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陈锋倒抽一口冷气,额头上瞬间布满细密的汗珠。大刘正小心翼翼地帮他重新包扎肩背处的伤口,之前用白酒冲洗后简单捆扎的布条已经和凝结的血痂粘在一起,揭开时牵动了皮肉,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哥,你忍忍,马上就好。”大刘声音发紧,手上动作更加轻柔,用带来的干净布条仔细缠绕,“这帮天杀的混混,下手太黑了!”
“皮肉伤,死不了。”陈锋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目光却锐利地扫过这间狭小破旧的旅社房间,“赶紧收拾,这地方不能待了。那三个混混虽然被我们打跑了,但保不齐会带更多人来找场子,或者引来警察。”
两人迅速行动。陈锋忍着疼痛,将贴身藏好的五百多元现金和全国粮票重新清点,确认分文不少后,用油纸包了好几层,塞进帆布包最底层。大刘则负责将那盆价值连城的“和尚头”幼苗用旧麻袋和破衣服层层包裹,做成一个毫不起眼的行李卷。
“哥,咱们现在这副模样,脸上挂彩,你身上还有刀伤,怎么去坐火车?检票口那一关就过不去啊!”大刘看着陈锋苍白的脸色和自己颧骨上的青紫,忧心忡忡。
陈锋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不去火车站。我们坐长途汽车,绕道附近的小县城,再从那里转车回家。汽车查得没那么严。”这是他前世积累的经验,在某些时候,四通八达但管理相对松散的长途客运线路,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他们没有退房,以免引起店主怀疑,而是趁着清晨天色未亮,旅社人员还在熟睡时,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寒风凛冽,吹在伤口上像刀割一样。陈锋紧了紧棉袄,将装有巨款和花苗的帆布包紧紧抱在怀里,带着大刘,一头扎进长春依旧沉睡的街巷中。
几经辗转,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发往附近榆树县的长途汽车站。这里远比火车站混乱,车辆破旧,人员嘈杂。售票窗口排着长队,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味和牲畜的气味。陈锋让大刘去买票,自己则站在角落里,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两张去榆树的票!”大刘挤到窗口,递过钱。
售票员是个满脸不耐烦的中年妇女,头也不抬地撕下两张手写票根扔出来:“一块二一张,两块四!”
挤上摇摇晃晃的破旧大巴车,车厢里塞满了人和各种家禽、土特产,气味混杂。陈锋和大刘在最后一排找到两个相邻的座位,将“行李卷”小心地放在脚边。车子发动,发出巨大的轰鸣,颠簸着驶离了长春市区。
直到此刻,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北方平原景象,两人才真正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疲惫和伤痛便如同潮水般涌来。
“哥,咱们这趟……算是成了吧?”大刘靠在脏兮兮的车窗上,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恍惚和巨大的兴奋。
陈锋点了点头,尽管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已有了光彩。他微微侧身,避免压到伤口,低声道:“成本五百,卖出一盆‘黄技师’,净赚五百。怀里这盆‘和尚头’,品相更好,潜力更大,按现在的行情,至少值八百到一千。加上我们手里这五百多现金……”
他顿了顿,给出了一个让大刘呼吸骤停的数字:“我们这趟出来,刨去所有花销,净赚了至少一千三百块!现在咱们能动用的总资金,差不多有两千三百块!”
“两……两千三?!”大刘猛地坐直身体,眼睛瞪得滚圆,声音都变了调,引得前排乘客好奇地回头张望。他赶紧捂住嘴,压低声音,激动得语无伦次,“我的老天爷!两千三百块!哥!咱们发了!真发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陈锋看着他激动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如释重负的笑容。这不仅仅是钱,这是他重生归来,扭转命运的第一步,是给婉秋和朵朵承诺的底气!
“回去之后,这钱得用在刀刃上。”陈锋已经开始规划,“先把家里的债还清,然后……是时候干点正经事业了。”他想起了朵朵念叨的“辣辣的条”。
旅途漫长而颠簸。两人轮流休息,始终保持着一份警惕。在榆树县顺利转车后,又是一天多的颠簸,当熟悉的乡音逐渐取代东北口音,当窗外的景色变得越来越熟悉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近乡情怯的情绪在两人心中弥漫开来。
终于,在离开家的第四天傍晚,风尘仆仆、带着一身伤痕却更多是收获的两人,踏上了故乡的土地。远远望着筒子楼那熟悉的轮廓,陈锋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不知道,这几天家里是否安好?婉秋和朵朵,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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