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世界,Z基地,地下角斗场。
清晨的地下角斗场不像晚上那么金碧辉煌,但漆黑的高大建筑依旧震人心魄,高大的玻璃窗因接受光照不同变成茶色或黑色,门口不再车水马龙,数个警卫打着哈欠换岗。
许凌现在是个普通的中等个子男人。
两个空间箱被他分别放在胸前和身后绑好,箱体厚度不过三指,外面套上衣服后,只觉得身板稍厚些,并不打眼。
右腰别上左轮,许凌用麻布袋把旧被子装上,准备用它来掩饰身份——一个扛着铺盖卷的流浪汉。
装被子的时候突然发现,麻袋的一角沾了些干涸血渍,估计在黑市摊位老板店里不小心蹭上的,许凌拿出剪刀,把血渍剪掉,撕吧撕吧周围毛絮,漏出一部分旧被子。
很明白的告诉所有人,这就是一床旧被子,不值得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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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那个,干嘛呢?”
刚驻足一会儿,有守卫发现他。
守卫向他走了几步,看清他的装扮,顿时不屑:“去去去,走开,走开!”
许凌惶惑开口,“大人!”
这句大人让守卫停顿了一下,面色转缓,“你干嘛的?卖身还是挑战?”
见许凌不解,那人好心解释了一下,“入口不在这儿,往西走,在后门。”
看来这边不让进。
“啊,好,好的!”
许凌点头示意,沿路向西,绕了大半个角斗场,来到后门。
后门相对前门朴素了许多,正门是一个高达十米的宽大铁门,两侧各有一个角门,左侧没人,右侧一支长队,全是衣不蔽体、瘦骨嶙峋的男女和双眼发直的流浪汉。
花了会儿功夫,许凌明白了卖身和挑战的区别。
地下角斗场,有钱人的销魂窟,穷苦百姓的葬身地,严格来说,在葬身之前还能把自己卖最后一回。
右侧长队里的那些人,都是卖身做人肉奴隶的,一旦进了这个门,全身都会被扒光,成为“人奴”或“人兽”,用来做最肮脏地下的苦工,或者做高阶角斗士和变异兽的奴隶或——食物。
很多人都是拿命来换这最后的晚餐,还有的是为了家人,用最后的卖身钱,让家人吃顿饱饭。
即便如此,报名的人仍络绎不绝。
左侧角门负责接待前来参与“挑战”的人,只需缴纳200块钱,就可以参与角斗挑战。
挑战者不会被搜身,可携带武器,决斗不限方式手段,生死不论,获胜者成为斗士,可获奖金,奖金和角斗场对半分,进入前二十名后,角斗场会给挑战者开盘押注,赢的钱一九分成,斗士中途若是死了,身家全部归角斗场。
天灾时代,恶劣环境激发人类兽性,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不仅爱看人与人斗,兽与兽斗,更爱看人与兽斗。
怪兽呜咽,残肢血腥,凄厉惨叫和獠牙撕咬混合成兴奋剂,高台上尖叫和大笑的看客们如同瘾君子,决斗场上越是残忍,台下越是热烈。
为了招募参赛者,角斗挑战奖金丰厚,根据级别的不同,奖金从500至不等,不设上限。
进门前,许凌又看了一眼右侧角门,队伍很长,鸦雀无声,对他们来说,这就是排队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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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突然一阵骚动,一队奴隶拖着十几具尸体从角门出来。
“让开,让开!”
一名持刀守卫捏着鼻子走在最前面,引导奴隶将尸体送上二十多米外的一个厢式货车。
货车司机早就下来,两人嘀咕几句,碰碰手环,守卫很快转身。
奴隶们把尸体搬上车厢,也顺序排队返回。
看来这些奴隶的尸体还能再卖一回,真正吃干抹净。
想什么呢?这里是天灾世界,是末世!
