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一菲改美妆
过了一段时间,一菲突然跟我说她想转型做美妆主播,想让我帮她参谋参谋。
那是个雨声淅沥的下午,一菲蜷在沙发上,突然抬头对我说:“刘姐,我不想只跳舞了……我想试试美妆。”她声音很轻,像在试探一个脆弱的梦。
我有些惊讶,但还是放下抹布,坐到她旁边:“好事啊,你手巧,肯定行。”
到了直播那天,我在一旁帮她递东西、调整设备。
直播那晚,灯光亮得晃眼。一菲坐在镜头前,手指有些发凉。
我默默帮她递粉底、找刷子,调整手机角度。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赴一场重要的战役。
一开始,弹幕里很多人都在质疑,“就这长相还美妆主播?”
镜头一开,弹幕就开始滚动。
几条刺眼的评论跳出来:「这颜值做美妆?」「主播素颜有点勇敢啊」。
一菲盯着屏幕,嘴唇瞬间失了血色,刚才那点勇气像被戳破的气球,眼神里瞬间涌上熟悉的卑微和慌乱。
我赶紧在旁边小声鼓励她:“别管他们,你化完妆肯定惊艳所有人。”
我凑近她,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说:“丫头,专心手上的活,别理那些字。
你的手有多巧,你自己不知道吗?”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深吸一口气,又点了点头,起粉粉刷刷,手法渐渐了了下来。
美妆加上美颜,我建议一菲,他听取了我的建议,结果效果特别好。
她一步步勾勒,眼线、眼影、腮红……
随着妆容完善,再加上美颜滤镜的加持,屏幕里的她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当她完成最后一笔,轻轻摘下用来固定刘海的发夹,甩了甩长发,对着镜头展露了一个精心练习的微笑时。
当她化完妆,弹幕瞬间炸了:“哇,这是换头了吗?”“太美了吧!”
弹幕风向瞬间逆转,被「惊艳」、「这是同一个人?」、「求教程!」刷屏。
一菲看着滚动的赞美,愣了好几秒,眼中猛地涌上一层水光。
她扭头看向我,嘴角向上弯起,那笑容里,是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光亮和自信。
那次之后,一菲的美妆直播果然走了上坡路,她对我似乎也多了层不一样的依赖,有时试新口红颜色也会问问我的意见。
但现实里的关系,却不像镜头前那么顺遂。
一菲和刘刚,完全是两种人。
一菲活在滤镜和打赏构成的梦幻泡影里,追求极致的浪漫和物质;
而程序员刘刚,是个实心眼的汉子,喜欢就是喜欢,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
我看得明白,一菲贪恋的,是刘刚能给她大把花钱的那份痛快,至于刘刚这个人,她并没真正放进心里。
第二节:网友线下送礼物
那天刘刚满心欢喜地拿着自己攒了有三个月的工资,给一菲买了一条钻石项链,想给她一个惊喜。
(其实在我看来,那项链7,8万也挺值钱了。)
刘刚揣着个丝绒盒子来了,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一菲,你看这个喜欢吗?”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条亮闪闪的钻石项链。
那显然花了他不少积蓄。
可一菲看到那不算顶级奢华的项链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还行”。
她又拿起项链,对着光瞥了一眼,嘴角那点客气的笑意就淡了下去。
又随手把盒子合上,放在了茶几上。
刘刚眼中的亮光在一瞬间黯了下去,他讪讪地笑了笑,自我安慰似的说:“你喜欢就好,下次……下次我给你买更好的。”
之后,一菲直播事业越来越好,接触到了更多有钱又浪漫的人。
随着一菲在美妆区名气渐长,她接触的人层面也变了。
直播间里一掷千金的老板、私下约饭的品牌方,个个都显得见多识广,出手阔绰。
相比之下,只会写代码、送不算顶级奢侈礼物的刘刚,在她眼里越发显得“拿不出手”。
终于,在一次参加完某个高端品牌活动后,看着酒店门口,开着普通小轿车等她的刘刚时……
一菲没有到刘刚面前,冰冷地对刘刚说:“刘刚,我们算了吧。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刘刚像被钉在了原地,眼睛里的光碎了一地。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哑声说:“好……你高兴就行。”然后转身上车。
消失在了茫茫的暮色中……
一菲起初觉得解脱了刘刚,她继续沉浸在纸醉金迷的生活里。
可命运弄人,直播行业突然遇冷,那些曾经围绕着她的老板和品牌方也渐渐没了踪影。
一菲的直播间观看人数越来越少,收入也大幅缩水。
她的美妆直播事业一下子从云端跌落谷底,以前那些昂贵的衣服首饰都成了负担。
这时,她才想起刘刚的好,想起他每次真诚的笑容和全心全意的付出。
她打电话联系刘刚,却发现刘刚的联系方式已经换了。
第三节:一菲发狂
一菲又改回了跳舞,他的直播间又开始爆火,礼物收到手软,她索性辞了职,专注于直播。
可辞职那天她回来,情绪明显不对,瘫在沙发里,眼神发直,眼圈泛红。
我给她倒了杯温水,轻声问:“怎么了?舍不得单位?”
