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南省首富的儿子陆衡吗？”
“难道……他们也是404律所的合伙人？我的天，这背景也太硬了吧！”
陆衡一脸不爽地走到林默面前：“不是吧默哥，你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招几个人？还非得把我们叫过来，我今天的五排都约好了！”
周叙白则没有说话，他环顾四周，看着这堪比大型招聘会的场面，眼神里闪过一丝思索，似乎在揣测林默的真正意图。
“老刘，韩清，”林默没有理会陆衡的抱怨，直接下达指令，“让工作人员撤掉签到台，所有椅子，全部重新摆放，清出中间的通道。”
“啊？是！”虽然不解，但刘承和韩清还是立刻去执行。
随后，林默看向陆衡和周叙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们两个，今天的任务很简单。”
他指了指大厅的入口。
“站到门口去。从现在开始，进来的每一个人，你们都要负责接待。”
陆衡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啥玩意儿？你让我……去当门童？”
“不止。”林默的笑容更盛了，“陆衡，你负责给每个人递上一瓶矿泉水，并且微笑着对他们说一句‘欢迎光临，辛苦了’。”
他又转向周叙白：“叙白，你负责给每个人发一个号码牌，并且告诉他们，拿着号码牌，找个位置坐下，静静等待。”
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刘承、韩清、陈麦，全都石化在了原地。他们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了。
让南省首富的独子，去给人递水？
让京圈里都颇有名望的周家少爷，去给人发号码牌？
这是什么操作？这已经不是疯了，这是疯得突破天际了！
陆衡气得差点跳起来：“林默！你别太过分了！我陆衡长这么大，除了给我爹倒过茶，就没伺候过别人！你让我去给这帮人递水？”
周叙白也皱起了眉头，他看着林默，沉声问道：“林默，你到底想做什么？”
“面试。”林默收起笑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一场真正意义上的面试，从他们踏进这扇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他看着一脸不解的众人，缓缓说道：“我不需要知道他们毕业于哪个名校，也不在乎他们有过怎样光鲜的履历。我只想看一件事。”
“当一个身价千亿的豪门继承人，微笑着给他递上一瓶水时，他的反应是什么？”
“是受宠若惊？是诚惶诚恐？还是理所当然，甚至心安理得？”
“当他拿到一个号码牌，被告知需要在一个几千人的大厅里无限期等待时，他的反应又是什么？”
“是烦躁不安？是抱怨不休？还是能保持平静，观察环境，思考对策？”
林默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我要的，不是一群只会背法条的机器，也不是一群自视甚高的精英。我要的，是一群无论面对何种压力、何种诱惑、何种突发状况，都能保持绝对冷静和清醒头脑的战士！”
“这场看似荒诞的接待，就是对他们心态的第一轮筛选。连这点考验都通不过的人，不配成为我404的战友。”
陆衡不说话了，他脸上的愤怒和不爽，渐渐被一种震惊和恍然大悟所取代。
周叙白则是深深地看了林默一眼，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赞叹。
他终于明白，林默不是在胡闹，他是在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精准地筛选出他想要的人。这种对人性的洞察和掌控，简直可怕。
“行！”陆衡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不就是当门童吗？老子今天就让他们体验一下，什么叫帝王级的服务！”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
周叙白也对林默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林默看着他们的背影，又转向早已目瞪口呆的刘承和韩清。
“通知外面的人，可以进场了。”
刘承和韩清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们看着林默那张平静到可怕的脸，再看看门口那两位已经“上岗”的大少爷，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一个荒诞的梦境。
但命令已经下达。
刘承深吸一口气，对着对讲机，用一种自己都觉得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开门，让外面的人……按顺序进场。”
“吱嘎——”
会议中心厚重的双开大门，被工作人员缓缓推开。
门外积蓄已久的喧嚣和浮躁，瞬间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朝着大厅内涌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倨傲。他是君曜律所的高级顾问，赵廷峰，在并购领域是绝对的权威，今天过来，本就是抱着一种“屈尊纡贵”的心态。
在他看来，404律所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的暴发户，林默更是个哗众取宠的网红。他来，只是想看看这个“年薪翻倍”的承诺，林默到底兑不兑现。
一进门，赵廷峰就皱起了眉头。
没有想象中的鲜花和引导，只有一个空旷得过分的大厅，和两个穿着休闲装，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年轻人站在门口。
他径直朝着大厅内走去，完全无视了站在一旁的陆衡和周叙白。
“先生，请留步。”
陆衡的声音响起，脸上挂着营业式的微笑，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赵廷峰脚步一顿，斜睨了陆衡一眼，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耐和轻蔑，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门童。
“我不需要，让开。”他的语气冰冷，充满了命令的口吻。
陆衡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小子已经开始不爽了。他依旧举着水，不偏不倚地挡在赵廷峰的必经之路上。
“不好意思先生，这是我们林律师的规定。每一位到场的贵宾，都必须领一瓶水和一个号码牌。”陆衡的语气客气，但态度却无比坚决。
“规定？”赵廷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冷笑一声，“我赵廷峰做事，从来不守别人的规定！我再说一遍，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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