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板这是？”
郭老板看向方梨，眼神中尽是打量与猜测。
不过，作为在京城商战厮杀中脱颖而出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姜湛的背景，但同样，他们能够走到这个位置，身后也有靠山。
原本今天就是为姜湛设的一场局，可现在，他却带了一个公子哥过来，两位老板对视一眼，隐去心中的点滴不安。
杨老板笑着打趣：“这位小公子如此风流倜傥，想来是姜老板的亲人吧。”
嘴上虽然这样夸，可实际上他们对方梨的到来并不高兴，他们今天可是要对姜湛下手的，这多来一个人就多了一份风险。
郭老板就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样笑着附和：“那还用多说吗，咱们生意场上的人，谁不知道姜老板的美名。当初姜老板成亲，可是令好些有女儿的老板扼腕叹息啊！”
姜湛抬手与两位老板打招呼：“杨老板，郭老板，这是我阿弟，知晓我今日要出来谈生意，便求着我带他出来见见世面，见笑了。”
郭老板微微挑眉：“哦？我怎么不记得姜老板还有如此英俊的一位幼弟？”
经常有生意往来的人，怎么可能连对方家中有什么人都不知道。
方梨对着两位老板点了点头，压低嗓音无所谓般介绍道：“打扰两位老板了，在下姜浰。”
这是方梨为身着男装的自己取的名字。
不过就她这种自我介绍的态度，另两位老板看向她的眼神越发奇怪。
他们现在更怀疑这个眼神中毫无惧意，态度散漫的人是哪位高官家的公子哥。
什么姜浰不姜浰？估计就是为了和姜湛扯上关系，糊弄他们的名字。
他们知道姜湛的祖父是三品官，其父虽然是个白身，但也经常为皇家做事，近些年来，家族势力如日中天。
更何况，姜湛之前从未带过除了自己夫人以外的家人，参与这种生意场上的聚会。
所以，那位小公子，只能是比姜湛身份更高的存在。
想明白这一点，两位老板都对方梨放低了些许姿态。
不过恭敬归恭敬，心底的厌恶却越发的多了。
郭老板一如既往的体现自己的主体地位：“都坐，赵老板还没来，咱们就先等等，估计也快了。 ”
这时，大堂中响起了歌舞声以及阵阵叫好。
他们的包厢在二楼，这座酒楼的布局和醉仙楼不同，它的走廊在外侧，只要站起来就能够看见大堂中的情况。
当外面传出热闹声，方梨就起身来到护栏边向下看。
方梨恍然大悟：【这个小酒楼的卖点原来在这啊，我之前还疑惑为什么小二带我们上来的时候走的是沿街的走廊，原来是方便里面。】
小宝每到一个新地方，就开始趴在不同的食物上，此时，方梨站在护栏边向下看，小宝趴在了屋子里的糕点上。
【我觉得这里的点心味道一般。】
方梨点头回应：【嗯，有毒吗？】
小宝：【没有，但是它的味道也不好。】
“哈哈哈，姜小公子这是没来过吗，现在场上跳舞的这个是水仙姑娘，她可是在楼里的红人。”
方梨拧眉回过头看向说这话的杨老板，问：“楼里的红人？这是青楼？”
她此话一出，姜湛的脸色有些尴尬，虽然早就有所准备，可当这句话从小妹嘴里说出来后，他就是莫名其妙的不敢看她，这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场所，更别谈他还将小妹带来了。
杨老板和郭老板则是哈哈大笑，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还若有似无的瞥了姜湛一眼。
“这怎么可能是青楼呢，这是玉露阁，玉露阁的酒水可是一绝，我瞧姜小公子的样子，估计是第一次来吧，等会姜小公子可得来上一杯。”
方梨不在乎他们都打趣，隔壁就是青楼一条街了，跟着青楼挨得这么近的酒楼，又怎么可能完全干净。
她才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反应了过来，不过另外几人的反应着实夸张，她也没有反驳。
只是她没有想到，酒楼中竟然还会有表演，那位水仙姑娘就算是卖艺不卖身的走在这里跳跳舞，估计名声也不会好。
但是名声再差那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这就是极好的陷害对象。
玉露阁，她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琼浆玉露，结果仔细一想，她突然觉得整个酒楼都是脏的。
不一会儿，他们等待的赵老板来了。
“诸位老板，久等了。”
赵老板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他的脸圆圆的，看起来就很有福相，眼神清明，对待引路的小二也客气有礼。
郭老板站起身为姜湛方梨二人介绍：“姜老板，这位就是赵强赵老板。赵老板，这位是姜湛姜老板，那位是姜小公子，来看看热闹。”
对待这种第一眼看起来就有好感的人，方梨来到这个地方后第一次露出了陌生人社交礼仪的笑容：“赵老板。”
几人相互打过招呼后就开始寒暄，绞尽脑汁商业互吹。
方梨一边看他们的热闹，一边在询问小宝：【现在又多了一个人了，能预测出他们打算干什么了吗？】
【等等哦，我再看看。】
赵老板诧异的看了一眼方梨，想问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变成了：“姜小公子……”
“嗯？”方梨的眼神立马转移到了赵强的身上。
“姜小公子是要做布匹生意吗？”
方梨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来看热闹的，所以她将视线转向了姜湛。
姜湛笑着接过话题：“赵老板误会了，这布匹生意是我要做，小浰他只是来瞧个热闹。”
赵老板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他就点着头，做出一副理解的样子，继续和他们谈论今年的布匹生意如何如何差。
随后，他话锋一转：“姜老板之前，没有做过布匹生意吗？”
姜湛老实地说：“没有，家中主要经营药材粮食，布料这类少有涉猎。”
听见这样的解释，赵老板的面色并不好。
他手上的布料多是蜀锦，他又是蜀地人，在外地待久了，难免生出思乡情怀，他也是前不久才到京城，若不是银钱周转不开，他不会随意处理这批蜀锦。
可就算是要将手上囤积的蜀锦出手，他也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真正有本事的人，能够让他家乡出来的东西，实现更大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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