她突然“哇”一声哭出来,断断续续地说,她回去拿落下的东西,却撞见,明哥掉落在脚腕的裤子……和躺在办公桌子上的小雅……
“他只是嫌我丑……他宁可要小雅那种有老公情人的破烂……他就是嫌我丑!”她把脸埋进靠垫,哭得肩膀直抖。
晚上十点,一菲的直播开始了。
她没有化妆,又直接戴上了那张熟悉的面具……
当晚十点,直播准时开始。她却没化妆,直接扣上了那半张舞会面具。
音乐响起,她开始扭动,但动作完全变了味,不再是诱惑,而是一种带着自毁意味的、癫狂的挣扎,充满了直白的性暗示。
我心头一紧,赶紧发消息警告:「一菲!停下!这样不行!」
但消息如石沉大海。
直播间却因为这出格的表演彻底沸腾,打赏的动画几乎淹没了屏幕。
我看着屏幕里那个扭曲的身影,觉得她正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撕裂自己过往所有的坚持。
在某个动作的顶点,她的手突然竟探向裙底………
——我惊得捂住了嘴。
“一菲疯了…几乎同时,屏幕一黑——「直播间因违规已被封禁」。
我立刻打电话过去,响了很久才接通,那头只有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
随机电话又挂了,再打过去,就关机了……
第四节:刘刚又来了
第二天我去上班,一菲躺在洁白的羊毛地毯上,正在呼呼大睡着,有十几个空酒瓶子随意地扔在一边……
一菲醉倒……
我正要收拾,敲门声响起。
是刘刚,他隔着门,声音沙哑又愤怒:“我要见她!她昨天怎么回事?!”
原来刘刚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一菲,这个痴情的小子,和我的前雇主张老师好有一拼啊!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他冲进来……
看到烂醉的一菲,刘刚眼里的怒火变成了痛心。他轻轻踢了踢一菲的脚:“起来!你给我说清楚!”
一菲被弄醒,眯眼看清是他,竟嗤笑一声:“呵……不就是脱了么,大惊小怪。”那语气里的无所谓,让人心寒。
刘刚气得满脸通红,“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为了钱什么都不顾了吗?”
他脸涨得通红,低吼道:“一菲!你还要不要脸了!为了钱,你连底线都不要了?!”
一菲摇摇晃晃地坐起来,冷笑着反问:“底线?底线能当饭吃?没钱你能给我什么?你那个破项链吗?”
刘刚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整个人僵住。
他死死盯着她,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才一字一顿地说:“好,我明白了。是我……配不上你。”说完,决绝地转身离开。
这次他是真的走了……我看到他愤怒的眼睛里充满了红线。
第五节:我来劝导
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我递给她一杯蜂蜜水,叹了口气:“一菲,昨晚……太过了。”
一菲却满脸不在乎,“有什么了不起?。”
她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撂在桌上,满脸不屑:“有什么了不起?封了就换个地儿!只要能赚钱,在哪播不是播?”
“这样做不仅会毁了自己的名声,还可能触犯法律。”我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这是往绝路上走啊!名声坏了,以后怎么回头?再说那是违法的!”我试图点醒她。
一菲显然没有听进去……
她只是嗤笑一声,反唇相讥:“名声?刘姐,你名声好,规矩一辈子,现在不还是得伺候我,听我指挥吗?不就是因为没钱吗?”
她眼神里的贪婪和冷漠,像冬天的铁器,又硬又凉。
我看着这个在欲望里越陷越深的女孩,心里涌上一股深沉的无力。
这旋涡,她还能挣脱出来吗?
而我,一个保姆,又能做什么呢?
第六节:深渊边缘
我沉默了,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一菲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走到巨大的落地镜前,盯着镜中那个头发蓬乱、眼神空洞的自己。她抬手,轻轻触摸着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
“刘姐,”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你说,如果没有这张脸,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心里一紧,走过去:“一菲,别钻牛角尖。路是自己选的。”
“自己选的?”
她猛地转过身,眼中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讥诮,“我有得选吗?从小到大,就因为我丑,我得到过什么?妈妈的偏爱给了妹妹,男人的青睐给了小雅,连我唯一觉得有点希望的明哥,背地里也是那种德行!只有网络上,只有戴上假面具,我才像个人!”
