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盛毕竟曾经也是在千军万马中闯过来的,很快恢复平静,一脸喜色:“五弟,你,你好了?”
陆彦宏轻轻转动手中的手串:“二哥,我不是一直很好么?”
陆彦盛被噎住,想起自己已经是阶下囚,索性破罐子破摔:“随便你吧,你好你坏跟我也没关系了。
你可要当心,你好了,别人就害怕喽。”
陆彦宏笑一声道:“二哥不用威胁我,我年过五十,已经没有任何妄想。二哥也别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陆彦盛很直接道:“你不用试探我,父皇没给我留任何东西,但凡给我东西,我能窝囊到现在?”
陆彦宏哦一声:“看来父皇给二哥的东西与我无关,这天下能让二哥重获自由的人,我数了数,只有三个。
与我无关,那就与另外两人有关了。
二哥,他们叔侄两个都是我抱大的。你说,如果我不同意,他们谁会给你自由?”
陆彦盛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死了一半,那个多智近妖的弟弟回来了。
他很颓废地叹了口气:“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陆彦宏很直接问道:“你在军中还有旧关系吗?”
陆彦盛差点跌坐到地上去了:“老五,你不会想造反吧?”
陆彦宏笑了一声:“二哥,你在乱说什么,我儿子是皇帝,我就这一个儿子,我疼他入骨,我造谁的反?别人要造他的反,我还不答应呢。”
陆彦盛摇头:“十多年过去了,我哪还有什么旧关系,你可别为难我了。
军中是庞家、郑家、萧家和彭家的天下,我一个罪臣。
你有这工夫不如去找信国公,说不定他能帮你。”
陆彦宏哦一声:“二哥你可别骗我,我了解你,只要不死,就会有后手。
你还是坦白一些,刘太贵人一去,我若不高兴,这平王府就不能给你们住了,宗人府的囚室都空着呢。”
陆彦盛本来还很光棍,听到这话后瞬间垂头丧气起来,宗人府囚室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你赢了,你厉害行了吧。”
陆彦宏笑道:“二哥别生气,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在北疆有没有可靠的暗棋。
我不需要他做任何事情,只需要关键时刻,告诉我一些信息就好。”
陆彦盛的双眼瞬间闪烁出一道精光:“怎么,陛下要对北面用兵了吗?不是才打下来两个州,这时候去打,能有多大收益?
万一他打北戎,老六北上,京城就危险了。”
陆彦宏低声道:“二哥你能想到,你说萧烈想不到吗?”
陆彦盛的眼里透露出幸灾乐祸:“老五,你儿子不会是想拿你当诱饵吧?”
陆彦宏坦荡荡地看着他:“二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陆彦盛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孝服:“暗棋倒是有一个,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当年埋的时候,他就不情不愿的。
后来我犯事儿,估计早就不认我了。”
陆彦宏直切要害:“官居几品?”
“我哪知道,我当时想让他以后替我收拾老六来着。”
陆彦宏点头:“我知道二哥说的是谁了,二哥你心真黑,用夺妻之恨怂恿人家干坏事。”
陆彦盛气得牙根儿痒:“你可别猜错了,到时候露了馅儿,你儿子可就容不下你了。”
陆彦宏眼里的笑意消失了:“二哥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侄儿们想来也埋怨二哥当年多事,有亲王的爵位还不够,偏要私设火器营。”
陆彦盛咬了咬牙:“你跟老六一样狡诈!你们不愧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陆彦宏眯起眼睛:“放肆!”
陆彦盛哼一声:“既然你知道是谁,我就不多说了,祝你好运,希望你能死在我后头。”
陆彦宏继续转动手里的手串:“父皇给二哥的东西,我就不要了,想来那东西可能需要机缘才能得见天日。
机缘在南还是在北,二哥决定不了。希望二哥好运,还能走出这院子。
哦,你们联系的暗语是什么?”
陆彦盛又咬了咬牙:“没有暗语,写纸条,他认识我的字。”
陆彦宏停下转动手串:“父皇给你留了人没?”
陆彦盛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他砧板上的肉:“那个守门的老门卫。”
“那你写个纸条送过去,让他将北疆近来的变化告诉你。以你的名义写,不要牵扯我。”
陆彦盛哼一声:“我可以写,人家认不认我就不知道了。”
陆彦宏慢慢往亭子外头走:“我相信二哥的本事,今日这些话,出我口入你耳,若是第三个人知道我跟你说过什么,这府里的人就活不成了。”
陆彦盛看着眼前儒雅的弟弟,心里呸了一声,心狠手黑的东西!
离开平王府后,陆彦宏在回瑶光苑的路上思考问题。
看来父皇预料到了今日的布局,留有后手。
他已经不想去追问父皇留了什么,平王成了阶下囚,他能影响的局面有限,了不起是一些书信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能影响小树,无法影响大郎。
陆彦宏心里很清楚,南北之争是避无可避,他能做的,就是在关键时刻,救战败那一方的性命。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阵悲凉掠过。
大梦一场,醒来就要面对这残忍的局面。
两个孩子都是他抱大的,儿子是亲生子,弟弟是母亲为了保护他的世子之位而生的。
哪一个,他都无法舍弃。
就在陆彦宏等待平王的回信期间,西北打仗了!
萧烈带兵十万突袭北方,把北方五国的联军从中间掐断,擒获大量牛羊和平民。
在对方联军反攻回来之前,他拉着牛羊和平民回来了。
牛羊养着,平民直接打散编入军队。
牧野行省的任何动静都瞒不过檀清远。
当他得到指令,给西北军每人制作两套胡人服装的时候,心里的疑惑到达了极点。
就在此时,他收到了一张纸条。
一看到纸条上的字迹,他的瞳孔骤然缩了起来。
他已经十几年没收到对方的纸条了。
如果只是提要求,檀清远压根不会理他,但是对方非常刁钻,让他说出西北动向,要是不说,就把曾经与他所有的联系都捅出去。
虽然檀清远从来没给他回任何消息,但对方给他写纸条的事情,他也没告诉任何人。
知而不报也是错,更别说他这么尴尬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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