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里外的废弃边防哨所,铁皮门被锈蚀的铁链拽出刺耳的尖叫。的军靴碾过碎石,指节扣住小芒后颈的力度几乎要捏碎她的肩骨。
女孩胶鞋尖擦着悬崖边缘的青苔,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雾渊,刀锋在她颈侧压出一道红痕。
监控屏的蓝光映在他脸上,拼接的画面正疯狂滚动:特战队员踹门的瞬间被放慢成慢镜头,弹壳落地的脆响被放大成轰鸣,还有不知从哪截录像里扒来的、某个孩子被母亲护住时的尖叫——这些经过变速剪辑的碎片,此刻正通过隐藏摄像头传向境外直播平台。
看啊!他对着镜头嘶吼,唾沫星子溅在小芒沾着灰的发梢上,他们说要守护,可他们的靴子踩碎了多少个这样的早晨?他拽着小芒后退半步,崖风卷着他肩上的徽章猎猎作响,秦翊!
你的神话该碎了——
话音未落,哨所深处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沈砚的指甲缝里渗着血,最后一个字刚刻进墙缝,就被刺穿后背的子弹掀得撞在通风管上。
他望着自己染血的手掌,想起三小时前小芒塞给他的铜纽扣——那是陈铮遗物箱里的第十二枚。对不起,没能......他的喉间涌出血沫,视线模糊前,终于看清墙缝里的字迹:三号通风管下有毒气开关。
此时的秦翊正拄着战术拐杖,单膝跪在雷区边缘。
左耳的纱布早被血浸透,顺着下颌滴在泥地上,每往前挪一寸,耳内的刺痛就像有钢钉在搅动。
但他的右眼始终盯着地面——雨水泡软的泥土里,每颗地雷的引信都在微微震颤,像极了二十年前血牙岭雷场的呼吸。
呼......他深吸一口气,拐杖尖轻轻点在左侧三十厘米处。
那里的泥土突然炸开,弹片擦着他的裤腿飞过。第二颗。他咬着牙,额角的青筋暴起,东偏北十五度。
当最后一枚防步兵雷被起出时,他的左耳道已经彻底麻木。
但指尖触到哨所外墙的瞬间,水泥缝里的震动像潮水般涌来——通风管在异常共振,频率比正常高出三倍。
他对身后的岩坎说,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三号通风管下方。
岩坎的战术刀划开管壁时,氯化罐的金属外壳泛着冷光。
秦翊的手指抵在管壁上,能清晰感知到毒气泄漏前的压力波动。引爆。他说,朝敌方阵地方向。
轰鸣声响彻山谷时,正掐着小芒的下巴强迫她看监控。
毒雾裹着山风倒灌进敌方临时营地的瞬间,他瞳孔骤缩,握着刀的手第一次出现颤抖。
怕了?秦翊的声音从监控喇叭里传来。
他扶着墙站在主控室外,左眼因为失血过多泛着诡异的幽光,你说我是守护者,那你听得见她心跳吗?
猛地转身,刀锋在小芒颈侧压出血珠。
女孩却突然抬头,沾着泥的小手缓缓抬起——她在打手语。
妈妈说过......小芒的手指在眼前划出温柔的弧线,坏人是因为没人爱。
的瞳孔剧烈收缩。
记忆突然被撕开一道裂缝:五岁的他蹲在孤儿院角落,看着其他孩子被领养;十三岁的他在巷子里被打,母亲的照片从口袋里掉出来,被踩进泥里;二十岁的他扣动扳机时,耳边回响的是教官的冷笑感情是弱点......
他嘶吼着举起刀,可手臂刚扬起就顿在半空——秦翊的战术匕首破空而来,精准挑断了他喉部的神经束。
现在,你只能听自己呼吸。秦翊弯腰捡起沈砚的录音笔,塞进发抖的手里。
录音笔里传来陈铮牺牲前的最后声音:告诉秦队......别为我哭,要把旗子插遍......
张了张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
他望着秦翊怀里的小芒,突然想起监控里那些被拼接的画面下,还有另一截没被剪掉的真实影像——特战队员破门后,立刻蹲下把吓哭的孩子抱进怀里,用迷彩服袖子给她擦眼泪。
晨光漫进山谷时,小芒已经站在哨所顶楼。
她展开怀里的龙旗,红色的旗面被风掀起,像一团跳动的火。
山脚下,阿婻带着孩子们的童谣飘上来:山鹰飞过断崖,衔着红布回家......
秦翊仰头望着那面旗,突然觉得左耳的嗡鸣消失了。
他听见山风里有细碎的声响——是小芒的笑声,是孩子们的童声,是龙旗猎猎的声响。
恍惚间,他看见陈铮站在对面山巅,军帽下的笑容和二十年前一样清晰。
这一寸土,我们守住了。那声音混在风里,轻轻撞进他的耳膜。
晨雾未散时,临时营地静得反常。
秦翊坐在轮椅上,医护兵正给他换左耳的纱布。
远处传来岩坎的低喝:报告!
营地外围发现未爆的信号弹残片,型号......像是境外特勤组专用的。
他的手指轻轻扣住轮椅扶手,右眼望着东方渐亮的天色。
风里有若有若无的机油味,像某种蛰伏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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