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一响,整层楼的男人几乎齐刷刷扭头望去。
只见一名身穿白色洋裙的少女正款款走来,步伐轻盈,神情坦然,阳光般的笑容照亮了整个角落。
“盈盈来啦?这位是九叔,旁边的是他徒弟秦渊和文才。
九叔可是我们任家镇上人人敬重的人物,这位秦渊小兄弟别看年纪不大,却是救了你赵叔一家的大恩人,快去见个礼!”
任老爷赶紧向女儿介绍九叔师徒三人。
一听眼前这个看起来才七八岁的孩子竟是赵叔叔的救命恩人,任婷婷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
“我叫任婷婷,请问九叔好,也跟秦渊小朋友打个招呼。”
她落落大方地行了个礼,语气乖巧有礼。
九叔笑着点头回应,秦渊则略带好奇地打量着任婷婷,心里暗想:果真生得标致,比戏台上看到的还要好看几分。
不过这些对刚满八岁的他来说,也就那么回事罢了。
随意应了一声后,他又低头翻起桌上的菜单来。
至于文才,早看得呆住了,眼珠子都快黏在任婷婷身上,嘴角差点淌下口水。
“服务员!给我来杯coffee(咖啡)!”
刚一落座,任婷婷便利落地朝跑堂喊了一句。
“那我也要一杯咖啡,再来几只蛋挞!九叔,您和两位师侄想吃啥尽管点啊!”
任发热情地招呼着。
这话一出,九叔顿时愣住,一脸茫然。
“我也要coffee!”
文才急忙接腔,生怕说“咖啡”显得土气。
“那就coffee吧!”
九叔装模作样地点了头,慢悠悠吐出那两个洋字眼,瞬间在文才心中威望陡升。
“师父……我不想喝咖啡了,我也要coffee!”
文才发现自己点的跟人家不一样,顿时急得抓耳挠腮。
“都点了还能退吗?”
九叔哭笑不得地回了一句。
“那我要一杯卡布奇诺。”
这时,一直安静的秦渊合上菜单,轻轻放在桌上,声音不大却清晰。
话音刚落,九叔和文才齐刷刷转头盯着他——原来这小子还会点这种洋玩意儿!
……
面对两人惊诧的目光,秦渊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察觉。
等到咖啡端上来,师徒俩才发现,“咖啡”和“coffee”根本是一码事。
可文才哪懂这些,抄起黑乎乎的那一杯就往嘴里灌。
“呸!!!”
一口下去,立马喷了出来。
“哎哟!师父,这药水般的东西太苦了!”
他皱着脸直咧嘴,九叔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傻小子,咖啡得加奶加糖才喝得下去!我正想提醒你……”
秦渊无奈摇头,本想出声拦一下,没想到这家伙动作太快,脸都丢尽了。
“哦?秦渊小兄弟还懂这些洋饮讲究?”
任发听了,颇感意外。
连他自己也是最近被闺女耳提面命才晓得这些稀奇玩意儿。
“那是,我师父平时就教我们这些规矩。”
秦渊笑着答道。
此言一出,任发不由得重新打量起九叔,连任婷婷也不禁多看了两眼——这老道士看着古板守旧,竟也通晓西洋门道?
九叔只是淡淡一笑,摆摆手,一副不足挂齿的模样。
这一下,在任老爷心里,九叔的形象愈发高深莫测了。
随后几人简单商议了明日安排,便各自散去。
任婷婷中途折返去买胭脂去了。
秦渊心想,等秋生回来,怕是要添一道红印子在脸上。
果然,晚上秋生回来时脸还是肿的。
被秦渊追问半天,他才支支吾吾地说是隔壁卖肉的胖婶看上了他的相貌,他死活不从,结果挨了一巴掌。
……
日子一晃而过,转眼到了第二天清晨。
九叔一大早便带着秦渊、秋生和文才三个徒弟上了后山。
秦渊身边跟着一个黑衣人影,肩上背着一把油纸伞,脚步轻得连地上落叶都不曾翻动,显然功力极深。
“九叔您可算到了!”
远远瞧见一行人走来,任老爷连忙迎上前去。
“让任老爷久候了。”
九叔拱手还礼,态度谦和。
四下乡邻见了九叔,也都纷纷点头问安,恭敬得很。
可秋生一瞧见任老爷身后站着的任婷婷,脸色立刻变了,慌忙用手捂住脸。
“师弟,你捂着脸做什么?昨天被那卖肉的胖大婶打了一巴掌,现在又犯疼了?”
