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战后的玄机子真相
银发青年站在数据中心外的广场上，手里那本《论如何科学养龙》第四版还带着点温热，像是刚从某个不该存在的地方被打印出来。
玄机子蹲在旁边，一边嗑瓜子一边盯着他看，眼神跟探照灯似的来回扫。
“你别这么看着我。”楚星河翻着书页，“搞得我怀疑你才是那个分身。”
“我当然是真的！”老头一拍大腿，“谁会假扮一个连工资都没涨过的Npc？你看我这黑眼圈，全是加班鉴定装备熬出来的，系统能模拟这种苦劳命？”
楚星河没接话，指尖轻轻划过夹页处。纸面有点潮，像是刚从数据流里捞出来，还没干透。他不动声色地让幸运值悄悄触发了个小效果——下一秒，原本空白的纸面上浮现出几行细密的龙文，排列得像某种暗号。
“Npc自由军招募令·执行节点：庆典后72小时。”
他念出声，语气平淡得像在读超市促销广告。
玄机子凑过来一看，差点把嘴里的瓜子壳喷出去：“这啥？我写的是‘龙宝宝喂食指南’和‘尾巴护理小贴士’，什么时候掺进反叛组织的入会申请了？”
“看来有人借你的名头搞副业。”楚星河合上书，抬眼看向不远处被两名守卫按在地上那位——正是之前自称“意识碎片”的玄机子分身。
那人已经半透明了，身体边缘不断有数据碎屑飘散，像快关机的老电视雪花屏。
“我不是冒充……”分身声音断断续续，“我是被剥离的……阿莱克用我测试自主人格……可我也想挣脱……不想再当工具人……”
话没说完，整个人开始崩解，化作一缕灰蓝色的数据流，钻进了地面裂缝。
现场安静了几秒。
玄机子挠了挠秃头：“所以……我现在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写养龙攻略的我，一个是想造反的我？那以后我打呼噜是不是还能自己吵架？”
“别慌。”楚星河把书塞进怀里，“你现在还能嗑瓜子，说明至少有一半是真人。”
“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可能正想着怎么给你下泻药，好顶替你上岗。”
老头脸色一变，立马把手里的瓜子袋捂紧了。
楚星河没笑，反而低头看了眼手机。体验卡虽然失效了，但残留权限还在后台挂着个线。他顺手调出扫描记录，发现这本书的数据上传源头竟然是“龙族知识库匿名终端”，时间戳定格在阿莱克被删除前的十分钟。
太巧了。
巧得像是故意留下的后门。
他正想着，敖昭昭的声音突然在通讯频道里炸响：“喂！你们那边是不是有本书？我闻到了……不对劲的味道！”
“什么味道？”
“像我家禁地吹出来的风，混着铁锈和旧硬盘味儿。”她顿了顿，“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本书的作者不止一个！”
楚星河挑眉：“你怎么知道？”
“龙族写的字会有温度！”她嚷嚷道，“真迹摸起来是暖的，复制的是冷的！这本书一半烫手一半冰凉，明显是两个人写的拼接版！”
玄机子一听，赶紧伸手去摸书脊，结果被烫得嗷了一声：“哎哟我去！这哪是书，这是电热宝啊！”
楚星河重新翻开夹页，盯着那行刚浮现的龙文。幸运值让他一眼就注意到排版问题——前三个字笔画粗粝，后五个字却异常工整，像是不同设备输出的结果。
有人在阿莱克行动前，就已经埋好了这颗种子。
而玄机子，不过是被选中的传话筒。
“老玄。”楚星河忽然问，“你最近有没有写过什么奇怪的内容？比如半夜突然醒来写了两页‘我们要自由’之类的？”
“没有！”老头斩钉截铁，“我最多就是梦见自己拿工会会长竞选演讲稿当厕纸！”
“那你有没有丢过笔记？或者被人偷看过写作过程？”
“不可能！”他摇头，“我写东西都在私人空间，密码是‘瓜子最香’，连系统都破解不了！”
楚星河眯起眼。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对方根本不需要偷看，而是直接在他创作时，同步劫持了输出通道。
换句话说，真正的玄机子每写一个字，就有另一股力量在同一时间往文档里塞私货。
“所以这不是分身。”他低声说，“这是双开。”
“啥？”
“你和另一个‘你’同时在线，但你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老头脸都绿了：“那我不就成了直播弹幕里那种‘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代打’的菜鸟？”
“差不多。”
“淦！我要去论坛发帖维权！”
楚星河没理他，转头看向远方的新手村方向。那里隐约还能听见音乐声，那只粉色史莱姆似乎还在跳《极乐净土》，节奏歪歪扭扭，但热情不减。
阿莱克已经被贬成基层生物，按理说不该再有能力操控数据流。
可如果，他只是棋盘上的棋子之一呢？
如果这场所谓的“反叛计划”，从一开始就是更大布局中的一环？
他伸手摸了摸怀里的书，温度又升高了一点。
“昭昭。”他开口，“你还记得你爸当年为什么禁止族人接触游戏系统吗？”
通讯那头沉默了一下：“他说……有些代码，听着像规则，其实是咒语。”
“现在有人正在用这本书念咒。”
玄机子听得一头雾水：“等等，你们打什么哑谜？不就是本养龙手册吗？我又不是没写过前三版！”
“问题是。”楚星河翻开最后一页，“前三版都没有这一句。”
他指着角落一行几乎看不见的小字：
**“当九声钟响，沉睡者将回应召唤。”**
字体和其他内容完全不同，像是后期粘贴上去的。
幸运值告诉他——这句话，触发条件已满足百分之七十三。
剩下二十七，只需要一场庆典。
“老玄。”楚星河收起手机，“你之前说你这书只讲喂食和护理？”
“对啊。”
“那你知道‘九声钟响’指的是什么吗？”
老头愣住：“……城南古钟楼？每百年才敲一次，下次就是三天后的全服庆典。”
两人对视一眼。
楚星河把书递过去：“你再看看封面。”
玄机子接过一看，瞳孔猛地一缩——刚才还是“论如何科学养龙”的标题，此刻竟缓缓变成了：
**《唤醒仪式全流程指南》**
字迹猩红，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
“我靠！”他一把把书扔地上，“这玩意儿会自己改名？！”
楚星河弯腰捡起来，封面又变回原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
但他知道，不是幻觉。
幸运值不会骗人。
这本书，活了。
而且它想让人翻开它。
“你说……会不会还有别的书也被动了手脚？”玄机子声音发虚，“比如《新手村种菜技巧》？《矿工防腰痛手册》？”
“不好说。”楚星河摩挲着书脊，“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在用‘知识传播’的方式，往全服Npc脑子里塞指令。”
“那咱们怎么办？”
“先查源头。”他打开通讯录，准备联系墨轻歌调取知识库访问日志。
就在这时，书页无风自动，哗啦一声翻到中间。
一张泛黄的照片滑落出来。
照片上是一座石殿，中央躺着一条巨大的龙形轮廓，四周站着七个穿长袍的人影。
其中一人，赫然是年轻版的玄机子。
可问题是——
玄机子本人死死盯着照片，脸色惨白：“我没去过那儿……我从来没见过这个地方……”
楚星河蹲下身，拾起照片。
背面写着一行字：
**“第七位执典人，已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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