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天的黎明,在一种混合着焦糊气息与崭新决心的氛围中到来。林凡醒来,鼻腔里还萦绕着昨日煅铁留下的烟火味,手臂肌肉残留着挥斧锻打的酸痛记忆。昨日的尝试虽未打造出利刃,却点燃了他心中更强烈的火焰——他需要更持续的高温,需要更可控的锻造环境。
今日的目标明确而艰巨:建造一座能够持续生产木炭的炭窑,并为后续更精细的炼铁打下基础。
他照例起身,完成晨间事务。检查熏架,兔肉与之前的猎物并排悬挂,熏烟袅袅。用自制牙刷清洁牙齿,冰凉的水带来清醒。早餐是烤兔肉和芭蕉,他咀嚼着食物,脑海里已开始勾勒炭窑的构造。
例行巡视不容懈怠。他带上工具,首先走向陷阱区。深坑陷阱依旧静默,他仔细检查了坑壁和伪装。树上平台陷阱的诱饵依旧被啄食,他几乎要习惯这种“日常互动”了。溪边的绳套陷阱今日没有收获,但水鸟的足迹依然新鲜,他调整了一下绳套的位置。处理完陷阱,他来到溪边,为竹滤塔补充水源,查看鱼塘,一切如常。在盐田,他仔细刮取盐晶,清理杂物,维护着这稳定的盐分来源。
返回营地后,他没有立刻开始大工程,而是先进行了一项重要的准备工作——收集大量木材。他需要的是适合烧炭的硬木,如栎木、杉木等。他挥舞铁斧,砍伐了许多粗细不等的硬木枝条,并将其截成段。这项工作耗费了上午大半时间,营地旁堆起了一座小木柴山。
接着,他开始建造炭窑。他选择了一处土质坚实、略有斜坡且通风良好的地方。先用铁斧和木棍挖掘一个直径约一米、深约半米的圆坑作为窑室。然后,他在坑底中心位置挖了一条细长的沟渠作为通风道,一直延伸到坑外。接下来,他小心翼翼地将截好的木柴竖直紧密地排列在窑坑内,中间留出少许空隙。木柴堆到快与地面平齐时,他用湿润的泥土混合草根,仔细地将整个木柴堆包裹起来,糊成一个圆顶状的土包,只在顶部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烟孔,并在通风道入口处做好可以调节开合的设计。
这是一个极其需要耐心的活计,泥土要糊得均匀,不能有裂缝,否则漏气就无法成功烧炭。当炭窑最终成型时,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沉默的土馒头。此时已过正午。
他点燃一把干草,从通风道塞入窑内。火焰逐渐引燃窑底的木柴,浓烟从顶部的烟孔冒出。他小心地控制着通风道的大小,让火焰缓慢、均匀地在密闭的窑内阴燃,而不是猛烈燃烧。这个过程需要持续观察和调整,确保木材在不充分燃烧的情况下炭化。
整个下午,林凡都守在炭窑旁,不时添加少量柴火控制火势,观察烟的颜色变化。从最初的浓黑烟柱,逐渐变为淡淡的青蓝色,这表明木材正在很好地炭化。空气中弥漫着独特的焦糊味,青烟袅袅升起,融入天空。他利用守候的时间,在一旁继续打磨那根“铁蒺藜棍”,并用柔韧的藤蔓将其牢牢绑在一根结实的木棍上,制成了一柄颇具分量的短矛。挥舞起来,虎虎生风,虽然粗糙,但威慑力远非木棍可比。
他也练习了射箭,并照料了土薯苗。嫩绿的苗苗又长高了一些,生机勃勃。他还用找到的塑料片,终于成功在庇护所墙壁上开了一个小窗,用树胶固定住塑料片,室内顿时明亮了不少,虽然模糊,却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通透感。
傍晚时分,炭窑顶部的烟孔几乎不再冒烟,这意味着炭化过程可能已接近完成。他没有急于打开,而是按照记忆中的知识,用泥土彻底封死了通风道和烟孔,让窑内的余热继续完成最后的工作,并使其在完全隔绝空气的状态下冷却。这通常需要一夜甚至更久。
他接着去盐田收了盐,然后再次来到海滩,推动水箱。今天他只推动了象征性的两米,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炭窑上。看着那沉默的土窑,他心中充满了期待。
赶海时,他捡到了一些海螺和一条被冲上岸的、已经死去的海鳗,算是额外的收获。晚餐是烤海鳗和芭蕉心汤,海鳗肉质肥美,油脂丰富,让他大快朵颐。
夜幕降临,炭窑静静矗立,不再有一丝烟气冒出。林凡坐在门口,借着星光和小窗透出的微弱火光,抚摸着新制成的短矛。粗糙的铁质矛头在夜色中泛着冷硬的光泽。他知道,如果明天开窑顺利,得到质量上乘的木炭,他就能尝试建造一个更高效的炼炉,真正开始锻造他梦寐以求的铁刀。
探索全岛的念头越发强烈,而一把锋利的铁刀,将是那次远征中最可靠的伙伴之一。孤独感在寂静的夜晚袭来,但看着那凝聚了今日心血与明日希望的炭窑,感受着手中短矛的分量,他心中更多的是对未来的筹划和期待。
他知道,明天,将是一个关键的日子。开窑的结果,将决定他能否在工具制造上迈出决定性的一步。第六十二天,在炭窑升起的青烟与对铁器锋芒的期盼中度过。每一步都走得踏实,每一天都向着更强大的自己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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