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剑拔弩张
白婷婷的脚步很轻,却像踩在了每个人的心尖上。
她没理会客厅里的其他人,径直走到老白先生面前,双手抱臂,下巴微扬,那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剐在她父亲脸上。
“爸,”她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凉意,“我姑姑这刚走,尸骨未寒,您就急着当起一家之主,安排上人了?”
她的目光扫过我们几个,最后又落回老白先生身上,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的弧度,“怎么,是怕这别墅里的东西长了腿自己跑掉,还是……有些东西,见不得光,得赶紧‘整理’掉?”
老白先生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强压着怒气:“婷婷!你胡说什么!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总得有人主持大局!你姑姑的东西,自然要清点清楚,将来……将来也好分配。”
“分配?”白婷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说得可真好听!我姑姑是怎么死的?是被谁气死的?她那‘好师兄’卷走的传家宝又去了哪儿?这些警察还没查明白,您倒先惦记上‘分配’了?”
她往前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住老白先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急着把我们这些‘外人’清出去,你好把我姑姑留下的那点家底都搬空,是吧?我告诉你,没门!只要我白婷婷还有一口气在,谁也别想动我姑姑的东西!警察说了,在案子查清之前,这里的一切都得保持原样!”
这番话像一连串耳光,扇得老白先生脸色由红转白,嘴唇哆嗦着,却一时找不到话反驳。
周姐和小武子吓得大气不敢出,低着头尽量减少存在感。
我心里猛地一沉。白婷婷对亲生父亲都这般咄咄逼人,可见她对这份遗产的执念有多深。
她嘴里的“外人”,显然也包括了我。
她这是在警告所有人,谁也别想趁乱打别墅遗产的主意。看来,这对父女之间早已裂隙丛生,而白奶奶的财产,就是点燃战火的那根引线。
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老白先生喘了几口粗气,勉强压下火气,试图用父亲的权威压住她:“婷婷!你怎么跟爸爸说话的!眼下最要紧的是让你姑姑入土为安,配合警察破案。其他的,都可以慢慢商量……”
“商量?”白婷婷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眼神里充满了对父亲权威的蔑视,“跟谁商量?跟你,还是跟这些不知底细的外人?”
她的目光再次扫过我们,在我脸上刻意多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充满了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敌意。
“总之,”她斩钉截铁地说,带着一种女儿对父亲罕见的、不容置疑的强势,“在我姑姑的案子水落石出之前,这别墅里的一针一线,谁都不准动!我会天天过来看着!”说完,她不再理会面色铁青的老白先生,转身走到窗边那把原本属于白奶奶的扶手椅前,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摆明了一副反客为主、长期监工的架势。
我抱着孩子,感觉后背渗出了冷汗。
白婷婷竟然直接和她父亲撕破了脸!
这不再是遗产争夺,更像是一场家庭内部的血雨腥风。
老白先生想以长辈身份掌控局面,白婷婷却寸步不让,甚至不惜当众给父亲难堪。
而我,一个怀揣遗嘱、窥见秘密的“外人”,被卷进这对父女的战争中心,处境无疑更加危险。
这栋华丽的别墅,此刻不仅是财富的旋涡,更成了亲情崩坏的角斗场。
而我知道,真正的暗战,已因这对父女的反目,提前拉开了血腥的序幕。
第二章:暗流涌动
白婷婷的宣言像一道无形的结界,将别墅内的空气彻底冻结。
她占据着白奶奶常坐的那把扶手椅,目光如探灯般扫视着客厅每一个角落。
老白先生脸色铁青地坐在对面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扶手绒布,父女间无声的对峙让空气都变得粘稠了。
这种令人窒息的寂静并未持续太久。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栅,灰尘在光柱中无声翻滚。
我正想借口喂奶回房暂避,小武子和周姐却像受惊的兔子般悄无声息地凑近我。
刘姐,周姐的声音发颤,手指拧着围裙角,你听没听见……楼上好像一直有脚步声……小武子紧贴在她身后,额头沁出冷汗,不住地点头,眼神惶恐地瞟向楼梯阴影处。
喵嗷——
一声凄厉的猫叫毫无征兆地刺破寂静,我们三人同时一颤,周姐更是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那声音不像平日撒娇,反而带着某种警示般的尖利。
先去我屋里吧,我强压着心悸,侧身让他们进屋,反手锁门时,指尖的冰凉触感让我意识到自己的颤抖绝不比她们少。
躺下后,伤痛和恐惧交织成网。
黑暗中,我盯着天花板上摇曳的树影,袭击者的身影、白奶奶诡异的微笑、白婷婷淬毒的眼神交替闪现。
动作太专业了……那根本不是普通贼人……这个认知让我遍体生寒。
混乱中,一个念头浮现:白奶奶的暴毙,或许阴差阳错地斩断了某个更可怕的阴谋,为我和女儿争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也不知僵持了多久,窗外的天色终于透出一点鱼肚白………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我儿子熟悉的声音:“妈!我回来了,开门!”
