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来看向祁同伟的眼神,又回到了从前那样。
此刻他无比痛恨自己,怎么会和这种人共情、交往?
这几天两人之间的默契,现在只让他觉得恶心。
赵东来毫不客气,直接回应:
“对这种犯罪分子,您作为公安厅长,更应带头依法办事,把他们全部绳之以法。
就像您在会上说的,不论是谁,都没有包庇罪犯的权力——您也一样。”
祁同伟听了,欣慰地点了点头。
他看了一眼那几人,对赵东来说:
“那你还等什么?”
赵东来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一个考验,带着暗示的考验。
否则也不会让他带人过来。
他立刻转身出门。
很快,祁三等四人就被控制住。
直到这时,祁三才反应过来。
“祁哥,他不是来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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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梁璐告状(求花花)
祁三此刻真的慌了。
仗着自己是祁同伟的表弟,他一向在县里作威作福。
连县公安局长见了他,都要敬他酒。
这就是祁同伟的地位——哪怕是一个不知名的表弟,
也能借他的名义横行霸道。
然而一次吕州之行,
彻底让祁三碰到了祁同伟的底线,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容忍的。
此时,祁三竟还不知死活地喊道:
“祁同伟,你别忘了,
要是没有我们家,你早就饿死了。
哪能有今天的地位?祁同伟!
你不能忘恩负义!”
听到这话,别说祁同伟,
连赵东来都气得够呛,什么东西!
犯了罪还敢这么嚣张,他直接一个膝撞顶过去,
带来的几个亲信都看傻了,他们第一次见赵东来动手。
“什么东西,到这份上还大言不惭。
祁厅长帮你们吃、帮你们穿,
给你们饭吃、给你们工作,
你们却不知感恩,
还想让他为你们违法乱纪,简直不要脸!
带回去做笔录,再跟吕州方面配合办案。”
听赵东来这么一说,祁三一伙彻底怕了。
他们虽是辅警,但也清楚,
这是最严重的罪名,无论是谁,
都不能触碰。
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
这就是现实。
被拖走时,祁三不断向祁同伟哀求:
“表哥,救救我,
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不想坐牢,不想死啊!”
“祁哥,救救我,
看在我爸妈的份上,拉我一把……”
祁同伟忽然抬手,几名警察停住脚步。
他缓缓开口:
“从你们踏进这个门起,我一直在等一个真相,
可你们始终没说。
什么‘小姐’?她明明是个打工妹。”
这一切,我都清楚。
可你们连我也要欺瞒。
如果不骗我,你们至少还能争取自首情节。
现在?别说自首了,减刑也休想指望。
你们都听明白——这四名嫌疑人,是正常侦破并抓捕归案的。
清楚了吗!
押送的警察闻言,立即立正高声回应:
“收到!”
赵东来看着独自喝闷酒的祁同伟,使了个眼色,示意其他人先离开。
他重新坐下,拿起酒瓶为祁同伟倒了一杯,说道:
“祁厅长,谁家没几个让人头疼的亲戚。
别太往心里去。
别人不清楚,我们干公安的还不清楚吗?那些混账,都是借机作恶。
我们做得没错。”
祁同伟端起酒杯,接话:
“道理我明白,东来。
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从村里走出来的,小时候靠吃百家饭长大。
刚才被带走的那四个人,他们家我也没少吃过。
说句难听的,那时候不吃真的会饿死。
我不帮他们,谁来帮?”
“说是全面扶贫,可有些地方就像看不见一样。
我只能尽力让这些穷亲戚有个工作,辅警、保安……有机会就安排一两个。
当然,也不是说他们都是坏人——有些是好的。
比如当初在京海,有几个去抓捕赵市长的辅警,就是我们村的,老实、淳朴,也勇敢。”
“但也不少。
有时候我在想,我到底是在帮他们,还是在害他们?如果我不安排他们进警队,他们是不是就不会犯法?或者,至少没机会犯法?”
赵东来听了,也深有感触。
他同样面对无数亲戚、同学,都想靠他的关系行方便,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找上门。
没办法,在这个国家,人情也是一种责任。
有时候,不得不妥协。
此刻的赵东来,对祁同伟格外理解。
他没多说什么,只在祁同伟倒酒时,偶尔伸手扶一下酒杯。
安慰他一下,此刻的祁同伟。
不像那个 风云的厅长,倒像一位恨铁不成钢的长辈。
省委,高育良的办公室。
梁璐带着激动开口:
“高书记,您真该管管您那位学生了。”
五十三 老祁家沾亲带故的全都安排了!
