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你!”老吴一拍大腿,情绪明显激动起来。
也顾不上旁边的张太后和沐韵霏了,快步走到诗娴面前。
“以前咱们住军属大院,你爸诗建国总跟我一起喝酒下棋!可惜后来你爸转业,就断了联系了。”
他越说越感慨,又想起什么,语气低沉下来。
“前几天我听大院里的老朋友说,你奶奶…走了?唉…节哀啊丫头。你奶奶以前在大院里,可是出了名的热心肠,我小时候没少蹭她做的糖饼吃。”
张太后经老吴这么一提醒,也隐约想起来了,脸上的审视渐渐变成了温和。
“哦…老诗家的姑娘啊!小时候总跟在吴碍后面跑,文文静静的,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
她看着诗娴泛红的眼眶,心里也软了下来。
“你看这事闹的,家里刚出这么大的事,你还特意跑来担心吴碍,真是个好孩子。”
沐韵霏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这一幕,嘴角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眼神却深了些。
她没想到诗娴和吴碍不仅认识,还有这样一层童年渊源,这可比单纯的朋友关系要亲近多了。
但她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张太后话音落时,轻声补充。
“学姐,节哀。以后在学校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找我。”
这话听起来体贴,却隐隐带着点宣示存在感的意味。
诗娴心里明白,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接话。
常屈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里疯狂给老吴点赞。
我靠!吴叔牛逼!神助攻啊!
这下直接从可疑女同学变身青梅竹马世交妹了!危机解除!
他赶紧趁热打铁,对着张太后说:“阿姨您看!我就说是自己人吧!诗娴姐跟碍哥那可是光屁股玩到大的交情!
这次听说碍哥被封,她家里事都没处理完就跑过来了,这份心意没话说!”
诗娴被常屈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低下头小声道:“只是…很担心他,想确认他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老吴叹了口气,拍了拍诗娴的肩膀。
“你也别在这儿站着了,楼下人多不安全。等吴碍隔离结束,我让他去看你,给你赔个不是,让你白担心一场。”
“对对对,丫头你赶紧回去,我们也该走了。”
张太后也附和道:“知道吴碍没事,心里就踏实了。韵霏,咱们走吧。”
她此刻看诗娴,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审视,只剩下长辈的关心。
诗娴点了点头,跟三人道别后,转身离开了。
这次的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不少,心里的不安和尴尬,也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旧识温情冲淡了。
楼上,吴碍趴在窗边。
虽然听不清楼下的对话,但看着诗娴最终安然离开,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靠,老吴激动啥呢这是?”
他刚转过身,就看到柳楠愈拿着手机从卧室走出来。
那本《刑法》还摊在餐桌上,强奸罪那一页的折角格外显眼。
“靠…”
吴碍低骂一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21天的隔离,还要跟柳楠愈共处一室,旁边还有本“刑法”盯着,这日子想想就头大。
更让他焦虑的是高考。
他掏出手机,看着锁屏上的倒计时:21天。
按照隔离政策,21天后正好是高考当天,能不能按时解封还不一定。
这21天只能自己在家复习,英语本来就差,这下更没底了。
“你有睡衣吗?”
柳楠愈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一个男生,哪来的女士睡衣?”
吴碍愣了一下,苦笑道:“你要是不嫌弃,我有干净的t恤和运动裤,你可以凑合一晚。”
“不用了。”柳楠愈拿出手机,飞快地打字。
没过五分钟,门铃就响了。
防疫人员送来一个精致的行李箱。
里面装着柳楠愈的睡衣、洗漱用品,甚至还有一套便携的护肤品。
柳楠愈拎着行李箱走进卧室,关门前还不忘回头瞪了吴碍一眼。
“不许偷看。”
吴碍看着柳楠愈关上卧室门,心里那点关于高考的焦虑又浮了上来。
他瘫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
没过多久,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
吴碍下意识瞥了一眼,瞬间愣住了。
柳楠愈换上了一套浅蓝色的真丝睡衣,领口是简单的圆领,袖口和裤脚绣着细碎的白色花纹。
平时清冷的气质被冲淡了不少,多了几分难得的乖顺。
这画面的冲击力有点大,吴碍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你睡觉还这么讲究仪式感?穿真丝睡衣?”
柳楠愈正在叠自己的衣服,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个人习惯,总比穿你的破t恤强。”
她把叠好的衣服放在床头柜上,目光扫过吴碍空荡荡的书桌,又看向他愁眉苦脸的样子。
“你的书呢?”
“啊?什么书?”
“高考复习资料。”
柳楠愈走到他面前,眼神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审视,甚至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21天隔离,你打算就这么躺着发呆,把高考抛到脑后?”
吴碍被噎了一下,没好气地说:“不然呢?这鬼样子怎么复习?”
“焦虑无效。”柳楠愈语气平淡。
“时间不会因为你焦虑而停止。相反,这是段难得的、无人干扰的完整复习时间。”
吴碍简直要气笑了:“无人干扰?你这么大个人杵这儿是空气啊?”
“我可以不是干扰源。”柳楠愈拉开椅子坐下。
“我记得你英语最差吧,之前不是还想让我教你英语吗,怎么也没下文了?”
“你教我就是纯英文教学,压根听不懂好吗?”
柳楠愈笑了笑:“你要相信,最痛苦的反而让你成长最多。
满分一百五十分,帮你把英语提高到一百二十分,你的总分能提高多少?”
吴碍简单算了一下,随即答道:“七十分。”
柳楠愈一愣:“你英语就考五十分?”
“对啊,还有四十分是听力。”
柳楠愈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像是某种思考的节拍器。
“听力四十分……”
她重复道,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也就是说,你的笔试部分只拿了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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