儿子的声音像一道强光,瞬间劈开了屋内的黑暗与绝望。
我的帮手来了!
这个念头让我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猛地注入了力量,一股硬气从心底窜起,瞬间冲散了些许盘踞不散的恐惧。
我的心立马强硬了起来。
我几乎是扑过去开的门。
儿子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一脸担忧。
儿子的到来打破了屋内的死寂”,我 的恐惧被儿子的到来立马打断了。
老白先生似乎急于用忙碌掩盖不安,立刻安排他们去地下室整理。
我因孩子哭闹回房哺乳,经过白奶奶虚掩的房门时,却听见里面传来小武子变调的惊呼:这书是啥?武功秘籍?
鬼使神差地,我抱着孩子凑近旁边看去…
只见白婷婷一把夺过小武子手中那本皮质古书,纤细的手指粗暴地翻动。
随着阅读,她脸色由白转青,呼吸越来越急促,指甲几乎要抠进书页里:看!这就是她当年给我妈下药的方子!她的声音尖利得扭曲,眼球凸出,整个人因愤怒而发抖。
就在这时,那两只老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绿眼珠像两簇鬼火,定定地凝视着屋内。
白婷婷浑然不觉,猛地翻到下一页,喉咙里发出的怪笑:长生不老?用六十六天的女婴……做法十六天……笑声戛然而止,化为压抑的呜咽,他们想吃人……他们真的……
她狠狠将书摔在桌上,巨响震得灰尘飞扬。
我怀里的女儿被惊得大哭,我死死搂住她,看向身旁——周姐捂嘴僵立,小武子裤管抖如筛糠。
看吧!我就说那老妖婆不是东西!白婷婷转身,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扫视我们惊惧的表情,嘴角扭曲,我就是来祸祸她的!我早知道!
地下室灯光摇曳,将她映得如癫如狂。我心底寒彻:疯子!白家没一个好东西!空气中弥漫的甜腥气此刻无比清晰,我后退半步,脚跟撞到杂物——从现在起,女儿一刻不能离眼!谁能保证白婷婷、老白先生不是另一个魔鬼?
最骇人的一幕随即发生。
那两只猫竟人立而起,前爪合十,对着虚空作了三个揖,倏地消失。小武子颤声问:它们……在拜谁?所有人看向墙上遗像——白奶奶慈祥的微笑在阴影中诡异扭曲。
我紧抱女儿,她温热的颤抖传遍我全身。
白奶奶的阴魂,从未离开。
第三节:夜半惊魂
夜深了,别墅像一座巨大的坟墓,死寂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我们三个保姆挤在我的房间里,儿子睡在了沙发上……谁也不敢关灯。
儿子刚安置下来时,还强打着精神,哑声对我说:“妈,这地方是有点瘆人……你别怕,有我呢。”但说完这话没多久,他就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眼神也有些发直,嘴里咕哝着:“怪了……怎么这么困……像被人下了药似的……” 我当时只当他是连日奔波太累,心疼地催他快睡。
他瞬间就陷入了沉睡,——到底是男孩,他头一挨沙发就打起了呼噜……
昏暗的床头灯在墙壁上投下我们蜷缩的影子,随着灯焰的轻微摇曳,那些影子便张牙舞爪地晃动,更添了几分鬼气。
周姐和小武子紧紧挨着我坐在床边,我们三人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仿佛这样才能汲取一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周姐脸色惨白,嘴唇不住地哆嗦,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房门,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破门而入。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旧剪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小武子则低垂着头,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额上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他也顾不上擦。
“刘姐……我、我好像听见走廊有脚步声……”周姐的声音带着哭腔,细若游丝,生怕惊动了黑暗中的什么东西。
儿子翻了个身,“妈…姨姨们,睡吧,哪有鬼啊!”儿子咕哝着……
我强作镇定,拍了拍她的手背,想开口安慰,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别自己吓自己,是风……” 可连我自己都不信。
这别墅里弥漫的那股若有若无的甜腥气,在夜晚似乎变得更加浓烈了,丝丝缕缕地钻进鼻孔,让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时间在极致的恐惧中缓慢爬行。
疲惫和惊吓最终战胜了意志,我靠在墙上,眼皮越来越重,意识渐渐模糊,像是沉入了一片粘稠的黑暗。
就在这半梦半醒的混沌边缘,异变陡生!
