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飘来的米粥香气，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挠着苏景辞的鼻尖。
他蜷缩在床上，身上盖着顾时砚早上随手搭的羊绒毯，睫毛颤了颤，还没等睁开眼，脸颊就被一片温热轻轻碰了碰。
“醒了？”
顾时砚的声音带着刚从厨房出来的暖意，指尖还沾着点熬粥时的热气，他蹲在沙发边，看着苏景辞迷迷糊糊睁眼的样子，忍不住又凑过去，在他额角也印了个轻吻。
苏景辞彻底被这两下亲昵弄醒了，眼神还蒙着层雾，哑着嗓子“嗯”了一声，想坐起来却被顾时砚按住肩膀：“别急，刚做好的粥要晾会儿，先把衣服换了。”
说着，顾时砚就弯腰，小心翼翼地把苏景辞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苏景辞下意识地圈住他的脖子，脸颊瞬间就热了——每次被顾时砚这样抱着，他还是会忍不住心跳加速，连耳朵尖都透着粉。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穿。”
苏景辞的声音细若蚊蚋，眼神飘向一边，不敢看顾时砚的眼睛。
顾时砚却没依他，抱着人走到卧室的衣柜前，腾出一只手拉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套柔软的居家服，是苏景辞最喜欢的浅灰色，袖口还绣着个小小的月亮图案。
“胳膊抬起来。”
顾时砚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苏景辞没办法，只能乖乖抬起胳膊，任由顾时砚帮他把睡衣脱下来，再把干净的衣服轻轻套上。
布料贴着皮肤，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混着顾时砚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让苏景辞的脸颊更热了。
换好上衣，顾时砚又抱着他坐在床边，弯腰去拿放在床尾的袜子。
那是双毛茸茸的白色袜子，袜口缀着一圈浅蓝的花边，是上次苏景辞逛街时多看了两眼，顾时砚就悄悄买下来的。
顾时砚握着苏景辞的脚踝，指尖轻轻挠了下他的脚心，苏景辞忍不住缩了缩脚，小声抗议：“别闹……”
“怎么是闹？”
顾时砚抬头看他，眼底带着点笑意，却故意板起脸，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仔细地把袜子套在苏景辞的脚上，再轻轻把袜口往上拉了拉，“帮你穿袜子就是闹了？”
苏景辞抿着唇，手指绞着衣角，声音更低了：“不是……就是……”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好意思，明明顾时砚做这些事的时候，眼神里全是认真，可他就是觉得心跳得厉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顾时砚把他的袜子整理好，直起身来，看着苏景辞这副羞赧的样子，突然装作生气的模样，眉头轻轻皱起，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苏景辞的脸软乎乎的，捏起来手感特别好，顾时砚总是忍不住想多碰两下。
“苏景辞小朋友，”顾时砚的声音故意放得沉了点，眼神却藏不住笑意，“我问你，我是你的谁啊？”
苏景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严肃”弄得一愣，眼神里的雾气散了些，看着顾时砚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睫毛很长，眼神里带着点假装出来的“不满”，可嘴角却微微上扬着。
苏景辞的心跳又快了几分，小声回答：“男朋友……”
“对啊！”
顾时砚立刻笑了起来，刚才那点假装的生气瞬间烟消云散，他又揉了揉苏景辞的脸颊，力道轻柔得像在摸什么珍宝，“既然是男朋友，那帮你换衣服、穿袜子，这些不都是男朋友该做的事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苏景辞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上毛茸茸的袜子，脸颊依旧发烫。
顾时砚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又在他发顶亲了一下，然后抱着他站起来：“走，带你去洗漱。”
卫生间里早就准备好了一切，顾时砚把苏景辞放在洗手台前的小凳子上，指了指旁边的牙刷：“牙膏给你挤好了，是你喜欢的薄荷味，挤得不多，不会呛到。”
苏景辞抬头看了眼那支挤好牙膏的牙刷，白色的牙膏在刷毛上堆成小小的一团，像个迷你的云朵。
他拿起牙刷，沾了点水，刚要放进嘴里，就听见顾时砚在旁边说：“慢慢来，别着急，我在这儿等你。”
苏景辞“嗯”了一声，开始慢慢刷牙。
薄荷味的牙膏在嘴里散开，带着清凉的感觉，让他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些。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耳朵尖还红着，而身后的顾时砚正靠在门框上，眼神温柔地看着他，像在看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刷完牙，顾时砚递过毛巾，苏景辞接过来擦了擦嘴，刚要把毛巾递回去，就被顾时砚接过，仔细地帮他擦了擦脸颊上沾到的水珠。
“好了，”顾时砚牵着他的手，“可以去吃饭了，粥应该刚好温乎。”
苏景辞被他牵着，一步步走到餐厅。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一碗小米粥放在他的位置前，上面撒了点枸杞，旁边还有一碟他喜欢的凉拌黄瓜，和两个金黄的煎蛋，煎蛋的边缘微微焦脆，是他最爱的口感。
