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长林肯最终停在了一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前，冰冷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这里是周氏集团旗下核心科技公司的总部。
周昊下车，苏清月自然跟上，林薇薇则捧着还没吃完的、价值连城的煎饼果子，手足无措地也跟着下了车，像个误入大佬片场的小尾巴。
“清月姐，我…我在车里等你们吧？”林薇薇小声提议，她觉得自已和这栋看起来呼吸都要收费的大楼格格不入。
周昊却头也没回，只丢下一句：“跟着。”
语气不容置疑。
林薇薇只好苦着脸，小跑着跟上，一边努力想把煎饼果子藏起来，显得自已不那么像来春游的。
一路进去，畅通无阻。所有员工见到周昊，无不立刻停下手中的一切，躬身问候“周总好”，眼神里充满了敬畏，甚至恐惧。气氛压抑得让林薇薇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径直来到顶层的高级会议室门外。
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略显激动和傲慢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门板隐约传出来：
“……不是我夸大其词，周总！我们‘飞跃科技’的这项AI算法，绝对是划时代的！只要贵公司愿意投资，不，是合作！未来三年，不，一年！就能垄断整个市场！到时候利润……”
一个黑衣保镖为周昊推开门。
会议室里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旁，坐着的几个人立刻站了起来。主位空着，显然是留给周昊的。另一边，一个穿着骚包亮蓝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地讲着，看到周昊进来，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瞬间堆起夸张而谄媚的笑容。
“周总！哎呀呀，可把您盼来了！鄙人王烁，飞跃科技的cEo！久仰您大名，真是如雷贯耳啊！”王烁几乎是扑过来的，想要握手。
周昊看都没看他伸过来的手，径直走到主位坐下，双腿随意地交叠起来。苏清月在他左手边优雅落座。林薇薇则缩在门口，尽量降低存在感，偷偷打量着那个看起来像只开屏孔雀一样的王总。
王烁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地笑了笑，但很快又恢复了热情，回到座位，开始激情澎湃地介绍他的ppt。
“……我们的算法，基于独特的‘猴赛雷’神经网络架构，模拟了人类大脑的……呃……反正就是非常厉害！数据处理能力是现有技术的一百倍！能耗降低百分之九十！一旦应用，什么智慧城市、自动驾驶、甚至星际探索，都不在话下！”
他讲得天花乱坠，ppt做得花里胡哨，各种炫酷的动画和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往外蹦。
周昊单手支着下巴，眼神淡漠，似乎根本没在听，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王烁见状，越发卖力，甚至开始手舞足蹈地比划：“周总，您想象一下！未来，我们的AI甚至可以预测未来！对，预测未来！比如明天股市涨跌，或者……或者您下一顿想吃什么，它都能算出来！是不是很神奇？”
林薇薇在门口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她不太懂，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这个王总好像个科学家哦！
周昊终于掀了掀眼皮，看了王烁一眼，声音没什么起伏：“预测未来？”
“对对对！”王烁眼睛放光，以为周昊终于感兴趣了。
“那你预测一下，”周昊慢条斯理地问，“你这次能拿到投资吗？”
王烁：“呃……”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额头开始冒汗：“这个……周总，AI预测也是需要大数据支持的，这种临时性的……”
“哦。”周昊打断他，似乎失去了兴趣，目光转向旁边的助理，“资料。”
一个助理立刻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恭敬地放在周昊面前。
周昊随手翻开几页，扫了一眼，然后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无聊的东西，将文件往桌上一丢。
啪的一声轻响，却让王烁的心跳漏了一拍。
“王总，”周昊语气平淡，“你这套‘猴赛雷’架构，核心代码是从‘深蓝科技’去年泄露的‘阿尔法犬’测试版里扒来的吧？修改了不到百分之五，bug倒是一点没修，反而多了几个新的。”
王烁脸色瞬间煞白：“周…周总，您这话从何说起……这绝对是我们自主研发……”
周昊没理他，继续道：“你吹嘘的百倍效能，是基于理论上限，实际运行能耗超标百分之两百，散热问题到现在没解决，真用起来，芯片烧不烧得穿地板我不知道，但你公司肯定先被电费拖垮。”
王烁汗如雨下，嘴唇开始哆嗦。
