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心理评估室的蓝光像被冰水浸透的绸缎,从天花板垂落时带着细碎的电流声,在空气中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这光线比射击场的夕阳更具穿透力,将一切都染上诡异的青紫色,连呼吸都仿佛被染上了冷调。
慕容宇的战术靴踩在光感地板上,每一步都激起涟漪状的波纹,像踩碎了满地的星星,又似踏在结冰的湖面,脚下传来细微的震动,顺着脚踝蔓延至全身,带来一种莫名的悬空感。
那些蓝光在墙角凝结成扭曲的几何虚影,随着慕容宇的移动在墙面投下晃动的轮廓,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电流声逐渐与他剧烈的心跳产生共鸣,胸口的战术背心勒得更紧了。
当他踩到地板接缝处时,波纹突然化作无数银色箭头,直指头顶闪烁的监控探头,那瞬间的视觉冲击让他瞳孔猛地收缩,仿佛自己成了靶场上的活靶子,被这冰冷的光线无情拆解。
脑电贴片紧紧贴在太阳穴上,微微发麻的触感如同有细小的电流在皮肤下游走。冰凉的凝胶顺着鬓角往下滑,滑过下颌线时带来一阵战栗,让他想起射击场风沙钻进衣领的刺痒,却又多了层被窥探的窒息感。
评估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臭氧味,混杂着电子元件特有的金属气息,吸入肺中,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沉闷得发慌。
欧阳然坐在隔壁的测试舱里,军绿色作训服被蓝光染成诡异的青紫色,衣料上未洗去的射击场硝烟痕迹在光线下格外明显。他脖颈处还沾着半片枯黄的梧桐叶,不知是训练时蹭上的,还是今早追捕逃犯时留下的印记。
他正用牙齿撕扯手套上的魔术贴,金属扣碰撞的脆响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像在拆解什么危险装置,又似在宣泄着内心的烦躁。那双手因为常年握枪,虎口处结着厚厚的茧子,此刻却因用力而微微发颤。
两人之间隔着层单向玻璃,慕容宇能看见他滚动的喉结,那线条随着吞咽动作上下起伏,性感得让人心跳漏拍,却读不懂那层玻璃反射的眼神 —— 是嘲讽,还是和自己一样的局促?
欧阳然突然抬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地看向慕容宇所在的方向,仿佛能穿透这层玻璃,将他内心的秘密一览无余。
慕容宇的喉结不经意间滚动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边缘。监控室的蓝光像流动的液态金属,将欧阳然的轮廓镀上一层冷冽的光泽。
眉骨线条在光影交错间愈发凌厉,宛如古希腊雕塑家倾注心血的大理石浮雕,棱角分明得近乎锋利。
那双被长睫半掩的眼睛,此刻正全神贯注地低头处理着什么。每当睫毛颤动,投在眼下的蝶影便随之翕张,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韵律。
高挺的鼻梁泛着淡淡的红晕,与冷白的肌肤形成微妙对比,指尖残留的枪火硝烟与走廊寒风留下的温度,似乎都凝在了这抹微红里。
他紧咬魔术贴的动作透着股执拗,下唇被牙齿压出的白痕逐渐转为嫣红,倔强的弧度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坚持。
脖颈处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在蓝光下泛着细碎的光,与脸颊边缘因情绪翻涌而浮现的淡淡绯色交织,如同白瓷上晕开的胭脂,脆弱得让人不敢轻易触碰。慕容宇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心底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
周围的同学也各自坐在测试舱里,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紧张。王胖子不停地抓着头发,脑电贴片都快被他扯下来了,嘴里还念念有词:“这玩意儿靠谱吗?不会把我那点小心思都给抖搂出来吧?” 周明则显得相对平静,只是手指在触控板上无意识地轻点着,眼神有些放空。
“请放松,” 心理教官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被水泡过的海绵,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柔和,“接下来的问题没有对错,只需遵从本能。”
