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从部队授课回来的第二天，中秋就踩着桂花香到了。前一天晚上，林晚和林月就一起忙活——林晚蒸了桂花糕，糯米粉里掺了新鲜的桂花，蒸出来满室甜香；林月则买了各式各样的月饼，莲蓉、五仁、豆沙的，装在竹篮里，摆得满满当当。
小院早就收拾得干干净净，陆霆在院里挂了两盏红灯笼，傍晚一点亮，暖黄的光映着院角的桂花树，落下细碎的影子。苏婉炖了锅莲子百合汤，陆建国则搬来一张圆桌，铺上台布，把月饼、桂花糕、葡萄一一摆上去，还特意给孩子们留了位置放小灯笼。
“爸爸！灯笼亮啦！”阳阳举着个兔子形状的小灯笼，在院里跑圈，瑶瑶和凯凯、柔柔跟在后面，笑声传遍了整个小院。林晚靠在门框上看着，手里端着刚温好的桂花酒，陆霆走过来，伸手接过酒壶，帮她倒了小半杯：“快尝尝，今年的桂花是我昨天在部队后山摘的，晒了两天才泡的酒，比供销社买的香。”
林晚接过酒杯，凑近闻了闻，淡淡的桂花香混着酒香，沁人心脾。她喝了一小口，温热的酒滑过喉咙，带着点甜意，忍不住眯起眼睛：“真的好香！比去年的还好喝。”陆霆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来跟她碰了碰：“中秋快乐，媳妇。有你在，这酒才够味。”
另一边，陆骁正坐在桌边帮林月剥月饼。他拿起一块莲蓉馅的，小心翼翼地去掉油纸，掰了一小块，递到林月嘴边：“你爱吃的莲蓉馅，快尝尝，今年的莲蓉没那么甜，刚好合你口味。”林月张嘴咬住，莲蓉的细腻混着月饼皮的酥软，好吃得点头：“确实不错，比去年买的还好吃。”
陆骁见她喜欢，又掰了一块喂她，指尖不小心蹭到她的嘴角，他赶紧用指腹擦了擦，动作温柔得很：“慢点开，别噎着，旁边有莲子汤，渴了就喝点。”凯凯在旁边看着，伸手要月饼：“爸爸，我也要！我要五仁的！”陆骁笑着拿起五仁月饼，帮他掰成小块，放在小盘子里：“慢点吃，里面有坚果，别硌着牙。”
苏婉坐在旁边，看着满院的热闹，喝了口莲子汤，笑着说：“咱们一家人能这样凑在一起赏月、吃糕，就是最好的中秋了。以前你爸在部队，我一个人带着你们俩小子过中秋，总觉得冷冷清清的，现在好了，孩子们在跟前闹，你们俩也在，这才叫团圆。”
陆建国点点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感慨道：“可不是嘛，以前在边境过中秋，只能看着月亮想家里，现在能跟家人一起，比啥都强。”
陆霆握住林晚的手，指尖蹭过她掌心的薄茧，抬头看向天上的圆月——月亮又大又圆，洒在院里像铺了层银霜。“以前我在部队过中秋，总觉得少点什么，”他声音温柔，带着点回忆的怅然，“要么是在站岗，要么是跟战友一起吃月饼，心里空落落的。现在有你和阳阳、瑶瑶在，才知道中秋的意义不是吃多好的月饼，是团圆。不管以后我在哪，是去外地出差，还是在部队值班，中秋都要想办法回家陪你们，少一次都不行。”
林晚靠在他肩上，头轻轻蹭了蹭他的胸口，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桂花酒香：“我等你回家，不管多晚，我都给你留着热乎的桂花糕和桂花酒，等你回来一起吃。”
林月也抬头看向陆骁，眼里满是笑意：“今年中秋有凯凯陪着，还有你在，比去年热闹多了。去年你出任务，我一个人带着凯凯吃月饼，他还问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陆骁揽紧她的肩，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愧疚又带着坚定：“以前我当空军，总在天上飞，觉得团圆是奢望，出任务说走就走，根本顾不上你们。现在才懂，只要心里有牵挂，不管飞多远，都得想办法回家。以后我会跟部队尽量调休，每个节日都陪你和凯凯过，再也不让你们孤零零的。”
桂花树上的桂花被风吹落，飘在桌上、身上，带着淡淡的甜香。陆霆举起酒杯，看向林晚，又看向陆骁一家，声音格外认真：“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不是升了副司令，不是立了多少功，是娶了你，有了咱们的小家。中秋的月亮再圆，也不如咱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团圆珍贵。以后我不求职位多高，不求赚多少钱，只求每年中秋，都能和你、和孩子们一起赏月、吃桂花糕、喝桂花酒，把这日子过得平平安安、热热闹闹的。”
陆骁也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目光落在林月和凯凯身上：“我守护的天空再广，飞得多高，都不如你和凯凯的笑容温暖。以前总觉得保家卫国是最大的责任，现在才明白，守好咱们这个小家，让你们每天都开心，才是最实在的责任。以后我会把更多时间留给你们，出任务前跟你说清楚，休班时陪你看店、陪凯凯画画，让团圆不再是奢望，让咱们的小家永远暖烘烘的。”
林晚和林月都笑了，眼里带着点湿润。林晚举起酒杯，跟陆霆碰了碰：“我不要你当多大的官，只要你平平安安回家，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日子。”林月也跟着点头，靠在陆骁怀里：“对，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每天都是中秋。”
孩子们还在院里跑着，灯笼的光晃来晃去，桂花酒的香气飘满小院，圆月亮挂在天上，温柔地照着这一大家人。没有华丽的誓言，只有最实在的牵挂；没有盛大的排场，只有最踏实的团圆。两对夫妻举杯相碰，酒液溅起小小的水花，像把月光也融进了酒里——他们终于明白，“团圆”从不是短暂的相聚，是长久的守护；“幸福”也不是物质的丰盛，是家人在侧的安稳。以后的每一个中秋，每一个节日，他们都会这样守着彼此，守着这个小家，把平凡的日子，过成最圆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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