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凯的编程竞赛二等奖奖状刚贴满军属院“光荣墙”，阳阳就坐不住了。周末全家聚餐，他扒着碗里的排骨，突然把筷子一放，鼓着腮帮子喊：“凭啥凯凯能拿奖？我也要学新技能！暑假我就学游泳，以后在水里比他跑得快！”
这豪言壮语喊得响亮，可真站在市游泳馆的浅水区岸边，阳阳直接怂成了软脚虾。蓝汪汪的池水泛着光，倒映着他的小身影，他往后缩了又缩，小手死死攥着林晚的泳衣衣角，指节都捏得发白，声音带着哭腔：“妈妈，水好深！我怕……它会把我吞掉的！”
林晚蹲下来，帮他理了理歪到耳朵上的泳帽，指尖碰到他汗津津的额头，温温柔柔地哄：“咱们阳阳是小男子汉，这水才到妈妈腰呢，你站进去脚能踩着池底，吞不掉你的。”她一边说，一边拉起阳阳的小手往水里探了探，“你看，水是温的，不凉呀。”
阳阳触电似的缩回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要！我怕呛水！上次洗澡水进鼻子都难受！”
陆霆早就换好黑色泳裤，小麦色的肌肉线条在灯光下透着劲儿，他走过来弯腰抱起阳阳，故意把他举高：“儿子，爸爸当年在部队游泳，能驮着战友游两公里！今天给你当专属‘人肉浮板’，保证你脑袋永远在水面上，咋样？”
“不要不要！”阳阳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肩膀上，“我就要妈妈抱！”
“行，妈妈陪你。”林晚笑着走进水里，水漫到大腿根，她朝阳阳伸手，“来，妈妈接住你，咱们先学呼吸，不学别的，就玩‘埋脸游戏’。”
她拿起浮板垫在阳阳下巴下，自己先示范：“深吸一口气，像吹气球一样鼓着腮帮子，然后把脸埋进水里，数一二三再抬起来，鼻子千万别吸气哦。”
阳阳盯着她的动作，犹豫了半天，才慢慢凑过去，刚把鼻子碰到水面，就吓得“哇”一声哭了：“呜呜呜妈妈！我不敢！”
陆霆在旁边憋笑，被林晚瞪了一眼，赶紧收起笑意，凑过来帮腔：“阳阳你看，爸爸也玩！”他说着深吸一口气，“扑通”一声把脸埋进水里，还故意在水里鼓泡泡，抬起来时抹了把脸：“你看，一点事没有，还能吹泡泡呢！”
阳阳被逗得抽了抽鼻子，半信半疑。林晚趁机捏住他的小鼻子，轻声哄：“妈妈帮你捂着，咱们就试一秒，好不好？就一秒！”
阳阳闭上眼睛，点点头。林晚轻轻把他的脸往下按，刚碰到水面就抬起来，阳阳愣了愣，发现没呛水，眼睛亮了点：“妈妈，我没难受！”
“对吧！咱们阳阳最勇敢了！”林晚趁热打铁，又试了几次，慢慢松开手，阳阳已经能自己憋三秒了。
接下来学蹬腿，陆霆托着阳阳的腰，林晚在前面拿着玩具引诱：“阳阳，蹬腿就能抓到小鸭子啦！像小青蛙一样，腿伸直再往两边蹬，对，用力！”
阳阳盯着玩具，小短腿扑腾着，一开始蹬得乱七八糟，溅了爸妈一身水，自己还咯咯笑。陆霆托着他的手慢慢放松，嘴里不停鼓励：“对咯！就是这样！蹬得真有力，再快点就能追上小鸭子啦！”
林晚在旁边帮他调整姿势，指尖碰到他滑溜溜的小腿，笑着说：“腿再伸直点，像爸爸那样，你看爸爸的大长腿！”
陆霆闻言，故意在水里蹬了两下，溅起一阵水花，逗得阳阳哈哈大笑。夫妻俩对视一眼，眼里满是默契的笑意，林晚悄悄伸手，在水里握住陆霆的手，他的掌心温热，紧紧回握了一下。
学了半个多小时，阳阳已经能抓着浮板自己游两米了，可一松开浮板就慌。有一次陆霆悄悄松手，他没察觉，游了三米才发现，瞬间慌了神，手脚乱扑腾，呛了一口水，咳嗽着喊：“爸爸！妈妈！救命！”
陆霆赶紧把他抱住，林晚也凑过来帮他拍背，阳阳抹着眼泪：“我不学了！太难了！”
