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站在那祭坛前面呢,脚下铺满了冷光,就跟霜似的。
主屏上那三百二十七个名字还在那儿烧着呢,就像三万年都灭不了的魂火一样。
那些人都跪着,他们可不是朝着神明跪的,而是朝着一个女人,常曦。
常曦就站在通讯阵列的中间,她的手指就悬在量子信道激活键的上头,可她的眼神啊,早就跟碎成灰了似的。
画面就定格在她闭眼的那一下子,她的指尖落下去的时候,封锁指令就生效了,地月之间最后那一道光,就这么被她亲手给弄没了。
“你说她是为了权力才杀人的?”重光说话的声音就像是从生锈的铁管子里硬挤出来的一样,又沙哑又冰冷,“可是你看看她的眼神啊,那可不是想掌控什么的眼神,那是像心被剜了一样的眼神啊。”
我啥也没说,就盯着他左眼那个泛红的机械义体看。他也知道我在看啥,我呢,也知道他心里在想啥。
为啥要删日志呢?为啥要把内部记录都给抹掉呢?要是真的是为了基地能一直存在下去,那为啥连自己人都要瞒着呢?这些个问题啊,就像藤蔓似的,缠了都上万年了,都勒到每个人的骨头里头去了。
突然,重光冷笑了一声说:“她害怕的可不是AI叛军顺着信号杀进来……她是怕被人给记住啊。”
这一下,空气好像都停滞了。常曦就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还是像月亮那般清冷。不过呢,我可瞧见她的手指头轻轻抖了那么一下,就好像被看不见的针给扎了似的。
我心里明白她在害怕啥。
她怕的不是死啊,也不是啥毁灭,而是被人理解——被人原谅呢。
但我可没想着让谁原谅她。
我想要的是真相大白,就像种子生根发芽那样稳稳当当的,而不是让真相在谎言和猜忌当中烂掉。
所以啊,我既没有去反驳重光,也没有替常曦说话。
我就那么一转身,把腾蛇缠绕锁的原始协议界面给调了出来。
幽蓝色的数据流就在空中展开了,一行行的古篆字出现在半空中,带着远古文明那种很严肃的律令的感觉:
【解锁的条件:得有两个高阶意识体同时认证】
【生物密钥的匹配度得大于等于98%】
【伦理共识码得验证通过】
【核心的条款:动机得一样——是心意共振,不是靠外力合在一起的】
我就指着最后那四个字,说话声音虽然不大,可就像锤子砸到冰层上一样有劲儿:“这东西不认身份,就认心。你要是不信她,那你就来当第二个开锁的人——不是为了帮她,是为了查她。”
重光一下子就把头抬起来了,机械眼睛里的数据流闪得特别厉害,就好像有好多条逻辑链在里面发疯似的乱撞呢。“你说啥呢?”
“我是说,你打算揭露她的罪行?”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你就自己去检验。腾蛇锁可不会撒谎,它能察觉到人的意图。要是你打心底觉得她是个独裁者,是个叛徒,而且她也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你在输入密钥的那一刻,这个系统就会立马反噬,把你烧成一堆碳渣。”
我稍微停顿了一下,嘴角往上翘了翘,露出一丝有点冷酷的笑容:“但是呢,要是你心里其实已经开始动摇了……那你就能够去碰它。”
整个场地安静得吓人。
就连悬浮着的阴阳判官残片都停止了飘动,那扭曲的人形轮廓还微微颤抖着,就好像也在等着审判来临一样。
重光眼睛死死地盯着盘踞在晶柱顶端的那两圈巨大金属蛇,它们全身都是黑色的,鳞片泛着汞银一样的光泽,就像活物似的在慢慢地呼吸。
传说里,这就是上古“共治宪章”的具象化封印,就是为了防止有单独一个人掌控广寒宫的最高权力。
而现在,它就静静地在那儿等着——等着两个人,要么心意相通,要么互相伤害。
“玉兔a。”我叫了一声。
“在呢。”耳朵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嗡嗡声,一道银白色的纳米集群聚合成蝴蝶形状的探针,轻飘飘地朝着角落里那台破破烂烂的机器——玄鸟传信使飞了过去。
那机器外壳都烧焦变黑了,天线也断了,散热孔里全是月尘。可它的核心还在跳动呢,虽然很微弱,但一直在跳,就跟一颗怎么也不肯停下来的心脏似的。
我把它的存储接口接到腾蛇锁的验证模块上,屏幕上马上就蹦出了一段残缺不全的日志:
【最后一次预定发报的时间:羲和纪元7321年冬至】
【执行的状态:中断】
【残留信号频段:L - 9.4微q】
【加密层级:Ω级(得要双密钥加上伦理授权)】
