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带着凉意，沈知意拢了拢外套，站在祖宅门口等陆衍。
老管家刚才偷偷告诉她，沈万山派了人在巷口盯着，说是“看看她有没有搞小动作”。
“得装得像点。”陆衍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拎着个精致的纸袋，里面是她爱吃的桂花糕，“就当是真的去约会。”
沈知意接过纸袋，指尖碰到他的手，温热的触感让她心里颤了一下：“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又回来，怎么办？”
“放心。”陆衍从口袋里拿出个迷你手电筒，塞进她手里，“我查过巷口的监控，有个死角，等会儿从后门绕回来，没人会发现。”
他顿了顿，伸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别怕，我跟着你。”
沈知意点点头，跟着陆衍往巷口走。
巷口果然站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看到他们，眼神立刻盯了过来。
“去前面的甜品店？”陆衍故意提高声音，手臂自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动作亲昵却不逾矩。
“嗯，想吃他们家的双皮奶。”沈知意配合着，脸上挤出自然的笑容，心里却在数着步数，等着走到监控死角。
走过老槐树时，陆衍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准备”。
沈知意屏住呼吸，跟着他拐进旁边的窄巷——这里就是监控死角，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照得地面斑驳。
“快，从这边走。”陆衍拉着她的手，快步穿过窄巷，尽头就是老宅的后门。
后门的铜锁早就生锈，陆衍拿出之前配好的钥匙，轻轻一拧，“咔嗒”一声，门开了。
两人闪身进去，迅速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喘气。
“刚才好险。”沈知意拍了拍胸口，手电筒的光在黑暗里晃了晃，“巷口那男人，好像一直在看我们。”
“没事，他没跟过来。”陆衍拿出另一个手电筒，打开，光柱照亮了后院的路，“我们得快点，争取在一小时内查完密室入口，不然容易被发现。”
沈知意点点头，跟着他往阁楼走。
后院的老槐树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响，月光透过枝叶，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影子，像鬼祟的人影，看得人心里发毛。
“小心脚下。”陆衍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拉她一把，怕她被石子绊倒，“上次修台阶时，还没来得及补水泥，有点滑。”
沈知意紧紧跟着他，手电筒的光落在他的背影上，心里忽然踏实了不少——就算环境再黑再怕，只要有他在，好像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到了阁楼门口，陆衍轻轻推开虚掩的门，“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两人瞬间屏住呼吸，侧耳听了听楼下的动静，确认没人后，才轻手轻脚地走进阁楼。
阁楼里满是灰尘味，混合着旧木头的味道，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堆在角落的旧物，影子在墙上晃来晃去，有点吓人。
“就在这边。”陆衍走到阁楼最里面的土坯墙前，拿出墙体探测仪，打开开关，仪器屏幕亮起绿灯。
他把探测仪贴在墙上，慢慢移动，屏幕上的数值随着位置变化跳动着。
“有反应了！”沈知意凑过去看，屏幕上的数值突然飙升，绿灯变成了红灯，“这里后面是空的！”
“对，就是这儿。”陆衍关掉探测仪，拿出小锤子，轻轻敲在墙上的青砖上，“上次我就觉得这块砖不对劲，声音比其他砖空。”
锤子敲在砖上，发出“空空”的回声，和其他砖的“咚咚”声完全不同。
“就是这块了！”沈知意的声音有点激动，手电筒的光紧紧盯着那块青砖，“我们现在能把它撬开吗？”
“别急。”陆衍拿出撬棍，小心翼翼地卡在青砖的缝隙里，“先看看砖后面有没有机关，老房子的密室，有时候会有防盗装置，别受伤。”
他的动作很慢，撬棍一点点用力，青砖边缘慢慢松动，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还好，没机关。”陆衍松了口气，继续用力，“你离远一点，小心砖碎了溅到你。”
沈知意往后退了两步，手电筒的光稳稳地照在青砖上，帮他看清缝隙。
