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站的吊扇吱呀转得跟要散架似的,颜昔对着麦克风试音,“喂喂” 两声,电流声刺啦刺啦的,比食堂大妈的嗓门还刺耳。李萌抱着文件夹进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点,跟打快板似的:“快准备好,冠军专访加现场互动,江屿他们那伙人已经往这边挪了,摄像机都扛着呢!”
颜昔手忙脚乱地整理采访稿,钢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洞,墨汁晕得跟地图似的。林小满突然指着窗外 “哎呀” 一声,嘴里的棒棒糖差点掉地上:“来了来了!江屿被一群举相机的围得跟粽子似的,胸前那金牌晃得我眼晕,手里还攥着朵蔫巴向日葵,花瓣掉得跟撒芝麻似的!”
“来了来了!” 林小满把颜昔往镜头前推,差点把她推得撞上三脚架,“记得笑一笑,别跟谁欠你八百块钱似的。你看你这脸拉的,比食堂的拉面还长。”
话音刚落,江屿已经掀开门帘进来,带着一身操场的塑胶味,混着点汗味,跟刚从跑道里捞出来似的。他身后跟着的体育系主任拍着他的肩膀,嗓门洪亮得能震碎玻璃:“我们江屿不光跑得快,还懂礼貌!刚才还跟我说,必须亲自感谢广播站的同学,说你们宣传做得好!”
颜昔刚要开口说 “应该的应该的”,脖子突然一凉。江屿不知什么时候绕到她身后,把那枚金牌往她脖子上一挂,冰凉的金属 “啪嗒” 一声贴着锁骨滑下来,吓得她一哆嗦,采访稿都掉地上了。
“给你的。”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运动后的热气,呼得她耳廓发烫,“刚才采访没说完的话,现在接着唠。”
颜昔的手指刚碰到奖牌的边缘,就被江屿按住手背。他的掌心汗津津的,还带着晒过太阳的温度,跟个小火炉似的:“戴着,等会儿还有采访。” 他抬眼扫过屋里的摄像机,嘴角勾了勾,那笑看着有点傻气,“总不能让冠军光着脖子接受采访吧?跟没穿衣服似的。”
周围的记者 “哗” 地一下全笑了,快门声噼里啪啦响成一片,跟放鞭炮似的。颜昔的耳朵尖红得能滴出血,想把奖牌摘下来,手指却被江屿捏得更紧。那枚金牌比看起来沉得多,坠在脖子上,跟挂了块小烙铁似的,勒得她锁骨都有点酸。
“江屿同学这是在宣示主权啊?” 有个戴眼镜的男记者举着话筒凑过来,镜片反射着灯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这枚金牌对您来说意义非凡吧?”
江屿挠挠头,把那朵秃了的向日葵往颜昔怀里一塞,花瓣渣子掉了她一裙子,跟撒了把碎饼干:“比赛前说好了,拿了冠军就给她。” 他说得一本正经,跟汇报训练计划似的,“再说这奖牌挺沉的,我挂着脖子酸,她细皮嫩肉的,应该…… 也能扛住?”
颜昔气得想踩他的脚,刚抬起来就被他看穿,往旁边躲了躲,还一脸无辜地问:“你踩我干嘛?我鞋刚刷的。” 他弯腰凑近,声音压得低低的,只有两人能听见:“别摘啊,等会儿结束了请你吃冰棍,老冰棍,五毛一根的那种。”
林小满在镜头后面冲她挤眉弄眼,比了个 “嗑到了嗑到了” 的口型,笑得跟偷了鸡的狐狸似的。颜昔抓起桌上的矿泉水猛灌一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却压不住脸上的热,跟刚从桑拿房出来似的。
体育系主任在旁边打圆场,大手拍着颜昔的肩膀,差点把她拍得趴在桌上,骨头都快散架了:“这孩子就是实诚!拿了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合作的同学!小同学别害羞,这金牌你戴着挺好看,比挂在他脖子上亮堂!他那黑黢黢的脖子,戴着跟挂块黄铜似的。”
摄像机怼得更近了,镜头都快贴到颜昔脸上,她感觉自己的睫毛都被照得根根分明,连眼角的痣都看得清清楚楚。江屿突然往她身边靠了靠,胳膊肘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胳膊,硬邦邦的,估计是练肌肉练的。奖牌在两人之间晃来晃去,发出细碎的碰撞声,跟小铃铛似的。
“刚才说到哪了?” 他对着镜头眨眨眼,那眼神跟迷路的小狗似的,好像真忘了采访流程,“哦对,训练秘诀。其实还有一点没说 ——” 他转头看颜昔,眼神亮得像操场的探照灯,“有人天天在游戏里骂我跑得慢,跟个脑血栓似的,激得我不得不快点。”
记者们又是一阵哄笑,有个女记者捂着嘴笑,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看来这枚金牌还有颜昔同学的功劳啊?这是‘激将法’起作用了?”