顾时砚把他按在椅子上，又帮他把粥碗往面前推了推：“快尝尝，今天特意多熬了会儿，应该很糯。”
苏景辞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
小米的香气在嘴里散开，糯糯的，带着点甜味，温度刚好，不烫也不凉，刚好暖到心里。
他抬头看向顾时砚，对方正坐在对面，手里拿着筷子，却没动，只是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笑意：“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苏景辞用力点头，又舀了一勺粥，这次还夹了一口黄瓜，清爽的口感刚好解了粥的绵密，“比外面卖的还好吃。我在实验室都吃不到这么好吃的。”
顾时砚笑了，拿起筷子夹了块煎蛋，放在苏景辞的碗里：“好吃就多吃点，今天买的鸡蛋很新鲜，你多吃一个。”
苏景辞看着碗里的煎蛋，又看了看顾时砚，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他其实不是个喜欢赖床的人，只是昨天有些累，早上醒不来，顾时砚就没叫醒他，自己悄悄起来做了早饭，还耐心地帮他换衣服、穿袜子，甚至连牙膏都挤好了。
“顾时砚，”苏景辞放下勺子，小声叫他的名字，“你今天不用工作吗?？”
顾时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么关心我，我现在在爸的公司接触业务，不忙，今天潜潜逃个班吧！先把你喂饱再说。”
他说着，又夹了一筷子黄瓜给苏景辞，“快吃吧，粥要凉了。”
苏景辞“嗯”了一声，重新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粥。
阳光透过餐厅的窗户照进来，落在顾时砚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苏景辞看着他，突然觉得，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
不过是清晨的一碗热粥，一个温暖的拥抱，一句温柔的叮嘱，就足以让人心安。
顾时砚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看他：“怎么了？粥不好吃了？”
“没有，很好吃。”
苏景辞摇摇头，嘴角忍不住上扬，“顾时砚，以后……我也想给你做早饭。”
顾时砚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温柔了，他伸手越过餐桌，轻轻摸了摸苏景辞的头发：“好啊，那我等着。不过现在，先把这碗粥喝完，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苏景辞看着他假装生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拿起勺子，加快了喝粥的速度。
晨光里，两个人的身影依偎在一起，空气里满是甜甜的暖意，连粥的香气，都带着幸福的味道。
顾时砚看着苏景辞吃得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满是满足。
他其实会做饭，但为了给苏景辞熬出好喝的粥，昨天特意查了教程，还在厨房试了两次，直到觉得味道差不多了才罢休。
他知道苏景辞容易害羞，所以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逗他，就是想让他知道，自己愿意为他做所有的小事，不管是换衣服、穿袜子，还是挤牙膏、做早饭，只要是为了苏景辞，他都心甘情愿。
“慢点吃，别噎到。”顾时砚又递过一杯温水，“喝点水。”
苏景辞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温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他心里甜甜的。
他看着顾时砚，突然觉得，能遇到顾时砚，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吃完早饭，苏景辞主动收拾碗筷，顾时砚想帮忙，却被他拦住：“我来收拾就好，你歇会吧。”
顾时砚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笑着点点头：“好！弄完带你出门逛逛。”
苏景辞看着顾时砚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头继续收拾碗筷。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身上，也落在那些还带着温度的碗筷上，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顾时砚拿着车钥匙出来，看到苏景辞已经把碗筷收拾好了，正站在玄关处等他。
他走过去，自然地牵起苏景辞的手：“走吧。”
苏景辞点点头，任由他牵着，走出了家门。
清晨的风带着点凉意，顾时砚把苏景辞的手往自己的口袋里塞了塞，让他的手贴着自己的掌心，暖烘烘的。
“顾时砚，”苏景辞看着身边的人，小声说，“晚上我给你做晚饭吧。”
顾时砚转头看他，眼底满是笑意：“好啊，我很期待。”
苏景辞笑了，握紧了顾时砚的手。
两个人并肩走在晨光里，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像极了他们永远不会分开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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