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风波平息后,“惠泽堂”的诊疗与义诊事业重回正轨,每日前来就诊的百姓与求学的女子络绎不绝。云舒本以为,随着周明远团伙的覆灭,药材市场的清明指日可待,却未料暗处的报复悄然袭来——那些依附周明远生存的小药商,因失去靠山、生意受损,将怒火全部发泄到了协助查案的“惠泽堂”身上。
这日午后,负责外出采买药材的学徒青禾,按往常路线前往城南药材市场。刚走到巷口,便被三名蒙面壮汉拦住去路。“你是‘惠泽堂’的人?”为首的壮汉声音粗哑,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刀,“都是你们多管闲事,坏了我们的活路!今日就让你尝尝教训!”
青禾虽年少,却也镇定,转身想跑,却被另外两名壮汉堵住。“跑什么?”壮汉们步步紧逼,言语间满是恶意,“回去告诉云舒,再敢跟锦衣卫合作,再敢多管药材的事,下次就不是教训你这么简单了!”
说着,为首的壮汉便挥刀朝着青禾的手臂砍去。青禾吓得闭上眼,却迟迟未感受到疼痛——危急关头,云舒恰好带着春杏路过。原来,她担心青禾采买路途遥远,便特意赶来接应,却正好撞见这惊险一幕。
“住手!”云舒厉声喝止,想也没想便冲上前,一把将青禾拉到身后。短刀来不及收回,锋利的刀刃瞬间划过云舒的左臂,鲜血瞬间浸透了她的素色行医袍,染红了袖口。
“姑娘!”春杏与青禾同时惊呼,声音中满是慌乱。
壮汉们见伤错了人,又怕引来路人,对视一眼后,撂下一句“下次再敢多管闲事,就让你们医馆关门”,便匆匆逃离了现场。
云舒忍着手臂的剧痛,强撑着对青禾说:“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没事,是姑娘您为了救我才受伤的……”青禾看着云舒手臂上的伤口,眼眶通红,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春杏连忙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纱布与止血药,一边为云舒按压伤口止血,一边着急地说:“姑娘,您的伤口很深,得赶紧回医馆处理,不然会感染的!”
周围的路人见状,纷纷围上来关心询问,有人还主动提出帮忙叫马车。云舒忍着疼痛,对众人道谢后,在春杏与青禾的搀扶下,坐上了路人帮忙叫来的马车,匆匆返回“惠泽堂”。
回到医馆,柳静娴见云舒手臂受伤,鲜血淋漓,顿时慌了神,连忙将她扶到后院的诊疗室,准备清创缝合。“伤口太深了,得用烈酒消毒,会很疼,你忍一忍。”柳静娴一边准备工具,一边心疼地说。
云舒点了点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却依旧咬牙坚持。消毒时,烈酒浸透伤口,剧烈的疼痛感让她浑身颤抖,却始终没有哼一声。青禾站在一旁,看着云舒痛苦的模样,心中满是愧疚:“姑娘,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察觉不对劲,您就不会受伤了……”
“不怪你。”云舒喘着气,轻声安慰道,“是那些人丧心病狂,想通过报复我们来泄愤。你不用自责,以后外出多加小心便是。”
柳静娴一边为云舒缝合伤口,一边气愤地说:“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周明远已经倒台,他们还敢这么嚣张,分明是没把律法放在眼里!必须告诉陆大人,让他好好查查,绝不能让他们再伤害医馆的人!”
云舒沉默片刻,点头同意:“此事确实需要告知陆大人。他们今日敢报复学徒,明日就可能对医馆下手,若不彻底解决,后患无穷。”
春杏立刻派人前往锦衣卫署送信。陆景渊听闻云舒为救学徒受伤,正在处理公务的他当即放下手中的卷宗,带着秦风与最好的金疮药,快马加鞭赶往“惠泽堂”。
抵达医馆时,柳静娴刚为云舒包扎好伤口。陆景渊走进诊疗室,看到云舒左臂上厚厚的纱布,以及她苍白的脸色,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怒意与心疼:“伤口怎么样?严不严重?有没有伤到筋骨?”
“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静养几日便能痊愈。”云舒勉强笑了笑,安抚道,“大人不必担心,只是让您费心了。”
“怎能不担心?”陆景渊语气严肃,“这些人竟敢公然报复,是在挑衅律法,也是在挑衅我们!我定会尽快查明是谁指使的,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将带来的金疮药递给柳静娴:“这是太医院特制的金疮药,对伤口愈合有好处,每日更换一次。医馆周边的安保,我会加派人手,确保你们的安全。”
随后,陆景渊详细询问了青禾关于壮汉的外貌特征与逃跑方向,当即下令让秦风带人追查,并嘱咐务必尽快将凶手抓捕归案。
待陆景渊安排好一切,天色已渐暗。云舒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激:“今日多谢大人及时赶来,还为医馆的安保费心。”
“你为百姓受伤,为正义冒险,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陆景渊看着她,眼中满是坚定,“往后,我绝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危险。只要有我在,定会护你与‘惠泽堂’周全。”
夜色渐深,陆景渊离开后,医馆渐渐安静下来。云舒坐在窗前,看着左臂上的伤口,心中虽有疼痛,却更添坚定——这些报复与威胁,不仅没有打垮她,反而让她更加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是正确的。为了百姓能用上放心药,为了女子行医之路能更加顺畅,就算再受些伤、再遇些险,也值得。而陆景渊的守护与支持,更让她坚信,正义终将战胜黑暗,光明也终将照亮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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