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稚气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全场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秋生一听,顿时面无血色。
“喂,小师兄你……”
秋生急忙伸手死死捂住秦渊的嘴,可惜已经迟了。
他猛然察觉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
而任婷婷看清秋生的脸后,当即气得脸颊涨红。
“又是你!你竟敢说我是卖猪肉的胖婆?!”
她怒气冲冲,几步就跑了过来。
“任小姐你听我解释啊!!”
秋生急得直摆手,拼命想辩解,可话还没说完,整张脸已涨成了紫红色。
“砰——!”
一声闷响,任婷婷的布鞋结结实实踹在了秋生的下身。
“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惨叫一声接一声,秋生一手抱着裤裆,另一只手死死拽着文才,整个人抖得像筛糠,而文才则憋笑憋得肩膀直颤。
“盈盈!你在胡闹什么!这是九叔的徒弟,还不快道歉!”
任老爷见状,厉声喝道。
任婷婷却气鼓鼓地扭过头去,连看都不看一眼——让她给这人道歉?就算他是九叔的弟子也休想!
“任老爷,算了,这小子活该,不必多言,咱们继续吧。”
九叔在一旁淡淡开口,顺脚把缩在地上哀嚎的秋生踢开几步。
秦渊则在一旁默默笑着,眼里带着几分促狭。
捉弄这两个师弟,当师兄的他乐此不疲。
“原来就是你!昨天调戏我表妹的就是你吧!”
这时,旁边一个戴圆框眼镜、一脸贼相的阿威突然暴跳如雷,指着秋生大吼。
话音未落,他撸起袖子就要扑上去教训人。
“阿威!站住!”
幸好任老爷一声怒斥,吓得阿威当场僵住,再不敢动弹。
虽说他是民兵队的队长,可那职位全靠他叔叔任老爷撑腰,对这位长辈的话哪敢违抗?
也幸亏他没真动手,否则怕是转眼就得被秦渊身旁那具傀儡打得满地找牙。
毕竟,这两个师弟,只能由他这个做师兄的欺负。
“九叔,请您务必主持法事!”
任老爷回过头,满脸恭敬地朝九叔拱手说道。
……
随后,九叔便正式开始做法。
一身明黄道袍加身,举手投足间仿佛牵引着天地之间的灵气流转。
其实九叔曾私下告诉过秦渊,像迁坟这类仪式,九成以上都是走个过场,除非真有邪祟作乱,才会真正施展手段。
但若不做全套,旁人总觉得是在糊弄、骗钱,所以哪怕心知无用,也得照规矩来。
法事很快结束,可九叔却并未立刻收手,反而缓缓踱步至墓前,凝视着任老太爷的坟茔,神情凝重。
“师父,这墓……有问题?”
秦渊也走了上来,好奇地问道。
“嗯,蜻蜓点水局。
用水泥封顶,不过是折些福运,可这墓地的方位,却不一般。”
九叔语气平静,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罗盘。
只见盘中指针瞬间疯狂旋转,久久无法停歇。
九叔眉头紧锁。
“怎会如此?四周阴气这般浓重,究竟是何缘故?”
他心中诧异。
按理说,此地山势格局并不具备聚阴成煞的条件。
“九叔,秦少爷,当初请来的风水先生可是说了,这地方千金难寻,是个上等宝穴!”
正说着,任老爷得意洋洋地凑了过来,满脸自豪地介绍道。
“没错,此为‘蜻蜓点水’之穴。
全长三丈四,可用之地仅四尺;宽一丈三,实占不过三尺。
因此下葬之人,必须‘法葬’,绝不可平卧入土。”
九叔微微颔首,神色肃然。
“高明!九叔果然慧眼如炬!”
任老爷再次对九叔佩服得五体投地,只凭一眼就道破玄机。
“法葬?师父,啥叫法葬?莫非是外国那种埋法?”
文才挠着头,一脸茫然地插嘴。
这话一出,九叔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眼前发黑。
这两个徒弟,到底都学了些啥玩意儿?
“法葬就是直着下葬,”这句话刚出口,站在一旁的秦渊就忍不住皱眉。
这话出自文才之口,实在让他脸上无光——堂堂修道之人,竟连这等基础都说得如此荒唐,真是令人无语。
作为大师兄,他日日督促两人研习典籍,可没想到他们连法葬的基本含义都没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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