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两人一夜辗转未眠。
翊尘的翅膀僵了好几个小时,他不敢落下,可又怕拿开她会冷。他只能用翅尖顶住墙壁,跟她保持着不至于寒冷的微妙距离。
他心想,要不今夜还是别溜出去了,修炼就暂停一天,好好陪陪她……
而南沧根本没注意到身边这个兽人复杂的心理活动,她满脑子都被这些想不明白的事情给占满了。直到听见帘外传出兽人们开始外出活动的动静,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晚上。
她揉了揉略感麻痹的太阳穴,缓缓坐起身。见她醒了,翊尘便跟着默默收回已经撑麻了的翅膀……
她就这么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然后,她心中突然涌上了一个想法。或许,她可以再试一次……
她转头问翊尘:“翊尘,你昨天有帮我通知族内兽人去我说的那个地方吗?”
闻言,翊尘大脑嗡的一声。坏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这事儿他还真给忘了……
“我……抱歉,南南,我这就去通知大家。”他说着便要起身出门。
南沧叫住他:“你等等。你……你再帮我个帮。你去通知霜落风凛他们一家,让他们也过去那个地方,最好是全部都去,我要说的事情,同大家都有关。”
说罢,她顿了顿,又继续补充道:“还有,你通知完他们,也直接去那边吧,不用回来接我了。我还需要准备点东西,晚些时候我会自己过去。”
翊尘先是有些不解,她自己一个人怎么过去?
然后他记起之前异兽之战,南沧也是自己跑去战场的事……这么说来,她好像真的有办法自己过去。
他看着南沧拧巴在一起的低沉表情,也没敢多问,便缓缓应道:“……好。”
……
翊尘走后,她便开始翻找空间,准备给自己换一身行头。
自己这身衣服,还有这一脸的绷带药贴,有点显眼,而且昨夜已经被太多人见到过她这身装扮,很容易被认出来。
她取出镜子查看了一下脸上的伤势,嗯,果然还是自己的特效药好使,这才过了一晚上,昨天还隆起的疤痕就都已经被抚平,基本看不出来了。于是,她对着镜子,将脸上、颈上、身上的绷带药贴一一拆下。
她找出一件带有宽大兜帽的外套,盖上大大的兜帽挡住自己的头,又披上之前翊尘给他带回的白色兽皮披风,像往常一样,给自己喷上遮盖气味的喷雾后,才走出了石洞。
这才过去十几分钟,山谷里已经见不到几个兽人的身影了。翊尘这家伙,行动效率还是很高的。
她用兜帽和披风将自己裹紧,朝着霜羽峰前去。
……
不多时,她便再次来到了霜羽峰的大露台附近。她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这附近的人都被叫走了,才朝着露台抛出钩索滑行过去。
这是她第二次登上霜羽峰。与上次不同,这次首领住所的前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凭着上次的记忆,穿过前厅,走过那条幽长的隧道,来到密室前。
她站在密室的石门前,深吸一口气,然后手上用力,小心地将堵住密室的厚重石门推开了一点点,然后顺着推开的门缝再一次进入这个“兽人看守所”。
怕惊扰到这些异化边缘的兽人,她只能轻手轻脚地路过一个个石洞,可她发现,这些被异化折磨着的兽人,都是深深陷在痛苦之中,根本没人在意她的到来。
看着里面这些萎靡不振的兽人们,她很想上去试试,但由于担心被看见或者认出,最终她只挑选了其中一个已经被折磨到晕厥的红阶兽人。
她看着这兽人身上缠绕着的邪能黑雾,努力回忆着昨晚的那种感觉,凝神再次尝试。
然后,黑雾……竟真的又被消除了!
她又找了另一个晕厥的黄兽人,再次尝试。结果,这个黄阶兽身上黑雾,也再次被她一点一点抹除……
接二连三的成功,已经基本证实了她的猜想。
她心脏狂跳不已。
她……她真的也拥有了这些雌性的“灵力”?
可……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会……
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似乎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她反复眨眼确认,眼前兽人身上的黑雾是真的消失不见了,而那奇妙的力量还在她的身体里翻涌,像一个滚烫的谜题,在她胸腔里突突直跳。
她努力平复着心情,继续思考着……
那么,既然她也有了“灵力”,她这灵力又有多强呢?
想想自己昨晚还能给那拥有超SSS级能量、等阶不详的滔天巨兽清除邪能……她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不、会、吧?这么离谱的吗?
她缓缓将视线转向了密室最里面,那扇层层加固的石门……她思索片刻,安抚住自己狂跳的心,抬步走了过去。
石洞内,上次见到的那个俊秀的雄兽人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几乎要将整个石洞塞满的巨型白鹿——看来他的情况已经无法继续维持人形态了。
他一双鹿眼无力地合上,看上去憔悴不已,身周黑雾与蓝紫相间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安静而诡异。
她再次凝神操纵黑雾,不出所料,白鹿周身的黑色雾气再次一点一点地消散,蓝紫相间的等阶气息逐渐清晰起来,继而逐渐变紫……
南沧看着这白鹿身上渐渐变紫的等阶气息,再看着剩余的黑雾仍在自己操控下持续消散,不由得捂住嘴巴,防止自己惊呼出声。
所以,她这“灵力”已经强大到安抚紫阶兽都毫无压力了吗?连续帮了三个兽人,她甚至连一点不适感都没有……
震惊之余,她想起上次在霜落面前,自己假模假样地尝试,还搞得霜落伤心不已,突然萌生出一点小小的愧疚……可是,这么离谱的事情,她当时怎么会想到啊?!
随着周身邪能渐渐消散,原本昏厥中的白鹿,感到周身前所未有地舒适与解脱……
被痛苦折磨了这么久,他已经几近麻木,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为了什么在坚持。痛苦骤然消失,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努力想睁开眼看看怎么回事,但多日水米未进、形容枯槁的他,实在是无力的很。他只能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模模糊糊间,他只看见一个被宽大帽檐遮住的雪白身影,除此之外什么色彩都没有,他努力嗅了嗅,但气味也淡的几乎没有……
突然,刚刚那个黄阶鹿兽所在的石洞里,传出一道虚弱的声音:“……嗯?霜落圣雌……是你吗?”
南沧心下一惊。不好!是刚刚治好的黄阶兽人!他苏醒了!
她连忙用兜帽再次将自己捂紧,迅速走出了石门,将密室再次关好后便火速逃离了现场。
这惊人的发现,对她来说也不知是福是祸。
在将这一切想清楚之前,她还不想被人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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