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一下。
格尔萨?
是上面提到过的那个格尔萨?
可他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怎么可能在上世纪初就有记载?
难道他能长生不死?
又或者,“格尔萨”只是一个代代相传的称号?
看到这个名字,我不由陷入沉思。
想起昏迷之前,格尔萨冷笑着告诉我他的名字。
这名字究竟有什么特别?他为何如此强调?
这时,头顶传来二胖的喊声:“咸鱼!快上来!有人来了!”
我连忙收好真正的孙千礼的护符与笔记,迅速返回地面。掩盖好地洞之后,我们继续装作未醒。
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我眼前一片黑暗,无法判断声音来源,即便凝神细听,那脚步声也似从四面八方响起,难以辨清方向。
随后,一个声音响起——是格尔萨。
“别装了,我知道你们醒了。”他冷笑,“陈思瑜,感觉如何?
孙千礼那个蠢货,居然放走了你们。
本来还想陪你们多玩一会儿,可惜啊。
我很欣赏你,陈思瑜。虽然我觉得上头太过担心,你们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但你确实挺有意思。
和尤如梦那帮搞考古的笨蛋不一样。”
经历之前种种,我自认心理素质已经够强,可面对格尔萨,心里仍忍不住发虚。
一来,虽然我们一直协助祖父对抗铜渊,但真正与这个组织交锋,才发觉自己毫无底气。
我们屡次落入铜渊的陷阱,原以为他们像电视剧里那种蠢反派一样好对付,却不想天真的是我自己。祖父布下如此大局,九大世家耗费数千年与之周旋,
都未能将其压制,我又算得了什么?
二来,最让我不安的是,我无法与格尔萨面对面交谈。这就像街头算命,全凭察言观色、预判应对,
可如今连对方的神情都看不见,又何谈揣测心思?
“我说格尔萨,不如我们谈谈?”
三卷第114章 禅心归藏:藏匿的线索
“我不会给你机会的,陈思瑜。我清楚你的打算,你最好别耍花样。你们现在就在我的法器之中,一举一动,皆在我眼中。”
想到之前格尔萨直接揭穿我们装睡,我一时之间,还真被他震慑住了。
可转念一想,他若真能洞察一切,怎会不知下方有条密道?
我略作思索:“好吧,既然落在你手里,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你们?不,只有你,陈思瑜。”格尔萨轻笑:“铜渊现在被香火司牵制,但有了你,呵,倒要看看那位三山五香火司是更在乎他的宝贝孙子,还是我们要的东西。”
看来他们确实想用我来威胁祖父。
不过这也让我明白,至少目前铜渊还奈何不了祖父。
“但我好奇,铜渊怎么会和九世家联手?鲁彦和孙千礼都是九世家的人。”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不过你也没机会知道了。”说完,外面安静下来。
我向二胖他们打手势,让他们安心待在原地休息。
自己则面朝墙壁,假装入睡。
没过多久,眼前忽然亮起一道微光。
一束细细的光线从上方透进来。
过了很久,那光又消失了。
我躺在地上,每一秒都像一年那样漫长。许久之后,才爬起身。
我让阿辉留在上面,和二胖一起钻进地洞。
“这是真正的孙千礼?”二胖听我讲了下面的情况。
“对,看来那个孙千礼是铜渊假扮的,而且格尔萨似乎并不知情。”
“也就是说铜渊也在防备格尔萨?他到底是什么人?”
“不清楚,但我能确定,这个格尔萨绝不简单。他刚才也是在试探我们,接下来我们用手势交流,等会儿你去教阿辉。”
小时候我和二胖玩过一个猜手势的游戏,手势是妮子设计的,她一向机灵,点子特别多。
那套手势有完整的图谱,全是我们自创的,除了我们没人能懂。
等二胖先回去之后,我继续留在下面,借着火光看笔记。
笔记后半部分记录了孙千礼的观察。
其中还有格尔萨的照片。看到照片后,我更加不安。
因为照片里一百多年前的格尔萨,和现在完全是同一个人。
难道他真的活了一百多岁,而且容颜不老?
笔记里,孙千礼还提到他发现了关于格尔萨身份的一个秘密,但又担心笔记会泄露,所以把秘密藏在一个与格尔萨有关的地方。
后来,孙千礼在深入调查格尔萨时被发现了。
他被关在这里。
就在他以为会老死在地牢时,对方却做了更残忍的事——
“不好!二胖!”
