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九年的春天,来得似乎比往年更早一些。北平城角落的积雪尚未完全消融,但拂面的风中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生机的暖意。
就在这个万物萌动的时节,何雨柱做出了一个在四合院乃至轧钢厂都无异于石破天惊的决定——他要辞职,下海经商!
这个决定,在他心中早已酝酿成熟,绝非一时冲动。当政策的东风终于明确地吹拂到脸上时,他知道,自己这艘准备了多年的船,必须扬帆了。
再在轧钢厂食堂这潭越来越浅、规矩却越来越多的死水里泡下去,他怕自己身上那点锐气和闯劲,都会被磨得一干二净。
行动之前,他做了最后一次精准的盘算。他藏在各处的“硬货”和现金,加起来是一笔足以让当时绝大多数工薪阶层瞠目结舌的巨款,作为开一家体面饭馆的启动资金,绰绰有余。
他反复研读能找到的所有关于“搞活经济”、“个体户”的政策条文,确保自己站在“理”上,至少是站在政策鼓励的大方向上。他甚至提前物色好了两个在食堂里手艺不错、家里负担重、有可能被他拉走的年轻学徒,作为未来饭馆厨师班底的预备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这股东风,就是他何雨柱斩断过去、纵身一跃的决心!
选在一个周一的早晨,厂里刚开完生产调度会,各部门领导都在的时候,何雨柱径直走进了食堂主任的办公室。食堂主任是个五十多岁、谨小慎微的老头,正端着搪瓷缸子吹着茶叶沫,看到何雨柱进来,还有些意外。
“柱子?有事?今天的小灶菜单我看过了,没问题……”
何雨柱没等他说完,直接将一份手写的、字迹谈不上漂亮但极其工整有力的“辞职申请”拍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主任,我不干了。这是我的辞职信,您批一下。”何雨柱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今天白菜多少钱一斤这样寻常的事情。
食堂主任当时就懵了,端着缸子的手僵在半空,眼睛瞪得像铜铃,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柱子,你说什么?辞……辞职?你不干了你干啥去?你可别胡闹啊!这可是铁饭碗!”
“铁饭碗?”何雨柱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端着沉,吃着硌牙,我还就不端了!至于干啥去……”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出去,自个儿找食吃。”
“自个儿找食吃?”食堂主任更糊涂了,也急了,“柱子!你疯了吧!现在外面是有点松动,可那都是小打小闹!你一个厨子,不在厂里好好干,出去能干啥?摆摊卖大碗茶?那能有在厂里稳定?你可别犯糊涂!你这手艺,厂里离不开你,领导招待……”
“打住!”何雨柱不耐烦地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主任,甭劝了。我何雨柱什么脾气您知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厂里离了谁都能转,地球离了谁都照转!这职,我辞定了!您要是不批,我就天天来您这儿坐着,直到您批了为止。”
他那混不吝的劲头又上来了,眼神里的决绝让食堂主任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赌气。他是来真的!
消息像一颗炸雷,瞬间在轧钢厂行政楼和后勤部门炸开了锅。何雨柱要辞职?那个厨艺顶尖、脾气也顶尖的何师傅,要放弃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国营厂正式工身份,跑去当没有保障的“个体户”?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疯了!绝对是疯了!
厂里几个和他关系还凑合(或者说能说得上话)的领导也闻讯赶来劝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威逼利诱,什么招都用了。
“柱子,你可想清楚!这辞职报告一交,你的工龄、福利、退休金可就全没了!”
“现在政策是好了点,但那都是暂时的!万一哪天风向又变了呢?你到时候哭都找不到调!”
“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困难?有困难你提出来,厂里帮你解决!何必走这条路呢?”
“你这一身好手艺,在厂里是人才,出去……唉,可惜了啊!”
面对这些劝说,何雨柱一概油盐不进。他要么是沉默以对,要么就直接怼回去:
“工龄福利?那点东西,捆不住我何雨柱!”
“风向变?变就变呗,柱爷我还能饿死?”
“困难?没困难!就是不想干了,想换个活法!”
“可惜?我觉得在厂里耗着才可惜!”
他的态度强硬得令人发指,完全是一副“老子意已决,神佛都拦不住”的架势。最终,厂里见实在挽留不住,加上何雨柱平时人缘也就那样(主要是脾气臭),领导们商量了一下,本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心态,带着几分惋惜、几分不解、甚至还有几分“看你出去碰壁”的隐秘期待,在他的辞职报告上签了字,盖了章。
当何雨柱拿着那张盖着红印、意味着他与过去近二十年工人生涯彻底割裂的“离职证明”走出轧钢厂大门时,他没有回头,也没有丝毫留恋。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深吸了一口厂外自由的空气,感觉浑身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爽。
“终于……出来了!”他低声自语,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骑着自行车,在北平城的大街小巷里穿行。他的目光不再局限于食堂的灶台和四合院的鸡毛蒜皮,而是锐利地扫过那些临街的、可能出租的铺面,扫过那些匆匆行走、为生活奔波的人群,扫过这个正在缓慢却坚定地发生着变化的城市。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轧钢厂的厨师何雨柱,而是即将下海搏击风浪的弄潮儿。前方有未知的风险,有难以预料的困难,但更有无限的可能和通往财富自由的康庄大道!
一种混合着冒险的兴奋、对未来的憧憬以及对自己能力的绝对自信的情绪,在他胸中激荡。他用力一蹬脚踏,自行车加速向前,仿佛要挣脱所有束缚,冲向那片属于他的、广阔的天地。
辞职,已成定局。下海,势在必行。何雨柱的新生,从这一刻,正式拉开了帷幕!而他将用自己独特的“疯批”哲学,在这片刚刚解冻的经济沃土上,开辟出一条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
四合院的震惊、轧钢厂的非议,都不过是这新征程开始时的背景噪音罢了。他的目标,在更高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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