许凌不再犹豫,进左门登记。
交了200块挑战费,输入手环身份编码,没一会儿,窗里人扔给他一个塑料牌,上面标着号码:666。
拿上牌子,左转,前方一条暗长甬道,甬道尽头是个极宽敞的大厅,右侧有人在检测卖身队伍牌子,十人一队站好。
大厅尽头放置着数十个巨大铁笼,上方悬挂不同号码。
奴隶们个个沉默,如同待宰羔羊,温顺的被分配到不同笼子里。
许凌来到左侧检测处,和奴隶们一样,他被分配到6号笼,因他是挑战者,守卫告知他一些基本信息。
他可以在6号笼休息一晚,角斗场免费提供2个杂面窝头,明早上场,决斗对象可能是人,也可能是动物,甚至是变异动物或植物。
没有平局,不死不休,活下来拿钱,死掉抬走。
许凌拿着2个杂面窝头走进笼子,地上散乱一层薄稻草,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笼子一角有个水桶,另一角木桶臭气熏天。
笼子很宽敞,里面已有三四个汉子,许凌找了个靠近笼门的位置坐下休息,没人说话,死一般的沉寂中,有人低声啜泣。
笼子没锁,场内守卫来来回回,戒备森严,并不惧怕他们逃跑。
许凌仔细观察几个守卫,确保一闭眼就能想象出他们的样子。
手里的杂面窝头硬邦邦的,好久没见这玩意儿了,上次见还是他刚来的时候,用粘贴功能喂给许浩了,不过短短十来天,却仿佛已经过去很久。
想起许浩,许凌又忍不住咬咬牙,看向周围。
旁边坐着个小个子,干瘦细小,正龇牙咧嘴地和杂面窝头较劲,抻着脖子往下咽,头发枯黄,小脸黢黑,两只圆眼倒是挺亮。
窝头坚硬,他费力咀嚼,嘴角右侧一只酒窝,再次让许凌想起许浩。
小家伙嘴角右侧也有个酒窝,嘬营养液时,一动一动的跳。
许凌不由把目光多分了两分给小个子。
那小子敏锐察觉到他的目光,护住自己手里窝头,啃食速度加快,几乎快把自己噎死。
许凌一笑,冲守卫喊了声,要了碗水,反手递给他。
见许凌要水,笼里其他人也纷纷讨要,守卫本来就看在许凌身板不错的情况下给了他水,一听其他人也讨要,伸出5个手指。
“50块钱一碗!”
众人沉默,守卫也不意外,不再理会。
那些人不想花钱,只好去旁边水桶取水,桶内水质浑浊不堪,不知放了多久。
有人迅速盯上许凌手中水碗。
小个子一开始还有些犹豫,见状快速接碗,咕咚咚一口气喝干净。
他喝的太快,不少水流到外面,顺着黑乎乎的脖子流进领口,湿了一大片。
没有喉结,年龄应该不大,许凌别开眼,不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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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角斗场高峰时段来临,场子里不时传来阵阵狂热欢呼和尖锐的口哨声,守卫们也忙碌异常,跑来跑去,招呼奴隶抬走死尸和动物尸体。
许凌主动请缨帮忙,条件是多给他几碗干净的水。守卫觉得这小子挺上道,让他出来帮忙抬尸体。
许凌扛着空担架,跟在守卫身后,穿过长长的黑暗甬道,来到角斗场。
一个占地数千平米的椭圆形大厅,四面由低到高层层阶梯,每一层都挤满了狂热尖叫的人们。
大厅正中央是个椭圆形的角斗场,中间泥地已被多年鲜血浸成黑色,四周围着一圈十多米高的不锈钢栅栏和细密铁丝网,如同牲口圈围栏,将看台与角斗场隔开。
角斗场里,一个魁梧刺青大汉正举着双手庆贺胜利,不远处泥地上,一个小个子脑袋被打的稀烂,红红白白流了一地。
早死早投胎,这种地方,不待也罢。
许凌小跑过去,和另外一个奴隶将地上尸体放到担架上,迅速朝角斗场入口返回。
刺青大汉高声咆哮,绕场奔跑,台上粉丝狂热嚎叫,纷纷投掷手里的黑色木牌。
这些黑色木牌是角斗场的通用筹码,是观众对胜利者的奖赏,可以换取角斗场内一切东西,包括——自由。
进了角斗场就没那么容易出去,挑战者必须连胜100场才能获得自由离开。
没人能永远胜利,不断有新的斗士成神,又不断有神陨落。
高台上的看客们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造神并杀神的过程,这也是地下角斗场日进斗金、长盛不衰的秘诀。
这刺青大汉应是斗士中的佼佼者,场中木牌抛洒如雨,许凌没关注这些木牌,抬着尸体,跟上守卫。
浓重血腥扑鼻而来,刺青大汉从他身边跑过,带着一股野兽的腥臭,重重将他撞到一边。
系统面板自动激活,【检测到格斗技能,是否复制?】
“格斗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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