我合上笔记,急忙返回地面。
笔记中写道,格尔萨每天都会往地牢里投放猛兽。
把地牢修得这么大,就是因为——格尔萨把这里当成斗兽场。
该死的。
我赶紧上去,把这件事告诉二胖他们。
可现在我们手无寸铁,只有一把枪。
“我有办法。”二胖比划着,“趁投放猛兽的时候逃出去。”
“会发出声音的。”我回应手势。
“放心,我有主意。”
被关进地牢的第二天,果然有人投放了猛兽。
第一次,是一只鹰。
幸好二胖和阿辉身手利落,抓住那只鹰,处理干净。
二胖朝我比了个oK的手势。
等到第二天,又有人投下野兽,这次是一条蛇。
大壮他们把人放倒后,朝我打了个手势,示意出口就在上面。
等到第三天,上面放下装野兽的笼子。
我们趁机躲到暗处。
下来的人没看到我们,很是纳闷。
趁他们顺着绳子落地,我们猛地打开笼门,野兽一下子冲了出去。
我们迅速钻进笼子,把门拉好。
上面的人听到惨叫声,还以为是野兽袭击了我们。
等笼子被拉上去,我们猛地踹开门,在那几个人喊叫前就把他们打晕了。
把人拖到一旁,换上他们的衣服,这才发现他们都是铜渊派来的奸细。
“铜渊这次可真舍得下本钱。”大壮边换衣服边说。
“他们到底在找什么?”我有点想不通。
“先别管这个,得赶紧找到清云道长。”
“不行,”我拦住大壮,“现在清云在他们手上,不知道格尔萨使了什么邪术。
我们得先找到孙百玄留下的线索,说不定能找到对付格尔萨的方法。”
我们在布达拉宫的僧院转了一圈,也没见到格尔萨。
虽然纳闷他去哪了,但他不在倒是好事。要说和他有关的地方,大概只有他的住处了。
我们找了个僧人打听,悄悄溜进格尔萨的房间。
没想到他的房间极其奢华,金银珠宝琳琅满目,简直像宫殿。
不敢多待,我们赶紧翻找起来。
搜了半天,没找到什么有用的。
这时小光喊我:“大哥,你看这个。”
我走过去,发现格尔萨桌上放着一本《雪域王传》,封面上有一行清秀的字:孙百玄赠。
“孙百玄?他为什么送这本书给格尔萨?”我边嘀咕边快速翻了一遍,没看出什么。
大壮接过去翻了几下,嘟囔着:“书倒是挺新,不过好像有几页被折过。”
“是吗?我看看。”我拿回书,果然发现有几页折了角,难道是在暗示什么数字?
3,16,25,40
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
“这里有编号的,应该只有僧房的号码吧。”大壮提醒了我。
“好,我们分头去找,之后在佛堂会合。”
分好任务后,我负责找3号和16号房。
3号在一楼,16号在三楼,格尔萨的房间也在一楼。
我得往回走。
可刚离开格尔萨的房间,就撞上两个穿着同样衣服的铜渊手下。
我急中生智,假装头晕站不稳。
那两人扶住我问:“兄弟,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突然有点晕。”
“要不要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回去歇会儿就好,这层麻烦你们了。”
两人点点头。
我摇摇晃晃走了几步。
忽然他们又叫住我:“等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那有点药,要不要拿来给你?”
“不用了,我屋里有。”我松了口气。
看他们走远,我悄悄溜进了3号房。
房间里空无一人——这时节格鲁派的僧人都在外修行,留在里面的只有铜渊的人。
我在屋内搜寻许久,终于在墙壁内侧发现一处暗格。
暗格里藏着一张旧照片。
照片上是一口空棺。
棺盖敞开,里面的遗体已不见踪影。
照片下方有一行字迹:“1902年, ** 王墓。”
这暗示已足够清晰。
** 王墓,早已被盗。
此事与格尔萨有关。
但除此之外,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浮现——
难道格尔萨就是 ** 王本人?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脊背发凉。
我迅速收好照片,退出房间,转身上到三楼。
楼梯口旁就是16号房间,我推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这一次,墙内暗格中放着一张残页和两张照片。
残页摘自 ** 王传的片段,记载 ** 王是莲花生转世,原名觉如,笃信佛教。
其中一张照片旁标注着:
“1902年, ** 王墓,佛骨舍利。”
照片中是一枚玻璃珠般的物体,晶莹剔透,泛着微光。
但与之前在森姜珠牡冰棺中所见不同,这颗舍利似乎正渗出某种液体。
我不由皱眉,想起巨大莲花座上的血迹,难道与此有关?
另一张照片又是什么?
我收起舍利照片,看向另一张——
只一眼,我几乎惊骇失声。
这张照片,竟然是会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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