全息屏幕突然亮起,冷白的光映得慕容宇瞳孔发颤,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第一个问题悬浮在半空:“你最想改变的过去?” 他的手指悬在触控板上,指尖微微出汗,射击场那颗刻着 “然” 字的子弹突然在脑海发烫,仿佛还能感受到当时掌心的灼热。
三天前的夕阳下,欧阳然转身时战术靴碾过弹壳的声响,此刻竟和三年前法庭的法槌声重叠在一起 ——“判处慕容峰有期徒刑十五年”,那声音砸得他耳膜出血,父亲当庭扯断的囚服纽扣滚到脚边,像颗生锈的眼泪。心脏猛地一缩,窒息感瞬间袭来,他深吸一口气,指尖重重地落在触控板上。
“三年前的法庭。” 他输入答案的瞬间,隔壁测试舱的蓝光突然剧烈闪烁,像在呼应着他内心的波澜。
欧阳然的屏幕上,相同的问题旁已经跳出答案:“十年前的仓库。” 那行字带着灼人的温度,让他想起父亲留在证物袋里的打火机,塑料外壳被高温熔出个缺口,里面的汽油味浸透了整个童年。
十岁生日那天,他在仓库角落捡到这枚打火机时,还不知道那上面沾着的不是灰尘,是父亲未烧尽的指纹。指尖冰凉,微微颤抖,脑海里浮现出仓库大火的熊熊烈焰,还有母亲最后看他时那不舍的眼神。
他垂在膝头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两下,指甲在掌心压出月牙形的白痕,抬眼时睫毛扫过监控屏幕的蓝光,落在隔壁隔间的慕容宇身上。
对方正低头盯着心理测试题册,后颈的碎发被冷汗浸得微微发潮,侧脸的线条在冷光下像是被砂纸磨去了棱角,常年训练晒出的小麦色皮肤上,脖颈处凸起的青筋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是蛰伏在沙地里的细蛇。
慕容宇浓密的睫毛投下扇形阴影,在苍白的眼睑上凝成墨色霜雪,笔直的鼻梁像刀刃般劈开光影,鼻尖还带着训练时磕伤留下的淡粉色疤痕。
记忆突然被撕开一道口子 —— 刚进警校那年深秋,三公里越野的跑道上飘着冷雨,慕容宇浑身湿透还咬着牙冲刺,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夕阳里折射出细碎的金芒。
那时自己鬼使神差地放慢脚步,看他通红的耳尖随着喘息轻轻抖动,直到他突然踉跄着单膝跪地,自己条件反射迈出的半步,最终被理智硬生生拽了回来。
更别提那次模拟对抗赛,两人在泥泞的战术训练场滚作一团,慕容宇沾着草屑的拳头擦着他耳畔掠过,温热的呼吸喷在颈侧。
当对方不慎踩中凹陷的弹坑,自己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去捞,指尖擦过对方湿透的作训服,最后关头攥紧拳头砸在泥地里,溅起的泥水糊了慕容宇半张脸。
此刻隔着单面玻璃,看着对方答题时无意识转动钢笔的动作,当年掌心残留的潮湿触感又隐隐浮现。
屏幕上的第二个问题弹出:“你最恐惧的场景?” 欧阳然的目光落在屏幕上,脑海中瞬间闪过十年前仓库大火的画面。火光冲天,热浪灼人,母亲的呼喊声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淹没。
他想冲进去,却被消防员死死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仓库在大火中坍塌。那种无力感和恐惧感,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火灾现场。” 他输入答案,手指还在微微发抖。这时,他瞥见慕容宇的屏幕上,答案显示的是 “法庭”。他心里一动,原来这个看似坚强的家伙,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第三个问题接踵而至:“你认为最能代表自己的动物是什么?”
慕容宇看着这个问题,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是狼。狼孤傲、坚韧,即使独自面对困境也能顽强生存,这很像他自己。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像头牛,固执、执着,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最终,他在屏幕上输入:“狼。”
欧阳然看到这个问题时,嘴角微微上扬。他觉得自己像只猫,看似慵懒,实则警惕,平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一旦被惹恼,也会亮出锋利的爪子。于是他输入:“猫。” 输完后,他忍不住看向慕容宇,想知道对方的答案,当看到 “狼” 此时,他轻笑一声,果然和这家伙的性格很像。
“知道你父亲的心理评估结果吗?”
