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欧，喀尔巴阡山脉深处。
一座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古老城堡，静静地矗立在风雪之中，如同蛰伏的巨兽。城堡之外，是中世纪的哥特式尖顶与斑驳石墙；城堡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巨大的全息星图在穹顶缓缓旋转，冰冷的服务器指示灯在墙壁内幽幽闪烁，古典的壁炉火焰旁，站着一位身穿笔挺军装、肩上却没有丝毫军衔的老人。
他便是“零”组织的最高统帅，代号“维克多”的前克格勃将军。
此刻，他正平静地注视着面前悬浮的一块巨大数据光幕。光幕之上，是关于林杰的全部情报——从江城那场看似幼稚的校园篮球赛，到震惊整个晶谷的资本屠杀，每一帧画面，每一个数据，都清晰地记录着这只东方蝴蝶，是如何在短短数月内，进化成一头足以撼动世界的巨龙。
“伊万的失败，不是因为愚蠢，而是因为傲慢。”维克多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如同积雪下的冻土，“他以为自己是在猎捕一只藏着秘密的羔羊，却没意识到，自己闯进的是一头幼龙的巢穴。”
指挥中心内，几名核心下属肃然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沉声汇报：“将军，我们在m-core内部安插的所有情报员，都随着公司的崩盘而失去了作用。对方的金融攻击……就像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战争，我们甚至无法从废墟中，找到攻击者留下的任何痕迹，那支‘幽灵’团队，就好像从未来穿越而来，完成收割后，又消失在了时间的长河里。”
维克多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凝重的表情。
他挥了挥手，关于m-core的金融数据流在光幕上被放大、拆解、分析。无数顶尖的金融模型和情报分析系统全速运转，最终，却只得出了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结论——无法分析，无法复制，无法预测。
对方的手法，超越了他们所能理解的一切金融逻辑。
“一个掌握着‘信标’，同时又拥有‘神之手’的棋手……”维克多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兴奋与忌惮，“我们……似乎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同类’。”
他第一次意识到，林杰，已经不再是一个需要去“捕获”的目标，一个需要被夺取“信标”的持有者。他已经成长为一个与自己同等级别，甚至在某些领域……比如对未来的洞察力上，远远超越了自己的，真正的“棋手”。
和这样的对手进行低级的物理毁灭，是对“棋手”这个身份的侮辱。
“将军，是否需要启动第二套方案？‘海妖’部队已经待命，我们可以……”一名下属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不。”维克多断然否决，“用一群莽夫去对付一个战略家，是对资源的浪费。”
他关闭了面前的光幕，转身走向那燃烧的壁炉，仿佛在与火焰中的倒影对话。
“孩子们，你们要记住，对付一头已经崛起的巨龙，最好的方法，不是派出一百个猎人去送死……”
他顿了顿，拿起壁炉旁的火钳，拨弄了一下炭火，溅起点点火星。
“……而是告诉另一头更饥饿、更贪婪、更庞大的巨龙，这里有一座堆满了金子的宝山。”
维克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传我的命令。”
“第一，暂停对林杰的一切直接武装干预和技术渗透，所有在华夏和m国的外围人员，转入静默状态。”
“第二，整理一份关于‘未来oS’和‘盘古基金’的……‘美化版’评估报告。我需要你们将这份报告，‘不经意’地，泄露给我们在华尔街、东瀛、以及欧洲的那些‘老朋友’们。”
“告诉他们，东方出现了一块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巨大蛋糕。至于谁能吃到，就看谁的牙齿，更锋利了。”
他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寒光。
“我们，只需要坐在观众席上，欣赏这场……群龙噬主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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