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周铭涛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男人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是不是在想姜临月?可惜啊,她现在自身难保了。
我昨天收到消息,她养父死了,她还被陆枭追杀,说不定早就死在哪个角落里了。”
沈昭阳的心脏猛地一紧,她挣扎着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含糊的声响。
就在这时,她手腕上的玉镯突然开始发烫,那是母亲留给她的传家之宝,温润的白色玉镯上,竟然泛起了淡淡的蓝光,与远处能量圈的颜色一模一样。
玉镯上雕刻的缠枝莲图案仿佛活了过来,蓝光沿着纹路流动,像一条小小的星河。
周铭涛也注意到了玉镯的变化,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伸手就要去摘:“这是什么?难道跟那个能量圈有关?沈昭阳,你倒是藏得深啊,有这么好的宝贝竟然不早点拿出来!”
沈昭阳突然用力挣扎,头猛地撞向周铭涛的胸口。
周铭涛吃痛,猛地甩开她的手,愤怒地吼道:“给我老实点!再动我就废了你的手!”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刀尖抵在沈昭阳的脸颊上,冰冷的金属让她忍不住颤抖,“别逼我,我现在可没什么耐心。”
就在这混乱的瞬间,沈昭阳看到远处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朝着这边跑来。
那人穿着暗影组织的作战服,身形矫健,奔跑的姿势熟悉得让她心头一颤——是姜临月!她怎么会在这里?
姜临月也看到了越野车,她认出了那是周铭涛的车。
三个月前沈昭阳将周铭涛赶出沈氏集团时,她曾见过这辆车。
看到后座被绑着的沈昭阳,姜临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加快脚步,手中的枪再次开火,精准地击中了王虎的肩膀。
子弹穿透战术背心,带出一股血柱,王虎惨叫着松开方向盘,越野车瞬间失控,撞在一块巨石上,玻璃碎片飞溅,车头冒出黑烟。
周铭涛从副驾驶上爬下来,额头被撞出了血,他看到姜临月,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镇定下来:“姜小姐,真是巧啊。不过,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他朝着身后喊了一声,“都出来吧,别藏了!”
从沙丘后面走出五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改装过的霰弹枪,显然是周铭涛早就安排好的埋伏。
姜临月回头,只见“枭刃”小队已经追了上来,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她,为首的是陆枭的副手,外号“毒蝎”的男人。
“姜临月,束手就擒吧。”毒蝎冷笑一声,嘴角的刀疤扭曲成狰狞的形状,“陆首领说了,只要你交出陨石的研究数据,还能留你一条全尸。不然,我会让你尝尝‘枭刃’的手段,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姜临月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大脑飞速运转。
她知道,今天想要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周铭涛的人在前面,“枭刃”小队在后面,她被夹在了中间,唯一的生路,就是那片无人敢靠近的能量圈。
“昭阳,听我说。”姜临月的声音透过风声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等会儿我数到三,你就朝着能量圈的方向跑。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替我看看这个世界的阳光。”
沈昭阳拼命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嘴角的布条。
她知道姜临月要做什么,她不想让姜临月为了她冒险,她想跟姜临月一起走,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一!”姜临月突然开火,子弹击中了毒蝎的眉心。
毒蝎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倒在沙砾上,鲜血很快染红了周围的沙子。
“二!”她从背包里扔出一颗烟雾弹,橙色的浓烟瞬间弥漫开来,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周铭涛的人朝着烟雾里开枪,子弹打在沙地上,溅起一片片尘土。
“三!”姜临月冲上前,一把扯掉沈昭阳嘴里的布条,用匕首割断她手腕上的麻绳。她用力将沈昭阳推向能量圈的方向,“快跑!别回头!”
