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沉思良久,又道:“既称‘侍’,当知其上有更高职位。
只是王政南从未设此层级,晋升之路始终不明。”
……
“确如先生所言。”
赵毅皱眉应道。
张昭摇头叹道:“若我说不动王朗呢?”
“嗯?”
赵毅略一顿,道:“主公有言,若您愿投效大蜻,可借劝降之功位列侍郎;若无意效力,那便由我军破城而入。”
张昭轻笑:“据我所知,乔蕤可是追随王政南多年的老臣。”
“先生。”
“我家主公用人自有决断,岂是我等所能揣度。”
赵毅目光微冷,淡淡道:“乔蕤虽居右职,然其族兄乔舜掌户部实权,他本人亦代管工部事务。”
“原来如此。”
张昭缓缓点头。
他连番试探,实则是想看清王炅是否明于用人。
若所托非人,只知任亲避贤,那不过是自取败亡罢了。
“如何?”
赵毅蹙眉催促。
“放心。”
张昭起身走向门口,说道:“政南将军掌控三郡,山阴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劝王朗归降可行,但要说服他效命大蜻……恐怕难比登天。”
“无妨。”
赵毅神色坦然。
他此行目的,只为见张昭一面。
王朗去留,并不在计划之内。
“将军。”
张昭在门前驻足,笑着问道:“政南派你前来见我,如今城门封锁,戒备森严。
若我转身告知王朗,说你是大蜻细作,你将有何下场?”
赵毅面色不变,只淡淡回道:“山阴成废墟,白骨堆如林。”
“啪嗒。”
张昭猛然回头,凝视着他,沉声道:“就因你一人?”
“子布先生。”
赵毅缓步向前,一字一顿地说道:“凡背离者,大蜻必诛;凡境内举兵相向者,大蜻尽斩。
我赵毅不惧刀斧加身,然大蜻尊严不容轻侮。”
“明白了。”
张昭转身,朝太守府走去。
赵毅这番话里的决绝,让人看清了王政南的狠厉手段。
大汉四百年的江山,如今在江东竟已分崩离析。
大蜻名义上还是治理江东的官府,实则已形同割据自立,俨然一国之态。
当夜。
山阴,太守府内。
王朗与其下属齐聚厅中。
不多时,张昭由侍从引入正堂。
“子布!”
王朗面露喜色,朗声道:“你来得正是时候!王政南大军压境,围城已定,我们正商议如何退敌!”
张昭点头问道:“可有良策?”
众人却默然无语。
孙伯符败了,州牧刘繇也败走回朝。
他们不过一郡小吏,面对如狼似虎的强军,何谈抗衡?
“子布……”
王朗神色黯然,叹息道:“王政南已据三郡,赤壁军烟消云散。
他于旧秣陵之地设立大蜻府,统摄军政,势力已成!”
“是啊。”
张昭眼神复杂,低声道。
王朗面向长安方向深深一拜,声音微颤:“奸佞横行,愧对天恩!”
“景兴。”
张昭沉吟片刻,开口道:“会稽已无险可据,州府瓦解,刘繇亦返京述职,山阴孤城难守。”
王朗叹道:“我又岂能不知?”
“既然如此。”
张昭劝道:“不如暂归大蜻麾下,再请命于王政南,日后寻机还朝复职。
前有刘正礼先例,朝廷未必责罚。”
“投降?”
王朗脸色骤沉。
“正是。”
张昭望向北边,语气凝重:“天子势微,群雄各据州郡。
王政南雄踞江东,也算一方豪杰,暂屈一时,并非辱节。”
王朗猛地扭头,冷声道:“我乃清流名士,岂可低头事贼!”
“你呀……”
张昭摇头苦笑,“太过执拗了。”
他环视左右僚属,缓缓道:“偷玉者死,窃国者侯。
当今豪强,哪一个不是蚕食汉室江山?你不怕死,可城头将士、府中属吏、满城百姓,他们也都愿赴死吗?”
王朗喉头一哽,面色惨淡,竟无法作答。
江东大势已去,他手中只剩山阴孤城。
府中官员、守城士卒,乃至百姓,心里都清楚——此城必破。
“太守!”
众属官齐声跪谏,“降了吧!”
王朗猛然抬头,盯住张昭:“你今日匆匆入府,力主归降,莫非早已心属王政南?”
