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心如铁石，拒一切“虚假温暖”于千里之外，在四合院里活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但他也并非完全与世隔绝，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他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核心是“绝对自保”，但在确保自身安全无虞、且不需要付出太大代价的前提下，他偶尔也会做一些在旁人看来或许是“发善心”的举动。当然，在他自己看来，那不过是“顺手”，甚至可能带着点“看乐子”的心态。
这天在食堂后厨，何雨柱正指挥着马华和胖子备菜，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他本不想理会，但声音越来越大，还夹杂着熟悉的、带着哭腔的辩解。
他皱了皱眉，拎着炒勺走了出去。只见食堂角落里，老周师傅——一个在食堂干了快二十年、老实巴交的勤杂工，正被两个戴着红袖章的年轻工人围着训斥。地上打翻了一个泔水桶，污秽流了一地。
“周老头！你怎么搞的？毛手毛脚的！知不知道现在讲究卫生？你这属于破坏厂区环境！”一个红袖章声色俱厉。
老周师傅佝偻着腰，脸上又是惶恐又是委屈，双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搓着：“我……我不是故意的，刚才脚下滑了一下……我这就收拾，这就收拾……”
“收拾？说得轻巧！我看你就是思想松懈，态度有问题！”另一个红袖章不依不饶，“必须写检查！深刻反省！”
老周师傅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老工人，哪里会写什么检查？这分明是刁难。
周围吃饭的工人们大多默默看着，没人敢上前说话。这年月，谁也不想惹麻烦上身。
何雨柱靠在门框上，看了一会儿。这老周师傅，平时在食堂闷头干活，从不惹事，手艺虽然一般，但人挺实在，以前原主傻柱在的时候，也没少关照他（虽然现在的何雨柱没啥感觉）。看着老周被两个小年轻如此欺辱，何雨柱心里那点属于现代人的、对弱势群体的基本同情心（极其微量），以及更多是看那俩红袖章不顺眼的“疯批”劲儿，有点上来了。
他掂了掂手里的炒勺，走了过去。
“哟嗬！这儿干嘛呢？唱戏啊？”何雨柱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混不吝的气势，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两个红袖章看见是何雨柱，气势不由得矮了三分。他们知道这主儿不好惹。
“何师傅，这老周破坏卫生，我们正教育他呢！”一个红袖章解释道。
“破坏卫生？”何雨柱用脚尖踢了踢翻倒的泔水桶，嗤笑一声，“我当多大个事儿呢！不就洒了点泔水吗？谁干活还能不打个碗、摔个盆的？至于上纲上线吗？”
他走到老周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老周，多大点事儿，看把你吓的！赶紧去找拖把和水桶，把地擦了！麻利点儿！”
老周如蒙大赦，连声答应，赶紧跑去拿工具。
那两个红袖章脸色有些难看：“何师傅，他这态度……”
“态度怎么了？”何雨柱打断他们，眼睛一瞪，“老周在食堂干了快二十年，一向勤勤恳恳！你们才来几天？啊？就知道抓这些鸡毛蒜皮！有那闲工夫，去车间看看谁在磨洋工，去办公室看看谁在喝茶看报啊！跟一个老勤杂工较劲，算什么本事？”
他这话声音提高，引得周围工人都看了过来，不少人脸上露出赞同的神色。大家早就对这帮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不满了。
何雨柱趁热打铁，指着地上的污渍，对那两个红袖章说：“还有，这泔水桶放在这儿，本身就不合理！地方这么滑，人来人往的，不出事才怪！你们要真有责任心，就该向上面反映，改善食堂后勤设施！而不是在这儿为难一个老工人！这叫本末倒置，懂不懂？”
他一番连消带打，既解了老周的围，又把矛头引向了管理问题，站在了工人利益的立场上，让那两个红袖章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正好这时，老周拿着拖把和水桶回来了，开始默默地清理。
何雨柱看着那俩红袖章，冷哼一声：“还杵在这儿干嘛？等着我请你们吃饭？该干嘛干嘛去！别影响食堂正常工作！”
那两人见讨不到便宜，反而惹了一身骚，在工人们隐隐的嘲笑声中，灰溜溜地走了。
老周感激地看着何雨柱，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
何雨柱却摆了摆手，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行了，老周，赶紧弄干净！一会儿领导来检查，看见像什么样子！”说完，他拎着炒勺，转身回了后厨，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帮老周，纯粹是“顺手”。首先，确保自己安全——他站在工人立场说话，批评的是管理问题，那两个红袖章抓不到他把柄。其次，代价极小——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还能顺便打压一下他看不顺眼的人的气焰，让自己心情舒畅。最后，老周这人老实，不会因此黏上他，带来后续麻烦。
这种在“自保前提下偶尔顺手”的行为，完全符合他“拒绝内耗、对外发疯”的哲学。既不用付出真情实感，又能达到实际效果，还能让自己爽一下。
至于老周的感激？
他不需要。
别人的评价？
他不在乎。
他只是做了件自己觉得“顺手”且“爽”的事而已。
这就是何雨柱，一个在风雨年代里，用自己独特方式生存的“疯批”。他的世界里，没有无私的帮助，只有权衡利弊后的“顺手”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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