欧阳然突然开口,脑电仪器发出刺啦的杂音,他的脑电波曲线在屏幕上掀起尖刺状的波浪,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他在‘是否后悔’一栏填了‘是’。”
说完这句话,他有些后悔,眼神不自觉地飘向慕容宇,带着一丝试探和紧张。
慕容宇的指甲瞬间掐进掌心,月牙状的血痕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尖锐的疼痛像根银针猛地扎进混沌的意识,让他从窒息般的眩晕中清醒了几分。
档案室潮湿发霉的气味突然翻涌而上,父亲那泛黄的档案袋静静躺在铁架深处,牛皮纸边缘被岁月啃噬出细密的毛边。
最后一页的心理评估表赫然浮现,深褐色的咖啡渍晕开大片乌云,却遮不住那个歪斜的 “是” 字 —— 笔迹带着刻意伪装的颤抖,像条扭动的毒蛇在狞笑。
裤袋里的子弹壳突然烫得惊人,隔着三层布料依然灼得皮肤生疼。那枚在射击场捡到的子弹此刻仿佛有了生命,滚烫的金属外壳不断膨胀,化作随时会引爆的微型炸弹。
慕容宇死死按住口袋,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裤腰,冰凉与灼热在体内疯狂撕扯。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把他架在肩膀上,在院子里跑来跑去,那时的父亲高大而温暖。可自从父亲被指控犯罪,一切都变了。
他还记得去监狱探望父亲的情景,隔着厚厚的玻璃,父亲的头发白了很多,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疲惫。“小宇,爸对不起你。”
父亲的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那一刻,他心里五味杂陈,有怨恨,有不解,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你偷看了档案!” 他猛地扯掉太阳穴的贴片,银线在空中甩动,像条愤怒的蛇。凝胶溅在屏幕上,晕开片模糊的光斑,正好遮住两人答案的交界处。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既有被冒犯的愤怒,又有一丝莫名的慌乱,怕欧阳然知道更多关于父亲的秘密。
欧阳然的测试舱门 “嗤” 地弹开,他攥着脑电设备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偷看?你们慕容家的事需要偷看吗?”
他步步逼近时,作训服第二颗纽扣松了线头,露出的锁骨处还留着射击场枪口抵过的红痕,那抹红色在苍白的皮肤映衬下,格外刺眼。“十年前仓库的火,你父亲冲进去救的不是别人,是我母亲!”
这句话像颗烟雾弹在室内炸开,周围同学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慕容宇的后腿撞到仪器架,金属托盘上的测试针管摔得满地都是,玻璃碎片映着两人扭曲的脸。
他突然想起父亲入狱前反复摩挲的旧照片,背景里有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怀抱里的婴儿手腕上,戴着和欧阳然现在同款的银链。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涩。
他看着欧阳然愤怒的脸庞,那双桃花眼里此刻满是红血丝,却依旧亮得惊人。不得不承认,欧阳然很优秀,射击精准,头脑灵活,每次训练都能名列前茅,自己心里其实是有些佩服他的。
可一想到两人之间的恩怨,这份佩服就被愤怒掩盖了。他想起上次射击对决,欧阳然明明可以拿满分,却故意打偏半环,当时他还以为是施舍,现在想来,或许事情并非他想的那样。
第四个问题在屏幕上亮起:“当你感到无助时,会向谁求助?” 慕容宇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未落,中央空调的冷风掠过他后颈,却比屏幕蓝光更刺骨。
记忆如破碎的镜面突然翻涌 —— 十二岁那年暴雨夜,母亲咳着血染红的手帕,他冒雨跑三条街买药;十六岁父亲被警车带走时,他把奶奶塞来的存折默默塞进老人枕头。那些独自吞咽的委屈,此刻都化作酸涩堵在喉头。
他无意识摩挲着左手虎口处的旧疤,那是高三为了赚补习费搬运建材时留下的。忽然,欧阳然在案发现场递来能量棒的画面不受控地闯入脑海,对方眼里带着他看不懂的关切,声音混着警笛声说:“别硬撑。”
慕容宇猛地咬住后槽牙,金属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指尖重重砸向键盘,在 “自己” 二字跳出的瞬间,他才发现掌心已沁出冷汗,屏幕倒影里的眼神比输入的答案更倔强。
欧阳然看到这个问题,眼神黯淡了下来。母亲不在了,父亲对他总是很严厉,他也没有可以倾诉的朋友。以前遇到事,他会一个人跑到仓库附近待着,仿佛能感受到母亲的气息。他犹豫了很久,输入:“无人。”
争执间,实验室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全息仪器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那声音如同金属刮擦玻璃,直钻耳膜。红色的警示灯疯狂地闪烁,光线如同跳动的火焰,刺得人眼睛生疼,整个房间都被染成了诡异的血色。
两人的心理画像在屏幕上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旋转着重叠,防御机制图谱像是两棵在狂风中疯狂纠缠的古树,枝干交错缠绕。
慕容宇那看似无懈可击的 “回避型” 外壳下,竟藏着和欧阳然 “攻击型” 如出一辙的内核,仔细观察,连恐惧点分布都像精准测量后用圆规画过的同心圆,层层嵌套,惊人地相似。
“仇恨是你们最大的共通点。”
心理教官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也是最危险的弱点。” 蓝光突然切换成刺眼的红,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被撕裂又强行拼合的画,诡异而和谐。
慕容宇盯着屏幕上重叠的图谱,突然注意到欧阳然的心理阴影区标注着 “火灾”,而自己的对应区域写着 “背叛”。这两个词在红光里扭曲变形,最后竟组成个完整的 “家” 字。他的心头一颤,原来他们都有着对家的执念和伤痛。
屏幕上又出现一个问题:“你最想原谅的人?” 慕容宇的手指悬在触控板上,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的身影。他恨过父亲,恨他让自己和母亲受尽委屈,可内心深处,他又何尝不想原谅父亲。毕竟,那是生他养他的父亲啊。
“我父亲。” 他低声说着,输入了答案。
此时,欧阳然也在回答这个问题,他看着屏幕,想起了母亲,也想起了慕容宇的父亲。如果不是慕容峰,母亲可能就活不下来了。
他心里的恨意似乎松动了一些,或许,他也该学着放下了。“慕容峰。”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输入了这个名字。
最后一个问题弹出:“你对身边最亲近的人有什么期望?”