张昭苦笑:“你还不明白么?大蜻的人早已进城多时。”
“降吧……”
王朗挥袖长叹,声音里满是无力。
城防早有破绽,若再拖延,今夜便可能血溅厅堂。
“诺。”
众人齐应,心头大石落地。
大蜻兵锋所指,无人敢撄其锋。
次日清晨,城门洞开。
王朗率众出降。
会稽治所就此易主。
赵毅未作停留,在黄忠率军进逼章安、永宁之际,便携张昭、王朗启程返回大蜻城。
与此同时,天下局势悄然剧变。
孙策抵达陈留,终与中原霸主曹操相见。
陈留州牧府中。
兖州文武齐聚一堂,目光纷纷落在孙策身上。
荀彧、程昱等人更是难掩惊异。
“伯符。”
曹操感慨万千:“自讨伐董卓之后,你我叔侄,今日方得重逢。”
孙策敛起锋芒,恭敬行礼:“正是。”
曹操目光深沉,问道:“你原在袁术帐下,为何远来兖州?莫非他欺你母弱子孤?”
“并非如此。”
孙策苦笑,只得将江东变故择要述说。
足足一个时辰过去,厅中众人仍恍如梦中。
赤壁军之名略有耳闻,可连扬州牧刘繇都败了?
“主公。”
荀彧神色凛然,警觉道:“这一年我们忙于收复失地,未曾料到江东竟崛起如此人物!”
曹操起身,遥望南方。
仿佛那双眼睛,穿透千山万水,落在了江东大地之上。
“赤壁军。”
程昱低声呢喃,眼神深邃。
孙策却轻轻摇头,语气凝重:“如今不能再称其为赤壁军了。
来时路上听闻,王政南已将秣陵改名为大蜻城,并设立大蜻府统辖江东诸地。”
“大蜻?”
兖州众人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唯有荀彧若有所思,轻声道:“这‘大蜻’二字,莫非与那大蜻商会有关?”
“商会?”曹操微微一怔。
荀彧解释道:“主公可知,今年有南来的商队在兖州售粮,价格竟比荆州所运还低。
据闻这些粮草皆出自大蜻商会之手。”
“哦?”曹操眉头微蹙,心中疑云更浓。
大蜻、赤壁军、王政南——这些名字他从未听过。
可这股悄然崛起的势力,却已在江东站稳脚跟,隐隐有统一之势,不容小觑。
虽尚不明底细,但结盟也并非全无可能。
孙策拱手拜道:“先父曾与叔父共讨董卓,情同手足。
今伯符孤身投奔,恳请叔父收留。”
“哈哈哈!”曹操朗声一笑,“我正求之不得!”
他语气温和道:“你父与我生死之交,你安心留下便是。
子孝,你带伯符去安顿住处。”
“遵命。”曹仁起身领命。
“多谢叔父!”孙策眼含热泪,深深一礼。
曹操摆手示意:“一路奔波,先去歇息吧。”
“是。”孙策与曹仁恭敬退下。
待二人离去,荀彧抚须沉吟:“孙伯符志不在小,绝非久居人下之人。
而江东局势,恐怕也不似表面这般简单。”
“正是。”程昱等人纷纷附和。
曹操轻叹一声:“南方之事,我们知之甚少啊。”
程昱随即进言:“如今天下动荡,商路阻断,消息闭塞。
若要明察四方,当另设法度以探军情。”
荀彧点头道:“此言极是。”
曹操目光转向身旁那位青衫文士:“志才,你以为如何?”
戏志才起身微揖,淡然一笑:“昔日汉廷设有绣衣直指,巡察天下。
主公何不效仿旧制,组建一支隐行之军,专司耳目之职?江东大蜻骤起,正说明我等视野狭隘已久。”
“也好。”曹操缓缓道,“此事暂由你主理。
我要尽快知晓王政南的来历与行迹。”
“属下领命。”戏志才肃然应诺。
曹操稍顿片刻,又道:“眼下正议出兵讨伐汝南黄巾何仪,诸位以为,孙伯符可堪一用否?”
话音未落,曹洪、夏侯渊等人便跃跃欲试,欲请战令。
“不必急。”曹操含笑摆手,“孙伯符勇略兼备,若有可用之处,在日后攻取徐州时或成利刃。”
众将只得低头应命。
荀彧轻笑道:“主公明鉴。
孙伯符方才只言‘收留’,并未提‘归附’,可见其心未降。
此人可用,却不可委以重任。”
曹操颔首:“所言极是。”
荀彧继而说道:“如今江东尽入王政南之手,不如遣使前往通好。
一则可探其虚实,二则或能联手共击淮南袁术。”
曹操略显惊讶:“竟有此议?”
荀彧摇头道:“不论王政南出身何处,既立府治民,便是江东之主。
若能联之共伐袁术,主公可代奏朝廷,请授其扬州牧之位,此乃远交近攻之策。”
“尚可考虑。”曹操环视众人,沉声道,“谁愿担此使命?”
顿时帐中武将争先请命。
曹操脸色一沉,冷声道:“胡闹!派武夫出使,岂非示敌以兵?”
程昱上前一步:“眼下兖州百废待兴,我等难脱身。
闻荀公达现居荆州,不如请他代为走一遭。”
“公达?”荀彧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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