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时间,绿爪部落的领地就像被一场血腥的飓风扫过。豺狼人分兵出击的策略,收到了比预期更可怕的效果。
一支支由三阶豺狼人头目带领的杀戮小队,像一把把精准而残忍的手术刀,沿着预定路线扑向狗头人的各个外围据点。这些据点大多和第一个被毁的矿洞一样,防御薄弱,留守的狗头人战士数量少,还缺乏有力的指挥。
黑石谷矿洞原本以出产坚硬的黑色石材闻名,现在却变成了一片死寂的坟场。豺狼人靠着绝对的力量优势,直接冲垮了洞口简陋的石垒防线,把试图躲在矿洞深处抵抗的狗头人全都赶了出来,在谷地里展开残酷的围杀。鲜血浸透了黑色的矿石,刺鼻的血腥味几天都没散。
南边溪流哨站原本负责监视一片富饶的浆果林和重要的水源地。豺狼人小队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发动突袭,先派敏捷的潜行者解决了岗哨,大部队随后一拥而入。战斗短暂而激烈,哨站里储存的食物和干净的溪水被抢掠一空,狗头人守卫的尸体被随意扔进溪流,染红了下游的水。
西边的采集点、东边的狩猎营地、北边的了望塔……一个个曾经标志着绿爪部落活动痕迹的地方,在短短几天内接连燃起狼烟——如果来得及的话——又很快熄灭。豺狼人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它们不仅屠杀所有抵抗者,连老弱妇孺也极少放过,不是当场杀死,就是作为储备粮食掳走。物资被抢光,建筑被烧毁,田地遭践踏。
恐慌像瘟疫一样,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狗头人领地内蔓延。那些侥幸从被袭击据点逃出来的零星狗头人,带着满身伤痕和极致的恐惧,把豺狼人如何凶残、如何强大的消息传开,让留守主巢的狗头人们更加绝望。
随着外围据点被一个个拔除,完成了劫掠和屠杀任务的豺狼人各小队,开始按照事先的约定或首领通过特殊嗥叫声传达的指令,像溪流汇入大江一样,重新向绿爪部落主巢的方向集结。
它们身上带着抢来的各种“战利品”——串在骨刺上的荧光石、粗糙的金属锭、兽皮包裹的食物,甚至还有一些狗头人特有的、刻着龙形图案的粗糙饰品。更多的,是它们嘴角、利爪上没擦干净的血迹,还有那饱饮鲜血后更加凶残的眼神。
几天的分散行动不仅没有削弱它们的士气,反而让它们在杀戮和掠夺中变得更加亢奋和贪婪。每一支归来的小队,都为主力部队带来了新的“贡品”和更浓的杀气。
渐渐地,在绿爪部落主巢所在的那片依山而建、布满天然岩洞和粗糙防御工事的区域外围,棕灰色的身影越来越多。它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像不断上涨的潮水,最终形成了一道松散的、却散发着令人窒息压力的包围圈。
豺狼人的数量,在经历了几场“轻松”的屠杀后,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因为劫掠带来的补充和士气高涨,显得更加庞大,总数已经接近两百。它们占据了主巢外围所有的制高点、交通要道和水源附近,就像给这座狗头人最后的堡垒套上了一个不断收紧的绞索。
而在这包围圈的核心,那座最大的、雕刻着龙爪图腾的洞穴入口——龙爪大厅所在——已经成了所有狗头人最后的希望,也是他们绝望的源头。
绿爪部落主巢内部,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所有幸存下来的狗头人,无论是战士、矿工、祭司还是幼崽,全都被强制收缩到主巢最核心、防御最坚固的区域。通往外面的次要通道大多被用巨石和杂物堵死,只留下几条主要通道由最忠诚、伤势较轻的战士把守。
空气里弥漫着恐惧的酸臭、伤药的刺鼻气味,还有一种穷途末路的疯狂。食物和饮水的配给已经开始严格控制,但更让人绝望的是精神上的压力。外面不时传来的豺狼人挑衅的嗥叫、族人濒死的惨叫(偶尔有试图突围或侦察的小队被猎杀),以及那无处不在的、如同实质般的包围压力,都在一点点碾碎着狗头人残存的意志。
龙爪大厅内,篝火燃烧得异常旺盛,却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首席长老格鲁姆·石痕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他不停地踱步,听取着来自各个防御点的、越来越糟糕的汇报。
“长老,东面的出口被完全堵死了,豺狼人在那里聚集了至少三十头!”
“西边的水源被切断了!我们储存的水最多还能支撑三天!”
“又有几个年轻的战士因为恐惧试图从后山裂缝逃跑……被埋伏的豺狼人……”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部落,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位始终沉默的、手持绿色宝石法杖的白银术士身上。他依旧佝偻着身躯,坐在大厅最深处的阴影中,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只有他紧握法杖的枯瘦手指,以及偶尔从琥珀色眼眸中闪过的一丝冰冷雷光,显示着他内心并非毫无波澜。
他手中,那颗猫眼大小的雷光圆球,被他反复摩挲着。那是部落最后的底牌,也是唯一可能逆转绝境的希望。
豺狼人的包围圈已经完全合拢。
它们并没有立刻发动总攻。那位白毛血瞳的首领,拖着它那柄恐怖的狼牙棒,站在一处可以俯瞰狗头人主巢入口的高地上,血红的瞳孔中闪烁着残忍而狡诈的光芒。
它在等待。
它在等待狗头人因为饥渴和恐惧而自行崩溃。
它在等待最佳的进攻时机,以最小的代价,碾碎这个世仇部落最后的抵抗。
它在享受这种将猎物逼入绝境,看着它们在绝望中挣扎的过程。
包围圈外,豺狼人开始肆无忌惮地休整、进食、甚至当着狗头人守军的面,折磨那些俘虏来的零星狗头人,用它们的惨叫声作为攻心的武器。
包围圈内,狗头人如同被困在陷阱中的野兽,在绝望与希冀(那渺茫的、寄托于大首领身上的希冀)之间煎熬。
天空,不知何时阴沉了下来,乌云汇聚,仿佛也在预示着这场决定绿爪部落生死存亡的最终风暴,即将来临。森林之中,只剩下豺狼人粗重的喘息、嚣张的嗥叫,以及狗头人主巢内,那死一般压抑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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