“傻儿子，你刚才都自己游了三米啦！”陆霆刮了刮他的鼻子，“刚才那下多厉害，要是没慌，还能游更远呢。”
林晚也帮腔：“阳阳你想想，学会游泳就能跟凯凯去水上乐园玩大滑梯，还能比他快，多威风呀！”
阳阳眼睛一亮，又有点犹豫：“真的能比凯凯快？”
“那当然！”陆霆拍着胸脯保证，“爸爸再陪你练十次，保证你能自己游十米！”
接下来的练习，陆霆在前面带路，林晚在后面护着，阳阳慢慢找回了勇气。当他终于能不抓浮板，自己从池边游到爸妈身边时，兴奋得跳起来：“我学会了！我真的学会了！”
陆霆一把将他举过头顶，旋转着欢呼：“我儿子太牛了！比爸爸当年学得还快！”
阳阳在半空中哈哈大笑，水花溅了两人一身。陆霆抱着阳阳，游到林晚身边，伸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拥住。池水漫到胸口，带着清凉的触感，他低头，在林晚唇上深吻，带着淡淡的 chlorine 味和水汽的湿润，缠绵又热烈：“媳妇，你太厉害了，把咱们儿子教得这么棒。”
林晚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和水流的浮力，脸颊微红，伸手捶了他一下：“明明是阳阳自己努力，跟我有啥关系。”
“怎么没关系？”陆霆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织，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要不是你耐心哄着，这小子早哭着跑回家了。再说，有你在身边，干啥都顺。”
阳阳也扑过来，抱住两人的腰，在水里扑腾：“爸爸妈妈，我们一起游！比赛谁快！”
“好啊！”陆霆笑着松开林晚，拉着阳阳的手，“咱们跟妈妈比，看谁先到对岸！”
林晚笑着应战，一家三口在水里嬉闹，水花四溅，笑声盖过了游泳馆的嘈杂。阳光透过玻璃顶洒下来，在水面上折射出粼粼波光，映得三人的笑脸格外明亮。
游累了，三人坐在池边休息，陆霆拿起毛巾，先帮林晚擦干湿漉漉的头发，指尖轻轻梳理着她的发梢，动作温柔细致：“累不累？要不要喝点水？”
“还好。”林晚靠在他肩上，看着阳阳在旁边玩水花，心里满是踏实的幸福，“没想到阳阳这么快就学会了，刚才还怕他一直怂着呢。”
“那还不是随你，有耐心。”陆霆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下，“不过也随我，勇敢！”
林晚忍不住笑了：“就你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本来就是嘛。”陆霆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晚上回家给你俩炖排骨汤，补补体力。阳阳，想不想喝妈妈炖的排骨汤？”
“想！”阳阳立马跑过来，抱住陆霆的胳膊，“我还要吃玉米！”
“没问题，都给你做。”陆霆笑着站起来，一手抱起阳阳，一手牵着林晚，“走，回家吃饭，庆祝我们阳阳成为游泳小健将！”
夕阳透过游泳馆的窗户照进来，拉长了三人的身影。林晚看着身边说说笑笑的父子俩，感受着手里温热的触感，心里甜丝丝的。原来最幸福的事，就是这样陪着爱人、看着孩子，在平凡的日子里，一起经历成长的点点滴滴，把每一份小进步，都变成最珍贵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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