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带回消息,康居部族见直升机低空掠过,火炮模型陈列营前,未敢再阻。张骞已携使团安然通过边境,继续西行。我将手中竹简放下,心中稍定。
然洛阳城内,议论渐起。赵云破寿春、魏延取陈仓、姜维掌神机营、马钧造装甲车,诸将之功,朝野皆知。可功成而不赏,将士心中岂能无念?刘禅亦觉群臣躁动,遂召我入宫,言:“天下初安,当论功行赏,以慰众心。”
我答:“可。”
三日后,南郊设坛,黄土铺道,青旗列阵。刘禅亲临,百官肃立。鼓声三通,礼乐齐奏,册封大典开启。
赵云率先出列,甲胄未脱,步履沉稳。我执玉册上前,朗声宣读:“赵云,率部渡淮,取寿春如入无人之境,东线诸郡望风归附。此功在社稷,当封永昌侯,授骠骑将军,位在三公之下,六卿之上。”
赵云跪接印绶,声如洪钟:“臣不敢居功,唯效死而已。”
魏延紧随其后。我继续宣读:“魏延,以火箭破陈仓,震动关中,敌将弃城而逃。又督军修筑玉门关防线,戍边有功。封南郑侯,授车骑将军,赐甲第一区,田五十顷。”
魏延叩首受封,抬头时目光扫过群臣,神色复杂。他功高,却知我未曾加爵于己,心中似有起伏,终未言语。
姜维上前,神色恭谨。我道:“姜维,统神机营,革新军械,训练新军,又镇守长安,不失寸土。封平襄侯,授卫将军,兼领军械监,掌火器制造与巡查。”
姜维叩首:“臣当竭尽心力,不负所托。”
马钧缓步出列,衣袍简朴,双手微颤。百官目光皆凝于他身——一介匠人,竟得入封侯之列?我高声宣道:“马钧,造装甲车,启工业之先;制无人机,通西域之信;又改良锻压机,使军械量产可行。此功不在战阵,而在根基。授工部尚书,封爵待议。”
群臣微哗。有人低语:“战将拼死,尚需血染征袍;匠人执锤,竟得入阁拜官?”
我转身面向刘禅,奏道:“臣请设‘匠爵’,以励百工。马钧首开其例,当封列侯。”
刘禅略一沉吟,点头允准。
我回身,高声道:“马钧,封武安子,世袭罔替。自此,工部设‘技官’序列,凡有发明创制,可依功授爵。”
马钧老泪纵横,伏地再拜,久久不起。
此时,礼官出列,捧九锡礼器而至——金车、弓矢、斧钺、朱户、纳陛、虎贲、乐悬、秬鬯、冕服,皆依古制。刘禅起身,正色道:丞相辅政以来,平乱定国,兴工业,通西域,功盖寰宇。今魏灭蜀安,吴亦请和,天下将一。朕欲加卿大司马,开府仪同三司,赐九锡,以彰殊勋。”
百官齐呼:“诚宜如此!”
我当即出列,跪地叩首:“陛下不可!”
全场骤静。
我抬头直视刘禅:“先帝白帝托孤,臣受命于危难之际。今虽略有成效,然百姓未富,四夷未宾,边患尚存,火器未禁。若臣受九锡、开府,则名位逾主,形同篡逆。昔王莽始以安汉称贤,终以篡汉伏诛。臣不敢蹈此覆辙。”
刘禅面色微变:“卿何至于此言?朕信卿如心腹。”
“正因陛下信臣,臣更不敢负。”我叩首再三,“臣愿受一爵,以示有功必赏,然不敢居权臣之位。请封‘武乡侯’,虚衔而已,不设府署,不领私兵,政令仍归尚书台,军务仍由军机堂议决。”
群臣哗然。
陈群出列,低声劝道:“丞相功高如此,辞让太过,恐反启猜疑。”
我淡然道:“非辞让,乃自守。今日封赏诸将,若我独居极位,何以服众?功在社稷,不在一人。赏在实绩,不在虚名。”
刘禅久久不语。终叹道:“卿志高洁,朕不能强。然武乡侯之号,未足以彰卿功。朕加卿‘丞相’之职,总领百官,军政皆由卿决,然不赐九锡,不开府,可乎?”