颜昔的手在桌下使劲掐自己的大腿,才没让嘴角翘得太明显。她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跟播报天气预报似的:“江屿同学说笑了,主要还是他自己训练刻苦,跟我没多大关系。”
“不刻苦不行啊。” 江屿突然伸手,指尖擦过她的下巴,把粘在上面的向日葵渣子摘下来,动作自然得像在帮队友整理运动服,“不然下次吃鸡又要被说拖后腿,说我是团队短板,跟块绊脚石似的。”
快门声再次炸响,林小满举着手机在后面拍得不亦乐乎,嘴里还念叨着:“这波狗粮我先干为敬!” 颜昔感觉脖子上的金牌越来越沉,坠得锁骨都有点酸,心里却像揣了颗糖,甜丝丝的往四处漾,跟喝了蜜似的。
采访间隙,江屿被体育系主任叫去说话,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叮嘱,嗓门大得生怕别人听不见:“别摘啊!摘了冰棍就没了!草莓味的都给你留着呢!”
颜昔摸着冰凉的奖牌,上面好像还留着他的体温。林小满凑过来,用胳膊肘撞撞她,挤眉弄眼的:“行啊你,这金牌一挂,全校都知道你俩关系不一般了。刚才我看赵野在外面跳脚,跟个蚂蚱似的,估计气得想把操场的塑胶跑道掀了,再种上辣椒!”
“胡说什么呢。” 颜昔把奖牌往衣服里塞了塞,金属边缘硌着胸口,有点痒,跟有小虫子爬似的,“就是借我戴戴,等会儿就还给他了,多大点事。”
“还?” 林小满挑眉,跟发现新大陆似的,“你看他那架势,像是要往回要的样子吗?我跟你说,体育系的都这样,认定了的东西就不撒手。上次赵野看上一双限量版球鞋,愣是省了三个月饭钱买下来,天天擦得跟新的似的,连睡觉都抱着,生怕被人偷了。”
颜昔没接话,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门口瞟。江屿正背对着她说话,阳光从门帘的缝隙照进来,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跟画里走出来的似的。他抬手挠头的时候,脖子上空空的 —— 哦不对,现在金牌在她脖子上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颜昔的脸 “腾” 地一下又热了。她低头看着奖牌上模糊的倒影,能看见自己微微翘起的嘴角,赶紧用手捂住,跟做贼似的。
“准备好了吗?” 江屿走回来,手里多了两瓶冰红茶,拧开一瓶塞给她,瓶身的水珠沾在手指上,凉丝丝的,“接下来是观众问答环节,可能会有点刁钻,跟查户口似的,别紧张,有我呢。”
颜昔接过饮料,刚想说 “谁紧张了”,就听见主持人拿着话筒说,声音甜得发腻:“接下来我们看看网友最关心的问题 —— 请问江屿同学,什么时候正式追求颜昔同学呢?大家都很期待哦!”
全场瞬间安静了两秒,接着爆发出更大的笑声,跟炸开了锅似的。颜昔的一口冰红茶差点喷出来,呛得咳嗽不停,眼泪都快出来了。江屿伸手顺着她的背,动作自然得不像话,跟拍小猫似的:“别急啊,总得让我先把下一次比赛的金牌拿到手,到时候一起送她,凑个全套,跟集邮似的。”
他说得坦坦荡荡,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颜昔的心跳却像被踩了油门,“咚咚” 地撞着胸口,跟打鼓似的,脖子上的金牌仿佛也跟着发烫,跟块烙铁似的。
有个戴帽子的男记者突然站起来,举着话筒问:“那颜昔同学对江屿同学有什么看法呢?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颜昔的脑子 “嗡” 的一下,跟被蜜蜂蛰了似的,半天没说出话来。江屿在旁边帮她解围:“她觉得我挺好的,上次还说我游戏打得有进步,比以前强多了,不再是菜鸟了。”
“谁那么说了!” 颜昔瞪了他一眼,脸颊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我那是说你比赵野强点,也就强那么一丁点儿!”
全场又是一阵哄笑,主持人笑着打圆场:“看来两位同学平时互动很多啊,关系真是不错呢。”
采访继续进行,有记者问江屿平时训练累不累,有没有想过放弃。江屿挠挠头说:“累肯定累啊,有时候练得腿都抬不起来,跟灌了铅似的。但一想到放弃了就跑不过别人,拿不到冠军,就觉得不甘心,跟输了钱似的。” 他顿了顿,看了颜昔一眼,“再说了,有人还等着我拿冠军呢,不能让她失望。”
颜昔的心又是一暖,低头抿了抿嘴,没说话。林小满在后面给她竖了个大拇指,意思是 “这波可以”。
又有记者问:“那平时训练之余,会和颜昔同学一起玩吗?除了打游戏之外。”
江屿想了想说:“会啊,有时候会一起去食堂吃饭,她打饭打得比我多,每次都吃不完,最后都塞给我,说不能浪费粮食。” 他说得一本正经,跟汇报工作似的,“她还挺能吃的,不像看起来那么瘦。”
“你才挺能吃的!” 颜昔气得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你一顿能吃三碗饭,比猪还能吃!”
