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祖母变卖铺面所得的八千两银子,云舒的首要任务便是为“惠泽堂”敲定最终选址。此前虽暂定城南区域,却未确定具体铺面——医馆选址需兼顾人流量、租金成本与目标受众,既要方便平民女子就诊,又需避开权贵府邸密集的喧嚣地段,还要确保周边环境干净整洁,这让她不得不亲自走遍京城街巷,逐一比对筛选。
清晨的露水还未消散,云舒便带着青禾和熟悉京城路况的老仆福伯出门。三人先从城东开始考察,这里多是达官显贵的府邸,铺面租金高昂,且临街多是绸缎庄、珠宝铺等奢侈品商铺,与“惠泽堂”面向平民的定位不符。路过一家挂着“旺铺出租”幌子的铺面时,掌柜的热情上前招揽:“姑娘,这铺面位于城东核心地段,每日人流量上千,适合开胭脂铺、首饰铺,租金一年只要两千两,您要不要考虑?”
云舒摇了摇头,指着不远处的朱漆大门:“此处权贵府邸密集,平民女子鲜有往来,且租金过高,不符合我的需求。”说罢,便带着两人继续前行。
离开城东,三人又前往城西。城西多是工坊与货栈,虽平民较多,却常年弥漫着煤烟与尘土,环境嘈杂,且路面坑洼不平,不利于病患行走。在一家紧邻铁匠铺的铺面前,福伯皱着眉说道:“姑娘,这里太吵闹了,病患需要安静的环境休养,铁匠铺日夜敲打,怕是会影响诊治。”云舒点头认同,她注意到铺面墙角还堆着不少废料,卫生条件也难以达标,当即放弃了此处。
正午时分,三人来到城北。城北多是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铺面多为书坊、茶馆,氛围清雅,租金适中。一家位于茶馆旁的铺面引起了云舒的注意——铺面宽敞,上下两层,租金一年一千五百两,且房东承诺可免费翻新墙面。青禾兴奋地说道:“姑娘,这里环境好,租金也不贵,不如就选这里吧?”
云舒却没有立刻决定,她走到铺面门口,观察着往来人群——多是身着长衫的男子与打扮精致的大家闺秀,鲜有平民女子的身影。她沉吟道:“这里虽清雅,却离平民区太远,我们的医馆主要为平民女子服务,她们若是为了看病要走十几里路,怕是会望而却步。”最终,还是放弃了城北的铺面。
下午,三人终于来到城南。城南是京城平民最集中的区域,街巷纵横交错,布满了小饭馆、杂货店、针线铺,往来人群多是提着菜篮的妇人、推着小车的货郎,充满了烟火气。云舒沿着主街缓缓行走,目光仔细扫过每一家铺面,时而停下询问租金,时而记录铺面面积与周边设施。
走到一条名为“绣女巷”的巷子口时,一家紧闭着门的铺面引起了她的注意。铺面位于巷口第一间,上下两层,门前有一块宽敞的空地,可方便病患临时等候;隔壁是一家针线铺,斜对面是杂货店,周边还有两家小饭馆,生活设施齐全;更重要的是,巷子深处便是城南最大的平民住宅区,步行不过一刻钟路程,平民女子就诊十分方便。
云舒立刻让福伯去打听铺面的情况。不多时,福伯带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回来,老者正是铺面的房东王大爷。王大爷得知云舒要开医馆,还专门为女子看病,当即笑着说道:“姑娘真是好心肠!这铺面是我家祖传的,之前租给一个卖布的,上个月他回老家了,正好空着。铺面上下两层共六间房,租金一年一千两,若是姑娘诚心租,我还可以免你第一个月的租金,让你有时间装修。”
云舒跟着王大爷走进铺面,仔细查看——一层空间开阔,可分为诊室、药房与候诊区;二层有四间小房间,可作为病房与女医休息室;后院还有一个小院子,可用来晾晒草药、开设女医培训班,完全符合她的需求。更让她惊喜的是,铺面的墙面与屋顶都保养得很好,只需简单翻新便可使用,能节省不少装修费用。
“王大爷,这铺面我租了。”云舒当即决定,“我想签三年租约,租金一次性付清,您看可以吗?”
王大爷没想到云舒如此爽快,连忙点头:“可以可以!姑娘真是痛快人!我这就去拿租约,咱们今日就把合同签了!”
签完租约,拿到铺面钥匙的那一刻,云舒心中满是激动。她站在铺面门口,看着往来的平民妇人,仿佛已经看到了医馆开馆后,她们带着病痛而来、抱着希望而归的场景。青禾兴奋地说道:“姑娘,终于找到合适的铺面了!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为大家看病,再也不用让那些平民女子跑远路了!”
福伯也笑着说道:“这铺面位置好、租金低、面积也够用,姑娘真是好眼光!接下来就可以开始装修了,老奴认识几个靠谱的工匠,明日就带他们来看看,保证把医馆装修得既舒适又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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