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你好”，耗尽了秦月最后的气力。
她身体一软，向后倒去。
旁边的队员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队长！”
“秦队，你怎么样？”
周围全是焦急的喊声。
秦月没听见，她靠在队友怀里大口喘着气，汗水湿透了衣领。
她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凌风收回匕首，看着瘫倒的秦月和周围几个丢了魂的队员，什么也没说。
他转身走到高地中心，站定，看着一张张惊恐、茫然的年轻脸庞。
整个高地，一片死寂。
所有苍龙队员，都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盯着他。
凌风的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总教官。”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
“有意见吗？”
一片死寂。
意见？
谁敢有？谁又有资格有？
这个男人刚才一个人就干翻了他们整个小队，他们引以为傲的一切，在他面前就是个笑话。
“没有！”
不知道谁第一个吼了出来。
这一声吼，点燃了全场。
“没有！”
“没有！！”
“没有！！！”
吼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不管是站着还是躺着的，所有苍龙队员都在用尽全力咆哮。
声音里再没有不服，只有对强者的服从。
秦月在队员的搀扶下，挣扎着站直，苍白的脸上涌起一阵潮红，用尽力气跟着所有人一起喊。
“没有！”
凌风满意地点点头。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对付这群兵王，讲道理没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实力把他们彻底打服。
他走到秦月面前，坏笑着低声说：
“别忘了我们的赌注。”
秦月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一股热血冲上头，脸“腾”地一下红透了。
赌注……
她当然记得。
要是输了，她得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凌风一下。
看着秦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凌风笑得更开心了。
秦月低着头，死死咬着嘴唇，耳根都红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嗯……”
……
从那天起，苍龙基地的训练风格全变了。
新上任的总教官，让他们知道了什么才叫地狱。
他没再搞什么个人表演，但他拿出的每个训练方案，都让这群兵王叫苦连天。
“负重三十公斤，冲刺五公里，然后立刻打移动靶！脱靶一发，加罚一公里！我要的是极限心率下的肌肉记忆，不是让你们站着瞄准！”
“格斗不是表演，是杀人！用最简单的方式让敌人倒下！铁牛，你出拳前摇大臂的动作再不改，实战里已经死了十次了！用腰发力！”
凌风只是背着手在场上走，偶尔说几句，但每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
短短几天，整个苍龙小队脱胎换骨。
他们看凌风的眼神，也从敬畏，变成了崇拜。
这一天，高强度体能拉练刚结束。
所有队员都累得像狗一样瘫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汗水把地面都打湿了。
后勤人员立刻送来一箱箱蓝色的瓶装液体。
队员们挣扎着爬起来，人手一瓶，拧开就猛灌。
那是军方特供的【b-3型体能强化液】，能快速补充能量，修复肌肉损伤。
凌风靠在一棵树下，看着他们。
忽然，一个队员手里的蓝色瓶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走过去，从箱子里拿起一瓶。
瓶身是军绿色的硬质塑料，印着编号和“军方特供”的字样，里面是幽蓝色的液体。
“这什么玩意儿？”
凌风随口问身旁的秦月。
秦月也刚灌下半瓶，脸上透着红晕，喘着气点头。
“报告总教官，这是军方最新的成果，能让我们恢复体能的速度提升三成以上。”
“是吗？”
凌风应了一声，拧开了瓶盖。
他没喝，只是把瓶口凑到鼻子前，轻轻嗅了一下。
就这个动作，让凌风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眼睛猛地一缩。
一股熟悉的味道，一丝药草和金属的气味，钻进他的鼻子。
这味道……
不会错！
这和他小时候在母亲实验室见过的药剂气味，至少有七分像！
虽然配方被改动过，变得温和，但最核心的几种物质，绝对是同一个来源！
他以为早就被销毁的东西，竟然出现在了华夏军方！
一个巨大的谜团浮现在他眼前。
他压下心里的震惊，装作好奇地问：“后勤科研部？哪个部门负责的？这东西，谁研发的？”
秦月被他突然锐利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如实回答。
“具体是哪个部门我不清楚，这是高级机密。”
“我只知道，这个项目是军方顶级的机密项目之一，负责人……好像是一位姓‘陈’的老教授。”
姓陈的老教授？
凌风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母亲的研究，怎么会落到军方手里？
又怎么会变成一个姓陈的教授的成果？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手里的蓝色液体，眼神变得深邃。
母亲的研究，姓陈的教授……看来，这条线必须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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