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清晨,空气清新得像是被彻底洗刷过一般。
阳光穿透稀疏的云层,洒在湿漉漉的营地每一个角落,蒸腾起淡淡的水汽。林凡站在庇护所门口,深吸一口带着泥土和草木清香的空气,昨夜的疲惫似乎也被这清新的晨光驱散了几分。
然而,眼前的一片狼藉立刻将拉回了现实。
篱笆多处歪斜,甚至有几处被撞开了明显的缺口,地上泥泞不堪,混杂着暗红色的血迹、凌乱的爪印和散落的兽毛。那根弹射出的木矛还深深钉在远处的树干上,箭尾兀自微微颤动。一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昨夜战斗的激烈。
修葺工作是当务之急。他首先仔细检查了每一个陷阱。
那个立了功的陷坑里,那只倒霉的豺狗已经没了气息,尖竹签贯穿了它的身体。林凡用长木棍将其弄出,拖到远处掩埋。弹射矛的机构需要重新设置,悬吊的巨石也要复位。
最繁琐的是修复篱障,他需要砍伐新的硬木桩,替换掉断裂的,再将松动的部分重新加固捆牢。这工作量不小,他挥动石斧的手臂很快就开始酸胀,汗水浸湿了额发。
在处理那只死去的豺狗时,他注意到这畜生的毛皮虽然破损,但仍有部分完好。本着绝不浪费的原则,他小心地将皮剥下。豺狗皮不大,毛色灰褐,不如兔皮柔软,但韧性似乎不错。他将其简单处理后晾挂起来,或许日后能用来做箭袋的垫衬或者修补材料。
整个上午,他都在忙碌的修复工作中度过。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拉扯藤蔓的摩擦声成了营地的主旋律。直到日头升高,主要的防御工事才勉强恢复原状,甚至比之前更加坚固了一些。他累得坐在石头上,喝着水,看着恢复秩序的营地,心里才稍稍安定。
下午,他决定进行一些相对轻松的工作。雨水滋润了土地,他去看望那些移栽的芭蕉苗和土薯。嫩绿的苗苗在阳光下舒展着叶片,长势喜人,这让他感到一丝欣慰。日常的巡视照旧,溪水因雨水而变得有些浑浊,鱼塘无恙,盐田则需要仔细清理被雨水带入的泥沙和落叶。
随后,他带着那个空塑料瓶和一把轻便的鱼叉,用削尖的硬木制成,走向海滩,既是为了捡拾可能被风暴带来的新垃圾,也是想换换心情,顺便看看能否弄点新鲜海产。
雨后的海滩格外干净,潮水退去,留下宽阔湿润的沙滩。他沿着水线慢慢行走,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今天运气不错,没走多远,就发现了一个被海浪冲上来的白色塑料浮球,有篮球那么大,密封性很好。这可是个宝贝!可以用来做更好的浮漂,或者储存需要防潮的物品。他还捡到几段粗细均匀的塑料绳,比藤蔓更耐用。
在礁石区,他有所斩获,用鱼叉刺中了一条躲在石缝里的肥硕石斑鱼。正当他准备返回时,目光被更高处潮水线上一个反光的小物件吸引。走过去捡起来,是一个已经有些变形的金属哨子!虽然锈迹斑斑,但擦干净后,试着吹了一下,竟然还能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这玩意儿在关键时刻,或许能用来发出警报,或者惊吓野兽,又是一个意外收获。
带着浮球、绳子和石斑鱼,他心情不错地返回营地。傍晚时分,他登上了营地后方那座能眺望海岸线的小山丘。夕阳将海面染成金红色,壮丽无比。他特意望向东边那片礁石区,在暮色中,它们只是模糊的黑色轮廓。那个古老的篝火痕迹和漂流瓶的秘密,再次浮上心头。
他思考着是否要主动发出信号。点燃一场大火并不难,难的是预判后果。万一引来的不是救援,而是海盗或其他危险呢?但一直被动等待,似乎也不是办法。或许,应该选择一个特别晴朗的白天,在确保营地安全隐蔽的前提下,在远离营地的东礁区域,尝试生起一股浓烟?这样既能试探,也能将潜在风险引向别处。
这个计划在他脑中慢慢成形,需要更周详的准备。他看着手中那个锈迹斑斑的哨子,忽然想,如果真的有其他幸存者,他们是否也能看到烟,听到哨声?这种渺茫的联系感,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悸动。
夜幕降临,他烤了那条新鲜的石斑鱼,鱼肉鲜嫩,味道远比熏肉可口。饭后,他借着火光,开始用新捡到的塑料绳编织一个更结实的网兜,用来装那个浮球。手指灵活地穿梭,大脑却在不断规划着未来几天的行动:继续加固营地,储备更多燃料,然后,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去东礁点燃那堆可能改变命运的篝火……
第八十五天,在雨后的修葺整顿与面向大海的深远眺望中结束。林凡在巩固生存基础的同时,也将目光投向了更遥远的可能性。孤岛的日子,在日复一日的劳作和偶尔泛起的波澜中,缓缓向前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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