她的控诉像决堤的洪水。
我无言以对,原生家庭和容貌焦虑像两条毒蛇,早已将她缠得透不过气。
直播带来的巨大名利,是唯一让她感觉“被看见”的方式,却也成了将她拖向深渊的诱饵。
第七节:新的“机遇”
被封的账号申诉无果。
消沉了几天后,我上班时,听到一菲开始频繁地打电话,语气娇嗲,带着刻意讨好的笑。
隐约听到“王总”、“李老板”之类的称呼……
我心里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几天后,她兴奋地告诉我,联系上了一个“私人平台”,尺度宽松,打赏分成更高。“以后就在那里播,”她眼里闪着光,“规矩少,来钱快。”
“一菲,那种平台不安全……”我试图劝阻。
“安全?”她打断我,“安全能当钱花?刘姐,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她所谓的“有数”,就是直播内容越发大胆露骨。
她不再满足于美妆和跳舞,开始打擦边球,讲些暧昧的段子,满足某些观众的特殊癖好。
打赏确实比以前更多了,但弹幕里的污言秽语也越发不堪入目。
我每次在她直播时,都提心吊胆,仿佛坐在一个即将喷发的火山口。
第八节:最后的警告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日下午,我正在打扫客厅,门铃响了。
透过猫眼,我看到两个穿着制服的人,神色严肃。
来人说是是文化执法部门的。
俩人亮明证件,询问一菲的直播情况,并出示了一些观众举报的截图,明确指出其内容已游走在违法边缘,进行了严肃的口头警告,要求立即整改。
执法人员走后,一菲脸色煞白,但嘴上仍强硬:“肯定是同行眼红举报!怕什么,我又没真的露什么。”
“一菲,这是最后的警告了!”我抓住她的胳膊,“下次就不是口头警告这么简单了!为了一点钱,把自己搭进去,值得吗?”
她甩开我的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你说我怎么办啊?美妆没人看了,回归正常,找个像刘刚那样的老实人嫁了,然后过着一眼望到头的穷日子?
那是我受不了的!我宁愿绚烂一时,也不要窝囊一辈子!”
我看着眼前这个被虚荣和欲望吞噬的年轻女孩,感到一种彻骨的冰凉。
她已经被幻象绑架,听不进任何劝告了。
第八节:狂欢与陨落
警告似乎起了反效果。
一菲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她仿佛是在最后狂欢中燃烧殆尽火焰……
她与那个“王总”走得越来越近……
王总约莫五十岁上下,身材管理尚可,但中年发福的迹象已从腰腹和脸颊不可抑制地显露出来。
他最显着的特征是那片“地中海”式秃顶,周边仅存的头发被精心留长,一丝不苟地梳向一侧,试图掩盖那片不毛之地,却更显欲盖弥彰。
每次来看一菲,总是将一身阿玛尼西装紧绷在身上,衬衫领口常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小指粗的金链子。
他粗大的手腕上除了名表,还盘一串油光发亮的檀木手串。
他的身上总弥漫着浓烈的古龙水味,混合着雪茄和酒气,形成一种具有侵略性的“油腻感”。
我一看到他那双微微浮肿的眼睛,就会感到胃里一阵的翻腾。
——真是没眼看的一个老男人。
然而一菲在他面前,却显得格外顺从。
那天晚上,她又准备直播………
一菲穿得格外暴露,还喝了不少酒壮胆。
直播开始前,那个王总来了,塞给她一小包类似糖丸的东西,挤眉弄眼地说:“宝贝,助助兴。”
我心头巨震,感到胃里一阵汹涌,冲过去想阻止:“一菲!不能碰那个!”
一菲瞪了我一眼,一把推开我:“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是个保姆,做好你分内的事!”
那一刻,她的眼神陌生而冰冷。
王总轻蔑地瞥了我一眼,搂着一菲进了直播的房间。
直播开始了,画面淫靡不堪。
一菲的眼神迷离,动作彻底失控。
评论区乌烟瘴气,打赏的动画疯狂闪烁。
我站在门外,浑身冰冷,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
突然,直播画面在一声尖锐的响动后中断。
不是平台封禁,更像是设备被撞倒。
紧接着,房间里传来一菲痛苦的尖叫和男人的咒骂声。
我猛地推开门,只见一菲蜷缩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
她的身旁一条黄鳝正在雪白的羊毛地毯上半死不活的扭动着。
那个王总正慌乱地提着裤子,嘴里骂着:“真他妈晦气!一个丑逼还装什么纯!”
