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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青定睛望去，刚刚逃走那个四阶修士果然被柳枝穿透倒挂在树上。
他的四肢还在机械地抽搐，双目因恐惧几乎要从眼眶里迸出来，喉间发出濒死的呜咽，在弥漫的血腥味里显得格外凄厉。
就在这时，柳树前的空间突然泛起涟漪，仿佛水面被石子击碎。
一个周身缠绕暗红柳枝的女人从中踏出，柳枝在她身后翻涌，树皮纹理的肌肤上渗出点点血珠，唯有那张脸苍白精致得诡异。
她微微屈膝行了个礼，尖锐的声音像是指甲刮过铜镜：“参见小绿师兄。”
叶长青下意识后退半步，又稳住身形，犹豫片刻还是唤了声：“柳姐。”
大家各论各的，这位柳姐活了不知多少年，叫声姐也无可厚非。
碧血柳枯瘦的手指轻拂过柳枝发梢，暗红色眼眸在雾气中泛起幽光：“小绿师兄怎么来这了？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柳姐，四师兄就跟着我到处看看。”紫玉葱圆滚滚的身子蹦到叶长青身侧，葱叶随着动作一晃一晃。
碧血柳“哦”了一声，暗红色柳枝突然剧烈震颤，树上挂着的各族修士如下饺子般坠落。
落地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有人的躯体在地上摔得对折，妖兽的利爪徒劳地刨着泥土，空气中顿时炸开一片哀嚎。
紫玉葱的小眼睛瞬间亮得像紫宝石，视线在满地蠕动的“口粮”和碧血柳之间来回打转。
碧血柳见状，树皮般的嘴角扯出个弧度，柳枝随意摆了摆：“收起来吧，玉葱弟弟。”
“好嘞！我替兄弟们，谢谢柳姐了！”紫玉葱欢呼一声，储物袋如黑洞般张开。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像采摘蘑菇般将昏迷的修士和妖兽挨个丢进去，圆滚滚的身子忙得团团转。
叶长青站在一旁看着，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碧血柳见状，声音中带着叹息：“小绿师兄，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些人药兽药，我也不勉强了。”
叶长青也不知道怎么说，就算这些人药没有弊端，他也没那种心态使用。
但他只能解释道：“不是看不上，只是师父有言在先，我不能尝试。”
碧血柳仰头望着挂满“果实”的柳枝，暗红眼眸似乎映着血雾：“唉，我资质低下，若不是靠人药，又如何能升入七阶，如何扎根在这盘云山五千载？可惜，我入七阶已经三千年了，斩道却遥遥无望...”
林间陷入死寂，唯有柳枝摇晃的沙沙声，和果实痛苦的呻吟声。
叶长青望着那些痛苦扭曲的面孔，也是摇头轻叹，这些灵植服食人药，道途早已千疮百孔，斩道谈何容易？
碧血柳忽然轻笑出声，柳枝间坠落一颗暗红色果子，表面流淌着粘稠的液体：“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相送，呐，小绿师兄，这是碧血果。”
刺鼻的血腥气直冲鼻腔，叶长青本能地皱眉。
碧血柳柳枝卷起果子递到他掌心：“放心吧，这果子是我自己凝聚的，没什么危害。”
“谢了。”叶长青闻言，这才放心收下，“正好有些口渴。”
他迟疑片刻，当着碧血柳的面咬下一口。
原以为会腥涩难咽，却意外有些清甜滋味，果肉入口即化，一股暖流在身体内游走。
叶长青适宜把系统调了过来，果然有惊喜！
【恭喜你获得效果——碧血果！】
碧血果：碧血柳凝结出的果实，蕴含纯净修为，你获得个进化点。
紫玉葱刚收好口粮，目光直勾勾盯着叶长青吃果子，喉结重重滚动，有些羡慕。
又闲聊几句后，两人告辞离开。
穿过弥漫的血雾时，叶长青回头望去，碧血柳的柳枝仍在轻轻摇晃。
只不过那些人药兽药，却是变了形态，好似一颗颗鲜艳欲滴的果实，散发着诱人气息，吸引人来采摘。
接下来的时间里，紫玉葱带着叶长青走遍盘元山各个区域。
大部分都是六阶和七阶的灵植，他们从被带入魔植岭，有了战力后，就一生扎根于此服食人药，守卫盘元山。
距离魔子争夺，已经不到一个月了。
据叶长青观察，他们基本上都会去。
......
三日后，锦璃总算是动弹了，从闭关中结束，她的气息更加深邃，神秘。
虽然叶长青没法培养感情，但这几天也是有好处的。
他的进化点在锦璃的带领下，飞速增长，直接来到了15万！
【进化点：】
夜幕如墨，院中的灵树在月光下投下斑驳树影。
叶长青与锦璃并肩而立，双剑出鞘的刹那，寒芒划破寂静。
“两仪剑阵讲究心意相通，”锦璃的声音依旧那般清脆动人，“你只需专注剑意，我自会配合。”
叶长青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有着莲榻的效果，不需要叶长青演练，两仪剑阵，锦璃自然就学会了。
于是今夜他们便演练了起来。
剑光流转间，幻影剑诀的虚影在夜色中交织成网，火云剑法的炽热剑气碰撞，激起漫天火星。
锦璃身为先天剑体，剑法本就超凡脱俗，此刻更是将叶长青的剑招衔接地天衣无缝。
两人身形如蝶，时而分剑突进，时而双剑交叠基本上都是锦璃在配合叶长青。
月过中天时，叶长青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大口喘着气，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水浸透，贴在脸颊上。
“不行了...灵力...耗尽了...一滴也没有了...”他一跃跳上屋顶，坐在屋檐上，半仰着胸口剧烈起伏。
锦璃见到叶长青的模样，无声轻笑，收起双剑，也是一跃，在他身旁坐下。
夜风拂过，带着淡淡的清香。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色中交织。
叶长青侧过头，看着锦璃被月光勾勒出的侧脸轮廓。
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而秀气，唇色如初绽的樱花。
“阿璃姐姐...”叶长青双手撑在身后，仰头望着漫天繁星，忽然开口，“你当时拿出来的那幅画，很重要吗？”
锦璃明显怔了一下。
她转过头来，月光在她眼中流转，像是一泓清泉被搅动。
她歪着头，似乎在思考叶长青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嗯。”许久，她轻轻点头，双手环抱住膝盖，将下巴搁在膝头，将自己蜷缩起来，“那是我师父留下的...唯一完整的自画像。”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夜色的宁静。
叶长青看见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衣角，骨节微微发白。
“如果...如果我能正常渡劫...”锦璃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是不是就不会...把师父留在世间最后的容颜消耗掉了...”
如果是以前，她是绝对不会吐露心声的，但此刻在一旁的，是叶长青。
不知何时，她已经把叶长青当成了一个特别的对象。
月光下，锦璃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叶长青心头一紧，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发顶。
他的手掌正好能碰到她的头顶，发丝如绸缎般冰凉顺滑。
“没事的，阿璃姐姐。”他笨拙地安慰道，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她的一缕头发，“有我在呢！”
锦璃抬起头，眼中的水光在月光下闪烁。
“傻小青...”她忽然笑了，伸手反摸向叶长青的头顶，将他那根翘起的草叶呆毛轻轻抚平，又故意将它重新挑起。
月光下，两道并肩而坐的身影，在屋顶投向下两道影子。
随着月亮缓缓移动，原本分明的两道影子渐渐靠近，边缘模糊，最终仿佛交融在了一起，分不清哪一处是他，哪一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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