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准备了半个月，终于盼到了集市日。前一天晚上，她把织好的八件毛衣叠得整整齐齐，装进大布袋子，还做了个小牌子，写上“手工儿童毛衣，15元\/件”。可第二天一到集市，看着周围小贩都扯着嗓子吆喝，她却不好意思开口，站在摊位后，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你站这儿等着，我来！”陆骁把摆摊的架子支好，撸起袖子，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清了清嗓子就喊——嗓门洪亮，带着点部队喊口号的劲儿：“走过路过别错过！纯手工儿童毛衣，软和又耐穿，纯棉线料，孩子贴身穿不扎！15块一件，划算得很！”
这一喊，路过的人都停下脚步，有个抱着孩子的大妈凑过来：“小伙子，你这毛衣真的是手工织的？我家娃皮肤嫩，穿机器织的总扎得慌。”陆骁赶紧拿起一件浅蓝色的毛衣，翻出领口给大妈看：“大妈您看这针脚，多密多整齐，我媳妇熬夜织的，线是我特意去供销社买的纯棉线，您摸摸，软乎乎的。”
大妈伸手摸了摸，确实柔软，又看了看孩子的尺寸，问：“我家娃三岁，能穿不？”“刚好！这件就是三岁穿的，您要是诚心要，14块，不赚您一分钱，就当帮我媳妇冲个销量！”陆骁嘴甜，说得大妈乐呵呵的，当场就付钱买了一件。
有了第一个顾客，后面就顺多了。陆骁越吆喝越顺溜，还学会了跟人搭话：“大姐您家是姑娘吧？这件粉色的带小花，姑娘穿肯定好看！”“大哥您看这毛衣，洗了不缩水，孩子能穿两年，多值！”林月在旁边帮着拿毛衣、收钱，脸上的不好意思早就没了，还时不时帮着介绍：“这毛衣的袖口都是收紧的，孩子冬天穿不进风。”
一上午下来，居然卖出去三件，布袋子里空了一小块。林月数着钱，笑得眼睛都眯了：“没想到你这么会吆喝，比我厉害多了！”陆骁擦了擦额角的汗，刮了下她的鼻子：“为了我媳妇，啥不会？别说吆喝了，就是让我学织毛衣，我也学。”
快到中午，太阳越来越大，集市上的人少了些。陆骁让林月看着摊位，自己跑出去，没一会儿拎着两根绿豆冰棒回来，包装纸都快化了。“快吃，天热，降降温。”他剥开一根递给林月，自己也剥开一根。
冰棒化得快，林月咬了一口，冰凉的甜意从喉咙滑下去，舒服得叹了口气。她见陆骁吃得急，冰得龇牙，赶紧递到他嘴边：“慢点吃，给你咬一口我的。”陆骁凑过去，咬了一大口，冰得他直吸溜，逗得林月笑弯了腰：“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收摊的时候，陆骁把架子拆下来扛在肩上，布袋子拎在手里，还不让林月碰：“你拿着钱就行，这些重活我来。”林月跟在他身边，手里攥着卖毛衣的钱，心里满是踏实——以前总觉得日子就是柴米油盐，现在才知道，两个人一起为小家努力，比啥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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