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那扇小窗户,在房间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砚是被窗外隐约的鸟鸣和肚子里空荡荡的感觉唤醒的。他揉了揉眼睛,适应了一下略显陌生的环境,昨晚修改稿子到深夜的疲惫感还未完全消散,但精神却因为投出《青云志》而带着一丝隐隐的兴奋。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打算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填肚子的东西,或者至少烧点热水。客厅里静悄悄的,主卧的门紧闭着,苏清鸢似乎还没起床。
然而,当他走到茶几旁时,却发现上面多了一样东西——一张对折起来的A4打印纸。纸张很干净,边缘整齐。
林砚有些好奇地拿起来,展开。纸上是用黑色水笔手写的几行字,字迹清秀工整,带着一种干净利落的劲儿,就像写字的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标题是简单的四个字:合租约定。
下面列着三条规则:
1. 未经允许,不得带外人留宿过夜。
2. 公共区域(厨房、卫生间)轮流使用,使用后必须及时清理干净,个人物品不得长时间占用。
3. 晚上十点后,保持安静,不得大声喧哗或制造噪音影响他人休息。
条款简洁明了,没有多余的废话,也没有苛刻的要求,都是合租生活中最基本、最合理的准则。林砚快速扫了一遍,心里反而踏实了不少。有规则就好,有规则就意味着对方是打算认真合租的,而不是随意凑合。这比那种表面一团和气、背后斤斤计较的情况要好得多。
他正看着,主卧的门“咔哒”一声开了。苏清鸢走了出来,依旧是一身简单的居家打扮,头发随意披散着,脸上带着刚洗漱过的清爽气息,但眼底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她看到林砚拿着那张纸,脚步顿了一下,目光平静地看向他。
“看到了?”她的声音还是那样,清清淡淡的,没什么情绪起伏。
“嗯,看到了。”林砚点点头,扬了扬手中的纸,“很合理,我没问题。”
苏清鸢走到茶几另一边,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看起来用了有些年头的黑色签字笔,递给他:“没问题就签字吧。一式两份,你一份,我一份。”
林砚接过笔,发现笔杆上还贴着一小块已经泛黄的胶布,上面用极细的笔写着一个小小的“鸢”字。这细节让他微微怔了一下,仿佛窥见了对方生活中某个不经意的习惯。他没有多问,利落地在纸张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林砚。两个字写得有些潦草,但力透纸背,带着他此刻决意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的劲儿。
签完,他把笔递还给苏清鸢。苏清鸢接过笔,也在另一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苏清鸢。她的字迹比林砚的要秀气工整许多,但笔画间透着一股不易折弯的韧劲。
她拿起签好字的纸张,仔细地沿着折痕重新对折好,然后走到客厅电视柜旁,拉开一个抽屉,将其中一份放了进去。另一份,她递给了林砚。
“你的这份,收好。”她说完,转身似乎就要回房间。
“那个……苏小姐,”林砚连忙开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比较合适?直接叫名字还是……”一直叫“苏小姐”显得太生分,但直呼其名又怕唐突,毕竟对方曾经是偶像,而且现在还是房东。
苏清鸢停下脚步,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波澜:“叫名字就行。苏清鸢,或者清鸢,随你。”她的语气很自然,仿佛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称呼问题。
“好的,清鸢。”林砚从善如流,试着叫了一声,感觉比“苏小姐”顺口多了。
苏清鸢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她似乎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对了,我明天开始,可能要早出晚归,去……练歌。”她说“练歌”两个字时,语气有极其细微的停顿,似乎不太习惯用这个词来描述自己现在的状态。
林砚立刻点头表示理解:“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时间,尽量不打扰你休息。”他心里明白,对于一个曾经站在舞台中央的歌手来说,即使跌落谷底,练习恐怕也是融入骨血的习惯,是保持技能、或许也是维系某种尊严的方式。
苏清鸢“嗯”了一声,目光扫过客厅角落,那里靠墙放着她那个黑色的吉他包。她走过去,手指轻轻拂过吉他包上略显磨损的边角,动作很轻,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珍视。然后,她转过头,看向林砚,语气比之前稍微郑重了一点,带着明确的提醒意味:
“还有,我的吉他放在客厅,你别碰。”
这句话她说得很认真,不像是在商量,更像是在陈述一条底线。
林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不碰!我连吉他有几根弦都搞不清楚。”他这话半是保证半是自嘲,试图让气氛轻松一点。
他知道,对于一个歌手,尤其是处于低谷期的歌手来说,乐器可能不仅仅是工具,更是战友,是寄托,甚至可能是最后的精神堡垒。苏清鸢特意强调这一点,恰恰说明这把吉他对她的重要性。
苏清鸢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客厅里又只剩下林砚一个人。他低头看着手里这张手写的“约法三章”,纸张普通,字迹工整,但拿在手里却感觉沉甸甸的。这不仅仅是一份合租协议,更像是在这个陌生城市、这个微妙合租关系里的一份行为指南和安全感来源。
他将纸张小心折好,放回了自己房间的抽屉里。然后,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晨光熹微,预示着新的一天开始。
和苏清鸢的合租生活,就以这样一种清晰、略带距离感但又不失尊重的方式正式开始了。有规则,有界限,也有彼此心照不宣的保留空间。
这样挺好。林砚心想。至少,大家都能保持体面,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对于两个目前处境都有些尴尬的人来说,或许是最舒服的相处模式。
他摸了摸又开始抗议的肚子,决定先去厨房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新的篇章已经翻开,无论是他的小说,还是他的合租生活,都充满了未知,但也孕育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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