那个男人抬头看到我:“出去,滚出去……”
我没有理会他,“我颤抖着拨通120,电话那头的忙音和房间里一菲微弱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那个男人提起裤子,匆匆的走了……
第九节:残局与回响
救护车的鸣笛撕裂了夜空。
一菲在IcU里洗了三次胃,才勉强抢回一条命。
医生说,违禁药物严重损伤了她的神经系统,需要长期治疗。
警方在公寓角落找到一个空药瓶,上面没有王总的指纹——他早已人间蒸发。
我现在成了全天,24小时在医院陪护。
一菲时而昏睡,醒来时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被抽走。
那晚,一菲的妈妈在一个雨夜赶来,塞给我一个旧的塑料袋。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捆捆大小不等的人民币,还夹杂着一些皱巴巴的纸币。“她刘姨,这是我卖了房子的钱和所有的积蓄,一共20万,麻烦你等一菲醒了,把这些钱给她治病。”
她又塞给我一张纸条,“这个上面有我的电话,如果她缺钱了再给我打电话,我再去找找小女儿,和他舅舅们。”
说完一菲的妈妈转身,她抬手抹了把脸,“这孩子…从小就要强。”
我攥着那包还带着体温的钱,站在走廊尽头,久久无言。
“窗外的杨树叶正一片片掉落,像极了一菲曾经绚烂又骤然凋零的青春。”
第十节:康复回家
一个多月后,窗外的杨树已经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白的天空。
但病房里,却出现了一丝意料之外的生机。
一菲的生命力顽强得让医生都感到惊讶。
或许是她年轻,又或许是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在绝境中发挥了作用,她竟然慢慢好了起来。毒素对神经的损伤似乎在逐渐修复,她从最初的眼神空洞、嗜睡,变得能认人,能说一些简短的话,能自己端着碗喝点流食。
她母亲留下的二十万,成了她现阶段治疗的重要支撑。
我按照医嘱,支付着医疗费用,也尽量给她补充营养。
一天下午,阳光透过玻璃窗,带来些许暖意。
一菲靠在床头,忽然轻声问我:“刘姐……这段时间的医药费,你是怎么办的?”
我削苹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把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她:“一菲,医药费是你妈妈给的,你妈妈又回老家想办法了,这是她的电话。她让你好好治病。”
一菲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看了很久,然后默默揣进了病号服的口袋里。
她的眼角有些发红,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转头看向窗外,我看到她的眼神里多了些复杂的东西,
——那不再是单纯的绝望或疯狂,似乎有某种东西在沉淀。
又过了一周,她可以下地慢慢走路了。
我陪她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散步,她走得很慢,却很稳。
“刘姐,”她突然开口,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却清晰了不少,“那个地毯……你把它丢了吧,我不想看到那张地毯?”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她问的是那条沾了污秽、曾有条黄鳝扭动的白色羊毛地毯。
“都处理掉了,我已经送干洗店已经洗的很干净了。”我简短地回答,不愿去回忆那晚的混乱。
她忽然激动了起来,声音拔高:“我是让你把它扔掉,你听不懂话吗?”
她胸口剧烈起伏,面庞因激动而涨红,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不是怒气,而是近乎恐惧的刺痛。
我看着她的样子,心头一酸。
我不知道那晚在那张地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那一定像噩梦般刻在了她脑子里。
她我摸了摸他的背,试图安抚她,然后说:“我一会儿就回去,把它扔了,扔的远远的。”
“扔了好…扔了好…”他轻声的说,我看到一菲的眼角滑下了一颗晶亮的泪滴。
“扔了好”…那三个字很轻,却像一声告别。
告别那个奢华的牢笼?
告别那个在欲望中沉沦的自己?
出院那天,天气有些阴霾。一菲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个简单的行李包。
她坚持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动作虽然缓慢,却有条不紊。
我和一菲回到了她的大公寓。
好长时间都没回家了,我和一菲请假回家休息一天,顺便换换衣服也洗洗这段时间身上长的泥垢。
我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
一菲正站在光秃秃的地板中央,午后的阳光照进来,那块曾铺着奢华地毯的位置空了出来,仿佛一个脓疮被剜去,虽然留下空白的伤疤,却也终于能透口气。
当我要转过身的时侯,她看着我,很认真地说:“刘姐,谢谢你。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我正要开门,一菲说话了: “刘姐,后天来的时候,多买点牛肉,蔬菜和好水果,我一会把钱转给你……”
“嗯,你好好休息吧!”我轻快地走出了一菲的家门。
骑上我的电动车,直奔家里去……
半路的时候我听到手机“噔”…“噔”…“噔”…响了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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