墙上那张原本来静止的曹先生和曹坤的照片,那两张英俊的脸,突然扭曲了起来! 照片忽然变成了白奶奶和她身旁那位看不清面容的先生,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眼睛变得漆黑空洞。
紧接着,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竟然从相框里缓缓地、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 像两缕没有骨头的黑烟,顺着墙壁滑下,脚尖轻飘飘地落在冰凉的地板上,然后……直直地、一步步地朝着我的床边飘了过来!
他俩的脸上挂着那种令人毛骨悚然…模糊的微笑,伸出苍白枯瘦的手,指尖几乎要触到我的鼻尖!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气瞬间将我包裹,我想尖叫,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想动弹,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喵嗷——!!!”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猫叫,如同惊雷般在窗外炸响!……
“啊——!”
我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
整个人像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冷汗浸透,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
几乎是同时,周姐和小武子也发出了短促而惊恐的尖叫。
周姐手里的剪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软软地瘫倒,随即又因极致的恐惧而猛地蜷缩起来,她双手死死抱住头,发出压抑的、小动物般的呜咽。
小武子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床边弹起,又因为腿软而踉跄了一下,他脸色煞白,瞳孔因惊恐而放大,茫然地环顾四周,仿佛还没从噩梦中回过神来。
根本无需言语,求生的本能让我们三人瞬间抱作一团。
我死死抓住周姐冰冷的手,小武子也下意识地紧紧靠过来。我们像三只在暴风雨中濒临溺毙的幼兽,挤在床角,瑟瑟发抖,用彼此的体温和存在来对抗那无边无际的、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黑暗与恐惧。
儿子或许是白天整理地下室累坏了………此刻即便天塌下来也醒不了,他像是睡迷糊了一样,还在呼呼的打着呼噜……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和儿子的呼噜声……
窗外夜风吹过果林发出的声音……如同无数窃窃私语的人群……
长夜,才刚刚开始。
第四节:箱中白骨
第二天清晨,阴沉的天空给别墅蒙上一层灰翳。
心怀各异的众人……再次来到地下室。
走在最前的小白先生用钥匙费力地拧开库房门那把锈迹斑斑的老式挂锁……“咔哒”一声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门被推开,一股混合着陈腐霉味与淡淡腥甜气的怪味扑面而来。
灰尘在从门口透进的微光中飞舞。
库房角落,两口硕大的木箱赫然入目,箱体被厚厚的油纸和皮带严密包裹,蛛网密布,积尘盈寸。
老白先生浑浊的眼睛瞬间迸发出异样的光彩,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藏得这么严实…肯定是好东西!”他快步上前,几乎是小跑着凑到箱边。
小白先生也急忙跟上,他用手抹开箱盖上的灰尘,露出底下暗红色的木质纹理,语气带着贪婪:“爸,你看这木头!是老红木!我那好姑姑这是给咱们留了座金山啊!”
白婷婷则双手抱臂……站在不远处看着,一声不吭……
父子俩对视一眼,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期待……
此时我也觉得那是一箱财宝…或许是满满的两箱…我多少也会能分一点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苦笑了一下:“白家的人…才不会那么大方呢……”
我抱着孩子,站在几步之外,看着那两口过于规整细长的箱子,心里莫名地一阵阵发紧。
那形状…不像藏宝箱,反倒像是………我猛地甩头,不敢再想,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小白先生已迫不及待地找来裁纸刀,小心翼翼地划开皮带。
老白先生则用手轻柔地拂去剩余灰尘,仿佛在抚摸稀世珍宝。
随着密封被破坏,一股更浓烈的、难以形容的怪味丝丝缕缕地渗了出来。
“好像…有点味儿?”小白先生动作一顿,皱了皱鼻子。
“老东西放久了都这样!”老白先生不以为意,反而更加兴奋,催促道,“越是有年头的宝贝,味道越怪!快,打开看看!”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那股甜腥气钻入鼻腔,让我胃里翻江倒海。
这味道…我前几天似乎在走廊里隐约闻到过…
父子俩一人一边,手搭在箱盖上,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同时用力向上掀开!
“吱呀——”
箱盖开启的刹那,一股积蓄了不知多少年的…浓烈到极致的恶臭,如同有形的冲击波,猛地喷涌而出!
“呕——!”小白先生首当其冲,被熏得连连后退,弯下腰剧烈干呕,眼泪鼻涕一齐涌出。
老白先生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进而扭曲成极致的恐惧。
他“嗷”一嗓子,像被抽了骨头般,“扑通”一声瘫坐在地,手指颤抖地指着箱子,浑身如筛糠般抖动,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而我,在箱盖掀开一条缝的瞬间,已看清了里面的景象——那分明是两具扭曲纠缠在一起的人形白骨!