高育良只是淡淡一笑。
他清楚,这对夫妻多年来一直不和睦。
这也难怪,当初梁璐那样逼迫祁同伟,虽然后来祁同伟借梁家的势力步步高升,但他毕竟是个男人,那份自尊与气魄仍在。
两人有矛盾,再正常不过。
高育良猜想,这回梁璐大概又是像往常一样,本想找吴慧芬诉苦,却扑了个空,于是转而找到他。
说起来,他其实该感谢梁璐——当年梁群峰点将,他能够出头,也少不了梁璐的推荐。
因此,高育良态度十分和缓:
“梁老师,这是怎么了?又和同伟吵架了?这种事,正常的嘛。
夫妻过日子,床头吵架床尾和,又不是打仗,哪有什么隔夜仇?两个人闹矛盾,我常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责任是双方的。
就算是同伟主要不对,你也得检讨一下自己。
今天我说话直了些,但你这大小姐脾气,真得改改。
别总瞧不起同伟那些亲戚和家人。
要是同伟有什么做得过分的,你尽管说,我绝不姑息!”
听他说完,梁璐明白高育良误会了。
她要说的不是家务事,而是公事——这些年,祁同伟背着他做了不少事。
有些她能理解,可有些明明违法,祁同伟却毫不避讳,这才是梁璐最担心的。
今天在家,又听见他那几个亲戚……
梁璐被那句话吓了一跳。
她知道,祁同伟一定会帮那些人把事情压下去。
所以,她第一时间就来找高育良。
希望高育良能借这个机会拦住祁同伟,只是这话不能明说。
梁璐开口道:“育良书记,如果只是普通的家庭纠纷,我肯定不会占用您的时间和办公室来汇报。
但祁同伟现在实在太过分,已经走到了犯罪的边缘。”
高育良听了,心里一紧。
难道他这个学生又惹了什么祸,被这位大小姐抓住了把柄?
他清楚,两人的生活一直不太和谐。
不同的家庭背景和生活习惯造成很大隔阂,祁同伟也不止一次抱怨过。
但梁家,祁同伟不能放弃,他高育良也不能。
高育良是祁同伟的政治资源,梁家也是。
如今高育良正为祁同伟铺路,之前在会议上为他力争,祁同伟的表现也令人满意。
高育良的省长位置几乎已定,这一切都有祁同伟的功劳。
因此,高育良很难轻信梁璐的一面之词——毕竟过去也有过类似情况,梁璐时常把事情上纲上线。
在他看来,两人关系走到这一步,梁璐要负主要责任,只是这话他不能说破。
于是高育良只是略带惊讶地问:“有这么严重吗?”
梁璐内心焦急,却知道有些事不能直接挑明。
如果现在就把那件事说出来,高育良恐怕会当场发怒,得先铺垫一下。
她说:“祁同伟把他家沾亲带故、甚至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能安排的全安排进了公安系统,已经严重违反人事干部规定。”
高育良表面震惊,心中却平静。
这事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政法口每年都有不少名额,他自己都用不完,公安系统更不必说。
每年的部队转业、专门人才招录,再加上警校联考和各类公务员考试,招人的渠道实在太多了。
就凭他祁同伟,能安排得了几个?
别说祁同伟,哪怕是市局的赵东来,一年不安排十几二十个人,都有人笑话他不通人情。
至于祁同伟,他那些亲戚才多少?
这些话讲出来简直可笑。
梁璐果然是个大小姐,说话根本不经过大脑。
而这时候的高育良,也故作惊讶,带着疑惑说:
“不可能吧,我们公安部门可是逢进必考的!”
一听这话,梁璐更急了。
“高书记,您被他骗了。
我好几次亲眼看见,他就坐在家里,遥控指挥各地公安的招聘面试,眼看着一批批人被他安排进去,手段五花八门。”
梁璐终于说出了藏在心里许久的秘密。
说实话,每次看到这种场面,她都忍不住害怕——一方面怕祁同伟犯罪,但更怕的,其实是失去那种权贵才有的特权。
毕竟,梁群峰还在时,她一直享受着这样的特殊待遇。
可她不知道,这些事高育良其实早就清楚。
这类现象太常见了,不止这位公安厅长如此,其他不少官员也一样。
祁同伟至少吃相不难看,招进来的警察还算有素质,高育良也没太多意见。
但其他人呢?招来的尽是些酒囊饭袋。
这也是为什么高育良手下的人,常从公安系统调来——一部分是祁同伟的关系,更多是因为在他看来,祁同伟安排的人,才更像个真正的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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