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某僻静古堡,这里曾是李育卿一处不为人知的隐秘爱巢,如今成了她仓皇逃离后的临时避难所。虽依旧奢华,却难掩一种日薄西山的颓败气息。她穿着睡袍,焦躁地在铺着昂贵地毯的客厅里踱步,手中昂贵的红酒尝起来如同酸涩的胆汁。
自从被周昊雷霆手段逐出国内,冻结资产,剥夺权柄,她就像一只被拔光了华丽羽毛的孔雀,徒留狼狈与不甘。家族那边迫于周氏压力,早已对她不闻不问,甚至隐隐有责怪她惹来大祸的意思。
“周昊……周昊!”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燃烧着怨毒与一种扭曲的渴望。她无法接受自已的失败,更无法接受自已竟然被那个男人如此轻易地、像丢弃垃圾一样舍弃!
她动用了最后隐藏的人脉和资源,如同输红眼的赌徒,试图在周昊的棋盘上制造麻烦。恐吓郭永铭,只是第一步试探。她想知道,那个林薇薇,那个看似无害的小丫头,在周昊心中究竟有多重的分量?足以让他方寸大乱吗?
然而,回复她的,不是周昊的慌乱,而是更冰冷、更精准的打击!
先是她在南欧苦心经营、用以维持最后体面的葡萄酒庄情夫,突然发来绝望的求救讯息——酒庄最大的买家集体毁约,银行催贷,税务局突然上门彻查十年账目,最致命的是,他引以为傲、视若生命的整个顶级酒窖珍藏,一夜之间全部变质酸败,专家检测结果是“不明微生物污染”,彻底毁了!多年心血付诸东流,还背上了巨额债务!
紧接着,她藏匿在瑞士某个小镇的情报中间人彻底失联,几天后当地新闻报道发现一具亚裔男性尸体,定性为“抢劫意外”。
最后,她最后一个能调动的地下资金渠道,那个帮她联系郭永铭的地下钱庄,被连根拔起,负责人人间蒸发。
每一步打击都精准地敲碎她一层依仗,如同剥洋葱般,将她最后一点反抗的资本剥离殆尽。没有血腥,却比任何暴力更令人窒息绝望。
她终于清晰地认识到,自已在周昊面前,真的渺小如蝼蚁。他甚至不需要亲自出手,就能让她在万里之外陷入绝境。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让她浑身发冷。但在这极致的恐惧之中,那股扭曲的、对绝对强大力量的病态迷恋,却如同毒藤般疯狂滋生。
他越是这样冷酷、强大、不可抗拒,她就越是……无法自拔地想要靠近,想要征服,或者……被征服。
就在这时,古堡的老式门铃被拉响,声音在空旷的城堡里显得格外突兀。
李育卿浑身一颤,警惕地走到监控屏前。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陌生男人,手里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条形礼盒。
“谁?”她对着通话器,声音沙哑。
“李育卿女士吗?有您的国际快递,需要您亲自签收。”门外的人语气公式化。
李育卿心中疑窦丛生,她在这里的地址极其隐秘。她让佣人去开门,自已则躲在二楼走廊的阴影处,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防身用的匕首。
佣人签收后,将那个礼盒拿了进来,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礼盒包装极其考究,丝绒质地,扎着精致的缎带。没有寄件人信息。
李育卿缓缓走下楼梯,盯着那个盒子,如同盯着一条毒蛇。她示意佣人退下,然后用匕首小心翼翼地挑开了缎带。
打开盒盖的瞬间,一股淡淡的、她无比熟悉的冷冽檀香气味飘散出来——那是周昊常用的熏香味道!
盒子里,没有炸弹,没有恐吓信,也没有任何血腥的东西。
只有一条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真丝领带。
那是她很多年前,在一次世家晚宴后,仗着几分酒意和大胆,偷偷从当时还是少年的周昊休息室里拿走的。她一直珍藏至今,视作某种隐秘的战利品和执念的象征。
他……他竟然知道?!而且还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将它送了回来!
领带之下,压着一张纯黑色的卡片,上面只有一行用激光刻印的、冰冷的英文:
【Last warning. the next gift, will be yourself.】(最后警告。下一份礼物,将会是你自已。)
“哐当!”匕首掉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李育卿踉跄着后退几步,背部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彻底攫住了她!
他什么都知道!她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秘密,所有的藏身之处,在他面前仿佛都是透明的!他甚至记得这条微不足道的领带!这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掌控感,比任何直接的暴力更令人毛骨悚然!
“下一份礼物,将会是你自已……”
这句话如同魔咒,在她脑海里疯狂回荡。他是什么意思?是要把她也像那些酒、那个中间人一样“处理”掉吗?还是……另一种更可怕、更屈辱的……归属?
极致的恐惧如同沼泽,将她拖入深渊。但在那冰冷的泥淖深处,一种诡异的、病态的兴奋感却如同毒花般悄然绽放。
被他如此绝对地注视着,掌控着,甚至……威胁着,竟然让她产生了一种扭曲的战栗快感。
她颤抖着伸出手,拿起那条冰冷的真丝领带,仿佛还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属于那个男人的气息。她将领带紧紧攥在手心,如同濒死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眼泪无声地滑落,不是委屈,不是悲伤,而是某种精神堡垒彻底崩塌后的崩溃与……异样的潮红,爬上她的脸颊。
她输了,一败涂地。
或许,从很多年前她偷走这条领带开始,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她缓缓滑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蜷缩起来,将那条领带紧紧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如同一个溺水者拥抱死亡。
心甘情愿?
不,现在还不是。
但名为“臣服”的毒种,已在极度恐惧与扭曲迷恋交织的土壤里,种下了根。
绞索已经收紧。
下一次,来的会是什么?
李育卿在空旷的古堡里,发出了不知是哭泣还是笑的声音。
游戏远未结束,但规则,早已不由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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