物法器、空间传送阵，甚至……稳定而强大的能量容器！
炼制虚空石，需要掌握空间之力，这对现在的她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但信息中提到了一种取巧的替代方法——利用星辰之力的稳定性和包容性，结合一种名为“凝空纹”的特殊神文，可以尝试将高品质的吸光水晶进行“升维”淬炼，使其内部结构趋于稳定，能承受更强大的能量冲击。
“升维淬炼……”姜语焉眼中精光一闪。这不正是解决她“光雷”载体材料问题的关键吗？
她立刻行动起来。取出剩余的品质最好的几块吸光水晶，又拿出刚刚购买的一些辅助材料（包括一小瓶昂贵的“星尘粉”）。
她按照残缺信息中的指引，首先用精神力在水晶内部小心翼翼地刻画下那个复杂而玄奥的“凝空纹”。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对精神力的掌控要求极高，失败了好几次，才勉强成功了一次。
然后，她将星尘粉撒在水晶表面，双手握住水晶，全力运转《极光古经》，引动体内那一丝源自星辰核心碎片的精纯星力，缓缓注入水晶之中，同时激发“凝空纹”！
“嗡……”
被刻画了凝空纹的水晶剧烈震颤起来，表面的星尘粉如同被点燃，散发出点点星辉，与注入的星力交融，渗透进水晶内部。
姜语焉全神贯注，控制着星力的流速和“凝空纹”的运转。她能“看”到，水晶内部的结构正在星力和神文的作用下，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原本松散的能量通道被加固、拓宽，内部空间似乎也变得更加稳定。
一炷香后，光芒渐渐收敛。她手中的吸光水晶，外观变化不大，但质感更加温润，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平稳而深邃。
成功了！ 这块水晶的品级，至少提升了一个档次！虽然还远达不到真正的“虚空石”程度，但作为“光雷”的载体，已经绰绰有余！
她迫不及待地开始制作新一代的“光雷”。以这块升维后的水晶为载体，刻画更复杂、更不稳定的爆裂能量结构，注入更多、属性冲突更剧烈的压缩光能（加入了更多炼化的火能以及一丝尝试引入的、来自古井死气的寂灭特性）。
整个过程依旧小心翼翼，但比起之前，顺利了许多。
当最后一丝能量被成功约束在水晶核心，整个“光雷”呈现出一种内敛的、暗银与赤红交织的色泽，表面偶尔闪过一丝危险的黑芒时，姜语焉知道，她成功了！
这枚二代“光雷”的威力，绝对远超初代，恐怕足以威胁到筑基初期的修士！而且稳定性大大提高，只要不主动用特定频率的精神力引爆，就不会出事。
她将这枚威力大增的“光雷”命名为——“破晓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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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破晓一号”作为底牌，姜语焉信心大增。她决定主动接触听风楼。
凭借那张银色卡片，她很容易就找到了听风楼在皇都外城的一处产业——一座看似普通的茶楼。
进入茶楼，出示卡片后，她立刻被引到了一间雅致静谧的包厢。片刻后，柳听风依旧是一身月白长衫，摇着折扇，含笑走了进来。
“道友果然来了，柳某荣幸之至。”柳听风拱手笑道，目光在姜语焉身上一扫（她依旧穿着斗篷，但未刻意压低兜帽，露出了清秀的下巴和平静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他感觉短短几日，对方的气息似乎更加凝练深邃了。
“柳公子。”姜语焉微微颔首，开门见山，“我需要一些材料，以及关于四大学院秋闱大比和皇都近期动向的详细情报。”她递过一张清单，上面列出了炼制“虚空石”可能需要的几种稀有矿物，以及进一步升维吸光水晶所需的辅助材料。
柳听风接过清单，扫了一眼，眼中讶色更浓。这些材料可都不简单，尤其是其中几种，涉及空间属性，寻常练气修士根本用不到。
“道友所需之物，确实有些棘手。”柳听风合上折扇，轻轻敲打掌心，“不过，我听风楼或许能凑齐大半。只是这价格……”
“价格好说。”姜语焉淡淡道，“我可以用灵石支付，或者……用一些特别的东西交换。”她指尖一弹，一枚改进前的初代“光雷”（威力较小，但足以展示）出现在桌面上。
柳听风目光落在那个不起眼的水晶碎片上，精神力微微一探，脸色顿时一变！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极不稳定的混乱能量，一旦爆发，威力不容小觑！
“这是……一次性法器？”柳听风收起折扇，神色郑重了几分，“道友果然非同一般。此物虽略显粗糙，但构思巧妙，威力集中于一点爆发，在某些场合确有奇效。不知道友有多少？我听风楼愿意高价收购，或者作为情报和材料的交换。”
初步的合作意向，就此达成。
姜语焉用五枚初代“光雷”和部分灵石，换取了清单上大部分材料，以及关于秋闱大比的详细规则、热门人选，还有皇都近期一些势力动向的情报。
离开听风楼时，柳听风意味深长地说道：“道友，秋闱大比龙争虎斗，尤其是今年，似乎还有别的意味。小心‘玄天宗’的人，他们行事……颇为霸道。若遇麻烦，可随时凭卡来寻我。”
玄天宗？姜语焉记下了这个信息。
回到客栈，她清点着新到手的材料和情报，眼神坚定。
秋闱大比，她要去。不仅要检验实力，更要会一会这皇都的年轻天才们。
而她的名号，或许将随着“破晓”的轰鸣，第一次真正响彻在这座雄城的天空。
（第二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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