“可。”我再拜,“臣谢陛下隆恩。”
礼成,诸将披红挂彩,受印绶归府。百姓夹道围观,欢呼声震洛阳。
然我未乘肩舆,步行出宫。李铮随行,低声道:“马钧入阁,魏延神色不悦;赵云虽受封,却未多言,似有忧虑。”
我点头:“功赏之事,最难平衡。武将恨文臣清谈得利,文臣怨武将跋扈难制。今以实绩定爵,虽不能尽服人心,然制度已立,日后自有公论。”
回至军机堂,我命人抬出一铜册,长三尺,厚寸许,封口以火漆印。我亲自启封,展开于案上。
“此为何物?”李铮问。
“《功臣录》。”我道,“凡战功、政绩、发明、戍边,皆记于此。每战之后,由军机堂核实战报,兵部备案,不得虚报。爵位可世袭,然三代之后,须经考功司复核,若子孙无能,即削爵归公。”
李铮动容:“此制一立,功过自有定论,再无侥幸。”
我点头:“明日便颁诏天下,设‘军功司’,专司勋级评定。凡将士出征,归营即报功,三日内核实,逾期不录。若有冒功者,主官连坐。”
李铮记下,又问:“文臣之功,如何定等?”
“设‘文勋三等’。”我道,“一等为新政推行有成,如许慈编《新汉小学》,谯周理户籍;二等为地方劝农兴学,三年内识字率过三成;三等为断案清明,无冤狱。皆可增禄加衔,然不轻易封侯。”
李铮叹道:“如此,文武各得其所,纷争可息。”
我望向案上《功臣录》,伸手抚过铜面。这册子沉重,压的不是纸墨,是人心。
次日,诏书颁行,《功臣录》制度明示天下。军中将士闻之,纷纷称善。有老兵握刀笑道:“拼死杀敌,总算有人记着。”
而朝中亦有微议。一老吏私语:“从前封赏,看的是门第、关系。如今只看功劳,我们这些人,怕是再难升迁了。”
这话传到我耳中,我不怒反笑。
傍晚,刘禅遣使召我入宫。明德殿内,烛火通明。他坐于案后,手中握着一份竹简。
“这是魏延昨夜所上密奏。”他抬眼,“言丞相拒九锡,是故作清高,实则揽权不放。又言,功臣封赏,匠人得爵,乱了纲常。”
我静听不语。
刘禅缓缓道:“朕不信他所言,然人心易动,卿当自慎。”
“臣明白。”我躬身,“然制度已立,不可因私议而废。若今日因魏延一言而改赏格,明日赵云亦可上奏,后日姜维亦可质疑。政令如丝,一乱则全断。”
刘禅点头:“朕知卿心。只是……”他顿了顿,“你真的不愿再进一步?”
我抬头,直视他眼:“臣所求,非权位,乃天下安定。若有一日,百姓安居,四夷宾服,火器入库,学堂遍地,臣愿解甲归田,读书终老。”
刘禅默然良久,终挥手:“去吧。”
我退出殿外,夜风拂面。宫门石阶上,我驻足回望。诸将府邸方向,灯火点点,鼓乐未歇。
我未归府,转身走向军机堂。
案上,《功臣录》静静躺着。我抽出一支新笔,蘸墨写下第一行:
“永昌侯赵云,功在安邦,世袭罔替。三代后考功复核,若无显绩,降为庶人。”
笔尖划过铜面,发出沙沙轻响。
远处,更鼓敲过三巡。
我放下笔,袖中手枪贴着肋骨,冷而坚实。
功臣已封,然真正的重担,此刻才压上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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