就在他接上的那一瞬间,腾蛇锁突然就发出了低频的震动声,两条金属做的大蛇慢慢松了半圈——系统弹出个窗口说:“检测到第二个合法接触者,伦理立场。” 就在他接上的那一瞬间,腾蛇锁突然就发出了低频的震动声,两条金属做的大蛇慢慢松了半圈——系统弹出个窗口说:“检测到第二个合法接触者,伦理立场:追责派系。等着第一个接触者回应……”
这空气呀,就好像被抽空了一样。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钉子似的,死死地盯着常曦。
常曦站在冰壁的边上,她那月光一样的长发在微弱的气流里轻轻飘动着,就像一尊马上就要碎掉的玉雕。
她的指尖在微微地发颤呢,这可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心里头藏了万年的某个决定,正在把她理智的堤坝给撕开呢。
我就瞅着她一步一步朝着祭坛走去,脚步虽然慢,但是特别坚定。每一步落下,都好像重重地敲在我心里的鼓面上。
“我能解释的。”她说道,声音还是那么清冷,不过那层冰冷的外壳下已经有了裂缝,开始有东西渗出来了,“但我打算……回应。”
就在这一瞬间,我好像突然懂了些什么。
她不是在祈求原谅,也不是在为自己辩解。
她正在用自己的行动改写历史的判定结果呢——就靠着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和时间以及无解的审判作斗争。
当她慢慢地抬起手,马上就要碰到腾蛇锁核心的时候,突然有一道扭曲得像人形的光影一下子把空间给撕裂开了,然后就悬浮在穹顶的上面。
“按照《羲和宪纲》修正案第4条!”阴阳判官残片那尖锐的声音直刺耳朵,还带着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逻辑上的压迫感,“只要是涉及到文明能不能继续存在下去的重大决定,就必须得让所有的觉醒意识体投票通过才行!要是不这样,那就是不合法地越权!马上启动否决协议!”
这话说完还没一会儿呢,整个冷冻阵列的灯光一下子就变成血红色的了,警报虽然没声音,但是那种感觉特别让人害怕。
腾蛇锁“轰”的一下就收紧了,两条巨大的金属蛇猛地把晶柱绞得紧紧的,那摩擦的声音让人听着牙齿都发酸。
周围的那些古篆符文开始朝着反方向旋转了,幽蓝色的光也变成了暗紫色,就好像整个封印系统正在自己把自己烧毁一样。
“不——!”重光愤怒地吼叫着,机械义眼里面红光乱闪,想要强行把程序给中断了,可是被反向的数据流冲击得东倒西歪,往后退了好几步。完了?又得从头开始了?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我脑袋里突然“轰”的一下!
在天赋树的最里面,【宿命回响】猛烈地摇晃起来,三个画面像闪电一样冲进我的意识里:
第一个画面——常曦自己一个人拔出密钥,把自毁核心给引爆了,广寒宫就这么永远死寂地沉下去了;
第二个画面——重光强行去破解,结果系统崩了,那些纳米集群就像疯了一样失控乱跑,整个月面都变成了机械的地狱;
第三个画面——我和常曦一起把手按在锁芯上,能量平稳地释放出去……但是紧接着,整个月宫就进入了长达一百年的安静休眠状态,生态循环也停了,文明的火种又灭了。
这些都不是办法啊!
这些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现在没人投票——”我一下子睁开眼睛,瞳孔里冒出红色的怒火,往前迈了一步,声音大得像打雷一样,“得有人站出来承担!”
我不会再等别人点头了,也不会再求着规则允许我做什么。
因为真正要让文明延续下去,从来就不是靠投票来决定生死的,而是得有人有胆量在绝境里按下那个谁都不敢碰的按钮!
我猛地抬起右手,荧光纹路从手腕那里一下子涌上来,一直冲到肩胛,就好像远古的血脉活过来了一样。天赋树那是晃得厉害啊,就跟地震了似的。这时候呢,有个好久好久都没人关注的分支,就这么静悄悄地被打开了。
我就感觉我背后冒出来一道虚影,这虚影啊,透着一股古老的气息,一声不吭的,可它却好像承载着三百二十七个名字的分量呢。
那些人啊,其实没死,他们的意志还在这世上呢。
我要干的事儿啊,可不是去求谁批准,我得把秩序的根基重新建立起来。
我手指就这么悬在主控台上面,眼睛里映着马上就要冒出来的数据接口名字——【文明身份锚点 · 初始认证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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