沈昭阳踉跄着向前跑,她回头,看到姜临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枚高爆炸弹——那是她用来应对紧急情况的最后手段,威力足以炸毁一栋三层小楼。
“枭刃”小队的人已经冲破了烟雾,朝着姜临月围了过去,周铭涛也趁机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一把霰弹枪,想要从背后偷袭姜临月。
“临月!小心!”沈昭阳撕心裂肺地喊着,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姜临月回头,给了她一个微笑。那是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的笑容,温暖得像阳光,像母亲生前给她讲的故事里的天使。“昭阳,照顾好自己。”
她按下了炸弹的开关,然后转身,朝着“枭刃”小队和周铭涛冲了过去。
炸弹的倒计时在她耳边响起,“嘀嗒,嘀嗒”,每一声都像敲在沈昭阳的心上。
就在炸弹爆炸的瞬间,姜临月脖子上的黑曜石项链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黑色的石头像被点燃的星辰,变成了通体透明的蓝色,与陨石能量圈的颜色一模一样。
项链上刻着的复杂纹路突然展开,像一对翅膀,将姜临月包裹在其中。
巨大的爆炸声震得整个荒漠都在颤抖,气浪掀起数米高的沙砾,沈昭阳被气浪掀倒在地,膝盖被磨得鲜血淋漓。
她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冲向爆炸的方向,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
她看到爆炸的中心,那枚黑曜石项链化作一道蓝光,像一颗流星,朝着陨石能量圈飞去。
而陨石能量圈也突然爆发出巨大的蓝光,形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沈昭阳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意识开始模糊。
她想起姜临月教她医术时的耐心,手把手地教她辨认草药,告诉她每种草药的功效;
想起姜临月在她被周雨欣欺负时的保护,总是把她护在身后,说“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想起她们一起在屋顶看星星的夜晚,姜临月指着北极星,说“不管走多远,只要看到北极星,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临月……”她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泪水从眼角滑落,然后彻底失去了知觉。
黑暗是无边无际的潮水,将姜临月的意识彻底吞没。
没有时间,没有声音,连身体的触感都消失殆尽,只剩下一团混沌的感知,漂浮在虚无之中。
她像一粒被遗忘的尘埃,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早已随着那场爆炸化为灰烬,直到一丝微弱的光亮刺破黑暗——不是现实的光,而是来自记忆深处的碎片,正带着滚烫的温度,一点点拼凑出那些与沈昭阳有关的岁月。
最先浮现的,是地下室潮湿的霉味,混杂着铁锈与灰尘的气息。
六岁的沈昭阳缩在地下室的角落,小小的身体裹着一件沾满污渍的白裙子,像一只被暴雨淋湿的幼兽。
地下室的窗户被木板钉死,只有几缕微弱的月光从缝隙中漏进来,照亮她满是泪痕的脸。
绑架她的人刚刚离开,粗哑的威胁还在墙壁间回荡:“再哭就把你丢去喂狗!”
她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手指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抠出了血痕。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想妈妈,想那个总是把她抱在怀里,给她讲故事的妈妈。
可妈妈不在了,爸爸也不会来救她,就连今天出门时,继母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奇怪的冷漠。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轻响,打破了死寂。
沈昭阳猛地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地下室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正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小手撬动着——那是一个比她高一点的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衬衫,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颊上,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暗夜里的星星。
女孩动作很快,手中的铁丝在锁孔里灵活地转动着,每一次触碰都精准得不像一个孩子。
沈昭阳看得有些发怔,直到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女孩转过身,快步走到她面前,伸出了手。
“别怕,跟我走。”
女孩的声音比她想象中要冷一些,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沈昭阳犹豫了一下,看着那双亮的像宝石一样的眼睛,终于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掌心。
她的的手很凉,却很有力,紧紧地攥着她,仿佛怕她被黑暗吞噬。
两人没有说话,只有急促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
女孩对这里的地形似乎很熟悉,带着她绕开了看守的房间,从后门溜了出去。
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吹在沈昭阳脸上,她才敢相信自己真的逃出来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栋阴森的房子,又看了看身边的女孩,小声问:“你是谁呀?”
女孩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姜临月。”
这是沈昭阳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却像刻在骨子里一样,记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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