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他所料，他人还没到达粤城。
秦风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语气中的急切让秦宇为之一振。
“秦宇，方白割腕了正在医院抢救。”
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炸的秦宇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你说什么，谁割腕了。”
秦风的声音带着强烈的愤怒：“谁，你说是谁，方白割腕了。”
“那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粤城中心医院，你要快一点，从米娜来电话开始，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电话挂断，秦宇宛如失了魂的傀儡，对着赵林说道：“去最近的军用机场。”
“是，老大。”
当飞机身冲破云层时的时候，秦宇却浑然未觉，他指尖死死攥着手机。
屏幕上还停留在与秦风的通话记录上。
“方白割腕了。”五个字像一团烈火一样，反复灼烧着他的神经。
那个让他心动，让他爱不释手的女人。
那个把他当猫咪养的女人，喊他秦小猫咪的女人割腕。
她明明那么怕疼，只是在她身上留下咬痕，就会哭的稀里哗啦的女孩。
怎么会有勇气对自己下那样的狠手，秦宇靠在舷窗上。
窗外的云团飞速掠过，却模糊成方白的脸，他想起临走前她伤心欲绝的模样。
想起哪个自己送她，又被她还给自己的钱包，想起她眼底藏不住的失落。
他只当是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只想快速做完手头的事情。
竟连一句多问她，愿不愿意都没有。
“半小时，不我的女孩不能死。”他低声呢喃，喉结滚动得发紧。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了一样，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无数个念头像针一样扎进脑海，让他坐立难安。
他起身在狭窄的机舱里来回踱步，指尖冰凉，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
赵林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出声。
他见怪不怪了，沉稳的老大只要遇见方白的事情。
就会露出这般失魂落魄，慌不择路的模样，像是受惊的猫咪没有了主人的呵护。
“让飞机能再快一点，一个小时之内我没到医院，我就把你们送进医院。”
“是，老大。”
“方白，你要撑住，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你要等我，等着我。”
他声音中的颤抖，让飞行员大为震惊。
这个方白到底是秦宇什么人，居然可以让他如此的失态。
医院楼顶，直升机的螺旋桨还没完全停稳，气流卷着尘土扑在脸上。
秦宇已经不管不顾地窜了出来，脚步踉跄着撞向楼梯间。
皮鞋踩在金属制成台阶上，发出急促的“噔噔”声。
震得耳膜嗡嗡发疼，连呼出的空气都带着灼人的焦灼热气。
电梯门刚滑开一条缝，他就几乎是扑了出去，视线死死锁着手术室那扇紧闭的门。
直到被米娜拦住，他的理智才恢复了一点，一把攥住她的胳膊。
因为太用力把米娜的手抓得红肿无比。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方白，她出来了没有？”
米娜眼眶通红，含着的泪水轻轻的摇了摇头。
就这一下，秦宇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控制不住地发抖。
“她死了。”三个字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压的他心脏快要停止跳动。
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那个怕疼，爱笑。
被自己一欺负就哭鼻子的她，难道就这么永远离开了自己。
“她没死，你别瞎想。”米娜急忙用力拽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泪水砸在他手背上烫得惊人。
“但医院的b型血储备不够了，调血要走流程，我怕她等不急。”
“所以我想……。”
你想给她献血。
米娜点了点头，听秦风说在美丽国的时候，我差点流产她也是这样。
准备帮我保下孩子，现在我怎么能看着她出事。
秦宇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将喉咙里涌上来的哽咽硬生生压下去。
再睁开眼时眼底的慌乱褪去，只剩一片不容置喙的坚定。
他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抹掉米娜脸上的眼泪，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却字字清晰：“心意我领了。但让她欠人情的事，你别跟我抢了吧。”
说完秦宇就走向了抽血室，抽血室的灯光白得刺眼，映得秦宇脸色愈发苍白。
护士拿着针管走近时，他连眼都没眨一下，只是死死盯着手臂上凸起的青筋。
仿佛那里面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能从鬼门关就会方白的锁魂链。
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一丝刺痛传来秦宇浑然不觉。
他满脑子都是，方白躺在手术台上的模样，以及手腕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想到她可能因为缺血而永远闭上眼，他的心脏就像被钝器反复捶打。
“抽，多抽点。”
他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只要能救她，抽多少都可以。”
护士愣了一下轻声安抚：“先生，抽血适量就好，您的身体也需要保重。”
秦宇却摇了摇头眼神十分坚定：“我可以死，她不行。”
“这个世界上可以没有秦宇，但是绝对不能没有方白。”
他想起在美丽国，方白对她说的话，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牛郎。
隔河相望，而且我们没有孩子，你连见我的机会都不会有。
“有没有不是你说的算的，傻白只要我没死，你就不能死，我说的谁都拦不住。”
血液顺着导管缓缓流入血袋，秦宇的指尖渐渐变凉。
头晕目眩的感觉阵阵袭来，可他始终咬着牙强撑着。
每流失一滴血，他心里的恐慌就减轻一分，就像那些血液正顺着无形的线。
流向手术室里的方白，为她续上生命的活力。
那些彼此最美好的回忆，此刻都成了最珍贵的念想。
支撑着他熬过这漫长的抽血过程。
“好了先生。”
护士拔出针管递过棉签：“血已经够用了，会立刻送去手术室。”
秦宇猛地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他按着手臂上的棉签，不顾身体的虚弱，径直朝着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走廊里的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每一步都走得沉重却坚定。
“方白。”他在心里默念。
带着滚烫的期许：“我的血来了，你一定可以挺过来的对吧。”
“我的铲屎官，生命力肯定要跟自己的猫咪一样强烈对不对。”
手术室的红灯依旧亮着，秦宇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方母，方青看见秦宇的到来，眼中的愧疚不可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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