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勇从吴黑子家回来第二天下午。铜仁堂后院，祁老的诊室。
“祁老，今天冒昧打扰，娄小子给您告罪！”娄振华站在祁老桌子前鞠躬作揖道歉。
“娄家小子，老头我八十有余了，为了你家的事我连一辈子的信誉和原则都搭上了，还不够还你娄家的恩情吗？”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祁老阴着脸，看着眼前的娄振华说。
“祁老，您误会了，之前左右的往事已经过去了，老一辈的恩恩怨怨我一个小辈不便置喙。您对小子的帮助小子我一定铭记于心！”
“今天来就是跟您咨询一个问题，您能回答就给小子我解解惑，不能回答小子我绝不强求。”
娄振华说完看着祁老。
“哎！认识你爸是我这辈子，，，，你问吧，知无不言，但是今天出了我这个门以后就别来了！让我过几天安生日子吧！”
祁老盯着娄振华看了一会说。
“祁老，就一个问题，就是那个赵立飞他那毛病如果您全力出手不计成本的话有多大几率治愈！”
“不计成本，全力出手的话四六开，但是那药费，那个副科长承担不起！一个月怎么也得小二百块。”
“赵立飞的毛病跟你女婿的不一样，一个是后天病因为主，一个是先天病因为主，你女婿的毛病我已经全力出手了，但是也就是这种程度了！”
祁老其实也非常好奇到底是谁治好了赵立飞，但是岁数毕竟是大了，已经没有其他什么想法了。
“祁老，给赵立飞治病的大夫传了话了，我女婿的毛病能治，但是有两个条件，第一个就是需要十个月到一年的时间，每个月药费350块左右，另一个是药费贵的原因是里面需要用50年以上人参，如果这味药我提供的话，每个月250块左右。”
“找您来就是确认一下！小婿的那个病用不用得到人参！”
娄振华说完就不说话了，看着祁老。
祁老听完以后捋着胡子沉思。
“人参的主要功效是固本培元，在很多疑难杂症上都有应用，而且咱们中医用药，每个大夫的配伍都不一样！”
“你女婿的毛病主要在先天缺陷，用人参倒是合情合理！如果真能治好的话，别说十个月一年，就是用两年三年时间治好，这个大夫也已经是登堂入室的水平了！”
“我，不如他！”
祁老说完，就闭上眼睛了。
这就是要送客不想说话了的信号。
“好的祁老，感谢您给小子解惑！知道您好这一口，我这就攒下这点，还有不到四两，都给您包来了！”
娄振华把手里的一个莹润如玉的白瓷瓶放在了祁老的桌子上，就退着往外走。
娄振华转身的时候，祁老眯眼看了看白瓷瓶，伸手拿过来打开盖子闻了闻，一直没啥波澜的脸上闪过一抹喜色。
“娄小子，看在这母树的份上，再跟你说一句，有这个本事的大夫，你最好是收起你的小心思，人参你不缺，钱你更不缺！人家能治好你女婿，也能，，，，，有时候装糊涂比真糊涂能保命！”
说完这句话，祁老抱着白瓷瓶就彻底不说话了。
娄振华都已经到了门口了，听见祁老的话一个激灵。
“自己怎么就被对方的要价气着了呢？是因为只是女婿不是儿子吗？还是因为生气对方狮子大张口？”
“对呀，人参漫说五十年，百年的自己还有两株呢，钱，自己随便一个交出去的产业一年的股息分红能救20个许大茂！”
娄振华在门口愣了有三分钟才缓过来。转身冲着祁老说：“祁老，小子受教了！”
说完就大步流星的往前堂走去。
“什么年代了？已经不是你们呼风唤雨的那个年代了！要你几株五十年老参你心疼了？能有那个医术还飘在民间的，你也不想想是因为什么！”
“一把岁数越活越回去，就是放在解放前，这人你娄家也惹不起，哼！”
祁老在听见娄振华脚步远去以后，慢慢睁开眼睛，自言自语的说。
娄振华一路没听直接回了家，进家没搭理任何人，上楼奔书房。
“老年，我老娄！”
“让你们那个保卫科长跟对方说吧，人参我们自己出，但是诊费不用减，我还是给350块一个月。”
“嗯，没办法都是为了孩子，花点钱把事情解决了就行！”
“行，老年，改天有时间了出来咱们鸿宾楼聚聚，有阵子没一起喝酒了！”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娄振华坐在茶台边，一边喝茶，一边抽雪茄，一边寻思。
自己在书房待了有一个多小时，才从书柜的顶上拿下来一个盒子。
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株人参。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和一小叠钱，一番操作后把盒子盖上，夹在腋下下楼。
第二天上午，还是十点多钟，也不知道为啥吴黑子找李志勇都愿意这个点。
“黑哥，咋了？想治病那人这是给了回话了？”
李志勇到了吴黑子办公室，一边说着一边拿吴黑子办公桌上的烟。
“你再顺我的烟，你看我扣不扣你的劳保就完了！”吴黑子指着李志勇正在往兜里装烟盒的手说。
“你看你小气吧啦的！不就是半盒烟吗？咱们这感情还不值这半盒烟？”李志勇说着把烟盒换了个手，然后抽出一支扔给吴黑子，其余的还是装进了自己兜里。
“你呀你！”
“喏，人家给的，应该是你要的人参！这他妈啥家庭呀！这都能治得起！”吴黑子指了指办公桌上的木盒子。
“不是，黑哥，啥叫应该是人参？过了好几手了，你跟赵哥就没打开看看？”李志勇拿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把信封拿了出来。
“我草！你俩挺狠呀！你们这是跟人加了多少！”李志勇从信封里抽出来那叠钱，数了数问吴黑子。
“啊！我俩加了五十，要了三百五！”吴黑子看着钱，知道不少，但是不知道具体数。
“奥，对了，对方还有话呢，就是人参他们出，但是那个药费不减，多出来的算诊费！”吴黑子学了一遍赵立飞交代的话。
“呵呵呵，有钱人。”李志勇数出来50递给了吴黑子，然后剩下的装进信封放进盒子，又盖上了！
“你让我再看看，这么大的人参长这么大第一次见！”
吴黑子同志又把木盒打开了，还伸手拽了一小节须子扔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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