“还有，”周昊的目光扫过王烁带来的那几个噤若寒蝉的技术员，“你这几个‘顶尖工程师’，简历造假挺有一套啊。这位张工，mIt博士？mIt那边好像没你这号人。李工，谷歌大脑核心成员？谷歌hR系统里查无此人。需要我让他们现在登录领英验证一下吗？”
那几个技术员顿时面无人色，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王烁彻底瘫在了椅子上，面如死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精心编织的谎言和ppt，在对方绝对的信息碾压面前，不堪一击，像个蹩脚的猴戏。
林薇薇在门口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成了o型。刚才还觉得像个科学家的王总，原来是个……骗子？而周昊……他明明一直没怎么说话，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用最平淡的语气，拆最狠的台？
周昊似乎觉得这场闹剧该结束了，对身后的黑衣人摆了摆手：“拖出去。以后周氏及相关合作方，永久拉黑飞跃科技及王烁本人。”
“是，少爷！”
两个黑衣人立刻上前，像拎小鸡一样把瘫软的王烁从椅子上架起来，不顾他的哀嚎求饶，直接拖出了会议室。那几个假技术员也连滚爬爬地跟着跑了。
会议室里瞬间恢复了安静。
周昊像是没事人一样，看向另一边几个一直沉默不语、穿着传统中式服装的人：“李掌柜，你们‘荣宝斋’的事？”
那位被称为李掌柜的老者连忙起身，恭敬道：“周少，是关于一批新到的古玩鉴定，有几件东西，下面的老师傅拿不准，想请您过过眼。”
周昊点头：“东西呢？”
李掌柜一挥手，后面几个伙计小心翼翼地将几个看起来就古色古香的木匣子捧了上来，放在会议桌上打开。里面是几件瓷器、玉器和一幅卷轴。
周昊站起身，走到桌前，随手拿起一件青花瓷瓶，只看了几眼，甚至没上手摸，就放了回去：“清末民初的仿品，手艺还行，底款做旧太明显。”
又拿起一块玉佩，对着光看了看：“玉料不错，辽金时期的，但这工是后来后加的，破坏了整体气韵，价值折半。”
最后，他目光落在那幅卷轴上。伙计小心地将卷轴展开一部分，是一幅山水画，笔墨苍劲，但看起来有些晦暗。
周昊看了一眼，忽然对门口招了招手：“那个谁，你过来。”
正努力缩小存在感的林薇薇一愣，指着自已的鼻子：“我…我吗？”
“对，就是你。”
林薇薇只好硬着头皮，在苏清月略带好奇的目光中，蹭了过去。
周昊指了指那幅画：“看看，有什么感觉？”
林薇薇懵了，让她看？她一个学传媒的应届毕业生，哪懂什么古画啊！她凑近了，睁大眼睛仔细看，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好像……有点旧？颜色有点暗……”
旁边的李掌柜和伙计们都有点想笑又不敢笑。
周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道：“去把左边数第三个窗户的百叶窗拉上一半。”
“啊？哦哦！”林薇薇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
当百叶窗拉上一半，改变了光线角度后，那幅原本显得晦暗的山水画，墨色层次骤然清晰起来，山峦起伏，云雾缭绕，仿佛活了过来！更神奇的是，在画面一角原本空白的地方，隐隐浮现出一个极淡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红色钤印！
“咦？！”林薇薇惊讶地叫出了声，“有字！不对，有印章冒出来了！”
李掌柜和伙计们顿时围了上来，看清那钤印后，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是……‘痴翁’的隐印？！” “我的天！这是黄公望的失传之作？！真迹中的真迹啊！”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震惊了，看向周昊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敬畏。仅凭一眼就能断定真伪，甚至知道如何让隐藏的钤印显现？这是何等恐怖的眼力！
周昊却像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对李掌柜道：“收好吧，价值就不用我多说了。”
李掌柜激动得手都在抖，连连躬身：“多谢周少！多谢周少！”
周昊的目光这才重新落回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刚刚参与了什么”的林薇薇身上。
【洞察之眼】信息更新。
【林薇薇隐藏特质解锁进度：15%】（特质倾向：【？？？（对特定艺术\/古物有极其细微的异常感知力？运气似乎…异于常人？）】）
运气？还是某种未被发掘的潜能？
周昊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探究。
他忽然觉得，留下这只总是状况外的小鹿，或许会比想象中更有趣。
“走了。”他不再多看那幅价值连城的古画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苏清月起身跟上。
林薇薇还愣在原地，看着那幅画，又看看周昊的背影，感觉自已的脑子今天已经超负荷运转，快要冒烟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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