江屿嘿嘿笑了两声,没反驳,跟个受气包似的。记者们笑得更欢了,说这俩跟欢喜冤家似的。
采访结束时,夕阳已经把天空染成橘红色,跟打翻了的橘子汁似的。江屿帮颜昔把奖牌摘下来,手指不经意间蹭过她的脖颈,跟过电似的,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了缩。
“这个给你。” 他把金牌塞进她手里,又把那朵秃了的向日葵往她帆布包里一塞,花瓣掉了一路,“回去找个瓶子插起来,等放干了能当瓜子嗑,纯天然的,比买的香。”
颜昔捏着冰凉的奖牌,看着他被队友勾着肩膀往操场走,背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跟条长影子似的。林小满凑过来,戳戳她的胳膊,笑得一脸暧昧:“傻乐什么呢?赶紧把金牌收好了,这可是定情信物,比玫瑰花值钱多了。”
“谁傻乐了。” 颜昔把奖牌放进包里,小心地裹在纸巾里,跟藏宝贝似的,“就是觉得…… 还挺沉的。”
沉甸甸的,像藏不住的心思,坠在心底,甜得发慌,跟揣了块糖似的。
回到宿舍,颜昔把金牌拿出来,对着台灯照。上面的字迹 “校运会男子百米冠军” 被磨得有点模糊,边缘还沾着点跑道的红色塑胶,跟蹭了点油漆似的。她突然想起江屿刚才低头说话的样子,睫毛很长,说话时会轻轻颤动,跟小扇子似的。
手机 “叮咚” 响了一声,是江屿发来的消息:“冰棍在广播站门口的冰箱里,草莓味的,记得拿。再不去就被赵野那小子偷吃了,他刚才还问我有没有多余的。” 后面跟着个举着金牌的表情包,画得歪歪扭扭,像块饼干,看着傻乎乎的。
颜昔抓起帆布包就往外跑,跑到楼下才想起忘了锁门,又跑回去锁门,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晚风带着操场的青草味吹过来,拂在脸上痒痒的。她摸了摸包里的金牌,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过来,心里却暖烘烘的,跟揣了个小太阳似的。
原来有些重量,不是压力,是甜蜜的负担。就像这枚金牌,就像那个有点直男,却会把胜利果实偷偷塞给她的少年。
她跑过操场时,看见江屿和队友们还在打篮球。篮球砸在地上的声音 “砰砰” 响,像她此刻的心跳,“咚咚咚” 的。江屿投篮的瞬间,好像感觉到她的目光,突然回头朝她的方向笑了笑,阳光落在他脸上,比金牌还亮,跟个大灯泡似的。
颜昔赶紧低下头,抱着帆布包快步往前走,嘴角却忍不住越翘越高,跟个偷乐的小老鼠似的。她知道,从脖子挂上金牌的那一刻起,有些东西已经悄悄改变了。那些藏在直男发言里的在意,那些躲在玩笑背后的真心,终于像这枚金牌一样,沉甸甸地落在了她的心里,跟扎了根似的。
宿舍楼下的路灯亮了,颜昔坐在台阶上,打开那根草莓味的冰棍。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凉丝丝的,跟吃了蜜似的。她低头看着帆布包里露出的金牌一角,突然觉得,这个夏天好像变得格外甜,比这冰棍还甜。
不远处的树底下,赵野正跟个侦探似的盯着她,嘴里念念有词:“果然有情况!那金牌都给她了,肯定是喜欢她!不行,我得去问问江屿,是不是把我当兄弟了,有情况居然不告诉我!”
颜昔没理他,继续吃着冰棍,心里美滋滋的。
而远处的操场上,江屿投进一个三分球,对着队友们笑得格外开心,跟中了奖似的。赵野跑过去,撞了撞他的肩膀:“笑什么呢?中彩票了?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江屿摸了摸空荡荡的脖子,笑得更欢了,露出两排白牙:“比中彩票还开心。”
他知道,有些东西,比金牌更值得珍惜。比如那个会脸红,会嘴硬,却会把他的奖牌小心翼翼收好的女孩。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带着奖牌的重量和冰棍的甜味,在这个夏天,慢慢发酵,跟酿了坛好酒似的,越酿越香。
队友们起哄让江屿请客,说他拿了冠军还抱得美人归,必须大出血。江屿大手一挥,豪气地说:“行!今晚食堂三楼,我请!红烧肉管够!”
大家欢呼雀跃,赵野却在旁边阴阳怪气:“哟,这是要大出血啊?看来是真上心了。”
江屿没理他,目光又投向宿舍楼下的方向,那里,颜昔正低头看着手里的冰棍,嘴角带着甜甜的笑,在路灯下,像个发光的小天使。他的心里也甜甜的,跟喝了蜜似的,觉得这个夏天,真是美好。
颜昔吃完冰棍,把棍子扔进垃圾桶,摸了摸包里的金牌,决定明天把它好好收起来,找个漂亮的盒子装着,就放在书桌最显眼的地方。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哼着小曲往宿舍走,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鸟。
这个夏天,因为有了这枚金牌,有了那个有点傻气的少年,变得格外不一样。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后面还有更多的惊喜和甜蜜在等着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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