“咔嗒”一声，青砖终于被撬了下来，露出后面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陆衍把青砖放在旁边，拿出手电筒，往洞口里照去。
光柱穿过黑暗，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个木质的箱子，上面盖着块褪色的红布，除此之外，没看到其他东西。
“里面有个箱子！”沈知意凑过来，眼睛亮了，“说不定里面就是爸妈留下的东西！”
“别着急进去。”陆衍拉住她，从口袋里拿出个小巧的空气质量检测仪，伸进洞口，“先测测里面的空气，老密室里可能有有毒气体。”
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值慢慢跳动，最后显示“安全”，两人都松了口气。
“我进去看看？”陆衍看着洞口，估算着大小，“洞口够宽，我能钻进去。”
“我也去！”沈知意赶紧说，她想亲自看看箱子里的东西，看看父母留下的秘密。
“不行，里面空间小，两个人进去太挤，而且不安全。”陆衍摇摇头，语气很坚定，“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拿箱子，很快就出来。”
他顿了顿，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这是我的手机，里面有定位，要是我五分钟没出来，你就拿着手机去找老管家，别自己进来。”
沈知意接过手机，指尖有点凉：“你一定要小心，有什么不对劲就赶紧出来。”
“放心。”陆衍笑了笑，弯腰钻进洞口，手电筒的光在里面晃动，“我会小心的。”
沈知意守在洞口，眼睛死死盯着里面的光柱，心里像揣着只兔子，跳得飞快。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一点点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就在她快要数到三百秒时，洞口传来动静，陆衍抱着个木质箱子钻了出来，身上沾了不少灰尘。
“拿到了！”他把箱子放在地上，擦了擦额头的汗，“里面只有这个箱子，没其他东西。”
沈知意赶紧蹲下来，看着箱子——箱子是老松木做的，表面刻着和母亲首饰盒一样的缠枝莲纹，锁扣是黄铜的，已经生锈，和首饰盒的锁扣很像。
“这箱子……”她指尖拂过箱子上的纹路，“和我妈首饰盒的花纹一样，肯定是我妈当年一起带来的！”
陆衍点点头，拿出工具，开始撬箱子的锁扣：“这锁扣和你妈首饰盒的结构差不多，应该能很快撬开。”
就在他的螺丝刀快要碰到锁扣时，楼下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有人撞翻了院子里的花盆！
两人瞬间僵住，对视一眼，眼里满是警惕。
“有人来了？”沈知意的声音发颤，手电筒的光下意识地照向阁楼门口。
陆衍赶紧关掉手电筒，拉着她躲到堆旧物的角落，压低声音：“别出声，可能是沈万山派来的人，也可能是野猫撞翻的，先看看情况。”
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在小声说话，听声音像是两个人。
“刚才好像听到阁楼有动静？”
“别疑神疑鬼的，沈总说只要盯着后门，别让沈知意回来就行，阁楼有什么好看的。”
“也是，那丫头现在估计在跟那个修理工约会呢，哪有时间回来。”
脚步声渐渐远去，院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两人松了口气，从角落里走出来，后背都惊出了冷汗。
“还好，是他们没怀疑。”陆衍擦了擦手心的汗，“我们得赶紧把砖装回去，把箱子拿回房间，免得再出意外。”
沈知意点点头，帮他把青砖重新砌回墙上，又用灰尘掩盖住撬过的痕迹，确保看不出异常。
收拾好后，陆衍抱着箱子，拉着她的手，悄悄从后门离开，绕回巷口的监控死角。
“现在去哪？”沈知意问，看着怀里的箱子，心里满是期待。
“先去前面的甜品店坐一会儿，等会儿再‘约会’回来，免得被怀疑。”陆衍笑着说，帮她拂掉头发上的灰尘，“刚才吓着了吧？”
“有一点。”沈知意点点头，又赶紧补充，“不过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陆衍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她，月光落在他脸上，眼神温柔得像水：“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沈知意的心跳漏了半拍，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手牵手走在夜色里，怀里抱着藏着秘密的箱子，身后是渐渐远去的老宅，心里却满是踏实和期待——明天，就能打开箱子，看看父母留下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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