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长的效率很高，仅仅四天后，张凡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让他去领营业执照。
当那张盖着鲜红印章的、崭新的“江城未来科技有限公司”营业执照拿到手时，张凡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公司的法人代表写的是林杰的名字。这意味着，从法律意义上，他拥有了这个时代的第一份产业。
团队和执照都已就位，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办公场地。
张凡手里的钱不多，每一分都要用在刀刃上。他没有选择租金高昂的写字楼，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江城大学附近的一个老旧居民区。
这里的房子租金便宜，而且离宋阳的学校很近，方便他往来。
最终，他和宋阳以每月三百元的“天价”租下了一个位于筒子楼一楼、只有二十平米的小单间。
房间里家徒四壁，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和一张掉了漆的桌子。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的红砖，唯一的窗户还正对着一个散发着异味的垃圾堆。
“林……林杰，我们……我们就在这儿干？”宋阳看着眼前这堪称“贫民窟”的环境，有些难以置信。在他朴素的观念里，开公司怎么着也得是个窗明几净的地方。
“怎么？嫌苦？”张凡一边卷起袖子，用报纸擦拭着布满灰尘的桌子，一边笑着问他。
“不……不是。”宋阳连忙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你这番事业。”
张凡停下手里的活，认真地看着他：“宋阳，你记住，决定一家公司未来的不是它现在在哪儿，而是它想去哪儿。晶谷很多伟大的公司，最开始都是在车库里诞生的。今天我们在这里，不代表我们明天、后天永远都会在这里。”
他的话语里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魔力。宋阳听着，仿佛眼前这个破败的小屋也变得神圣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几乎是连轴转。他们把房间彻底打扫了一遍，又从旧货市场淘来了两张桌子和几把椅子，然后将张凡那台宝贝似的386电脑以及宋阳东拼西凑攒出来的另一台电脑小心翼翼地搬了进来。
当所有的东西都布置妥当，两台电脑的屏幕同时亮起，发出嗡嗡的运行时，这家名为“未来科技”的、承载着一个重生者野心的公司，终于算是正式开张了。
没有香槟，没有剪彩，甚至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但这天晚上，宋阳却激动得一夜没睡。
因为张凡给他画出了整个软件的核心架构图。
当张凡用一支铅笔，在几张稿纸上清晰地画出模块化的功能分区、可视化的操作界面以及“驱动精灵”式的底层逻辑时，宋阳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这套架构太……太优雅了！
它就像一篇结构工整、逻辑严谨的鸿篇巨着。每一个模块都恰到好处，既能独立运行，又能完美耦合。其设计理念的先进性、对用户心理的洞察力以及对未来技术走向的预判，至少领先了这个时代十年！
“这……这真是你想出来的？”宋阳捧着那几张薄薄的稿纸，双手都在颤抖，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张凡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我只负责提出构想，真正把它变成现实的是你这位技术大神。”
一句恰到好处的恭维，让宋阳瞬间充满了使命感和荣誉感。
那一晚，两人就在这间陋室里，就着两碗泡面，对着两台嗡嗡作响的电脑，讨论着软件的每一个技术细节，规划着代码的每一次迭代。
窗外是1995年江城沉睡的夜。
而窗内，两个年轻人眼中的光芒却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璀璨。他们知道，一个足以改变无数人命运的伟大产品，将从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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