“如果箱子里是财宝,我或许还能分一小杯羹……但现在,这哪里是遗产,分明是吃人的罪证!我和女儿继续留在这里——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秘密’?”
巨大的恐惧像冰手攥紧我的心脏。
我猛地倒退两步,一把将女儿的脸死死按在怀里,怕这死人的晦气,呛到我娇嫩的女儿……
冷汗瞬间浸透我的后背,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我们…竟然一直与这东西同住一个屋檐下!
我儿子闻声好奇的凑近,只看一眼,便脸色煞白,扭头拼命呕吐起来。
周姐和小武子闻讯跑来,看到箱内情形,吓得魂飞魄散,呆立当场,周姐更是双腿一软靠在了墙上……
那股熟悉的恶臭此刻无比浓烈。
我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警察的到来让别墅陷入了更深的混乱和恐惧。
在等待法医和更专业刑侦人员的过程中,一名细心的警察注意到周姐和小武子神色有异,便对她们进行了更详细的询问。
精神几近崩溃的周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回忆起另一个细节:
“警、警察同志……还、还有件事……前天中午…我做饭的时候,想找点咸菜……就看到橱柜最里边有个旧坛子,封得死死的……我、我以为是腌菜,就好奇打开了……里面没有菜,只有几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口袋……装着些……白色的、有点发黄的粉末……闻着有点怪……不是盐,也不是糖……白老太太死了,我、我也不知道那是啥……心里害怕,就没敢动,又盖回去了……”
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发现,立刻引起了警察的警觉。
他们在周姐的指引下,找到了那个坛子,并由专业人员将那些不明粉末作为重要物证密封带走了。
直到——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些不起眼的粉末,竟然是效力强烈的迷幻剂………
第五节:阴魂不散
警笛声再次划破别墅区的宁静。
警察迅速封锁了现场。
经验丰富的法医戴上口罩手套,小心翼翼地检查白骨。
他语气沉静地宣布:“初步判断为两名24至26岁男性,死亡时间超过二十年。”
这句话让所有人如坠冰窟。我们竟与两具陈年白骨共同生活了这么久!
就在众人被这骇人事实惊得魂不附体时,一直冷眼旁观的白婷婷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
她双臂抱在胸前,下巴高高扬起,那双眼睛像淬了毒的钩子,依次扫过瘫软的老白先生和惊惶的小白先生。
“呵呵……哈哈哈……”她的笑声由低到高,逐渐变得歇斯底里,在阴冷的地下室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我们白家缺了德了?我们白家缺了德了!”她恶狠狠地重复着,纤细的手指猛地指向那两口敞开的箱子,指甲几乎要戳破空气,“看看!这才是我白家的传家宝!吃人的传家宝!老的小的,有一个算一个,谁的手是干净的?!”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苍白的脸上因激动泛起病态的红晕,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恨意和一种扭曲的快感,仿佛积压多年的怨毒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警察开始分开问询。
老白先生瘫坐在旧椅子上,眼神涣散,双手剧烈颤抖,反复喃喃:“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小白先生则激动地挥舞手臂,脖颈青筋暴起,向警察强调:“这肯定是我姑姑和那妖道干的!我们也是受害者!” 眼神却闪烁不定。
白婷婷站在远处角落,双臂抱胸,嘴角挂着一丝冰冷的、近乎扭曲的笑意,阴阳怪气地说:“哼,这老妖婆造过的孽,现在才露出来冰山一角。”
周姐和小武子紧靠在一起,面色惨白,身体不住发抖,回答问题时声音细若蚊蚋。
我紧紧抱着女儿,感觉双手冰凉。回答问询时,我尽力保持平稳,但微颤的声音仍泄露了内心的惊涛骇浪。
就在这时,那两只老猫悄无声息地出现。
它们脊背高耸,尾巴炸毛,迈着诡异的、类似祭祀的步伐,绕着箱子缓缓转圈,绿眼珠在昏暗中如鬼火般闪烁。
最骇人的是,当众人惊慌后退时,两只猫突然同时人立而起,前爪合十,对着白骨作了三个揖,然后倏地消失在阴影中。
一片死寂中,小武子颤声问:“这猫…是在拜它们的主人吗?”
所有目光投向墙上白奶奶的遗像。
在摇曳的光线下,照片中那张慈祥的脸,嘴角似乎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难明的微笑。
我紧紧抱住女儿,感受着她温热的颤抖,一股寒意从脊椎直窜头顶。
白奶奶的阴魂,从未离开。
这栋华丽的别墅下,究竟还埋藏着多少恐怖的秘密?
喜欢保姆作家刘青青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保姆作家刘青青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