慕容宇看到这个问题,愣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亲近的人,母亲身体不好,他只希望她能健健康康的。而对于欧阳然,他竟希望两人能放下恩怨,像正常同学一样相处,甚至能成为朋友。
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赶紧在屏幕上输入:“平安健康。”
欧阳然看到这个问题,心里百感交集。他对母亲的期望是她能在另一个世界安好,而对慕容宇,他希望他能放下过去的包袱,活得轻松一点。
同时,他也隐隐希望两人之间的关系能有所缓和,不再像现在这样针锋相对。他输入:“安好顺遂。”
“你母亲的银链,” 慕容宇突然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链扣是不是刻着‘峰’字?” 问出这句话,他的心跳得飞快,既期待又害怕得到答案。
欧阳然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施了定身咒。银链从他松开的领口滑出,心形吊坠在红光里晃出细碎的光。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链扣内侧确实刻着个模糊的 “峰” 字,他一直以为是工厂的标记。他惊讶地看着慕容宇,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这个秘密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警报声突然停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全息屏幕切换成十年前的仓库平面图,着火点被标成醒目的红点。
慕容宇看着父亲的执勤记录在屏幕滚动,突然明白那天父亲为什么会出现在非执勤区域 —— 档案里被撕掉的那页,藏着的不是罪证,是救人的路线图。原来父亲一直被他误解着,巨大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心理测试结束。” 教官的声音恢复平稳,“你们可以走了。”
欧阳然转身的刹那,银链突然如灵蛇般缠住慕容宇的食指。
冰凉的金属触感像冬日里的霜雪,顺着指尖窜入血管,电流般的震颤瞬间传遍全身。两人如同被蛰了般猛地缩回手,却在动作的间隙,同时触碰到掌心残留的温度 —— 那温度灼热得惊人,与方才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这一刻,愤怒的表象轰然崩塌,露出底下连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在意。
走廊惨白的灯光在身后肆意拉长他们的影子,这一次,没有谁刻意迈步领先,两个影子在地面时远时近,如同跳着一支笨拙又青涩的探戈,每一个摇晃的步伐,都似在诉说着未宣之于口的复杂心绪。
慕容宇的指尖摩挲着子弹表面凹凸的刻痕,金属的凉意被掌心的温度逐渐驱散,刻着 “然” 字的凹陷处泛起诡异的光晕。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桌面上的心理画像,画中那两棵纠缠的树此刻仿佛活了过来,扭曲的枝桠在空中相互缠绕,在墙壁上投下狰狞的阴影。他忽然意识到,仇恨或许真的不是根系,而是一条无形的藤蔓,将他与欧阳然的命运紧紧缠绕在一起。
某个深埋的秘密,如同冬日冻土下蛰伏的种子,在漫长的等待中悄然发芽。当第一缕春风拂过,这颗种子便迫不及待地破土而出,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在两人之间生长蔓延。慕容宇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偷偷侧头看向身旁的欧阳然。
恰好这时,欧阳然也转过了头,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四目相对的刹那,仿佛有一道闪电划破寂静的夜空。慕容宇感觉心脏猛地一缩,慌乱地移开视线,耳尖微微发烫。
而欧阳然的眼神同样慌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息,像是雨后初晴的天空,清新中带着一丝朦胧,又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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