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陷入寂静，程涵毅的手悬在手机按钮上方，锦嫣的指尖在他手背轻点，阻止他的动作。
她指向监控画面，用口型无声地说：“看他的手。”
程涵毅注视着屏幕上的局长，右手不自觉地重复着一个动作——拇指与食指相扣，其余三指有节奏地轻敲大腿侧面。
这个细微的动作与程明远描述的观测者，特征完全吻合。
“不是本人。”程涵毅压低声音。
锦嫣点头，她走向记忆核心装置，手指在控制面板上操作。她调出实验室外围的监控记录。
“入侵者确实被制服了。”
锦嫣将画面定格在一个点，“但你看局长的制服领口。”
程涵毅凑近细看。
制服领口内侧，露出了一小片黑色纹路，和入侵者手腕上的图案相似。
“观测者渗透了异调局。”
程涵毅的声音带着冷意，“曾祖父最后的警告是真的。”
通讯器再次响起，局长的声音不耐烦：“程涵毅，听到请回复。实验室防御系统需要重新校准，请立即开门。”
锦嫣关闭了通讯器，保正他们的对话不会被监听。
她转向程涵毅：“他想要什么？”
“记忆核心的数据。”
程涵毅看向、运转的装置，“还有你。”
室内响起系统提示音。锦嫣调出另一个监控窗口，显示实验室外围的能量屏障，正在被远程修改参数。
“他们在尝试破解密室。”
程涵毅启动防御程序，却发现权限被锁定，“系统被入侵了。”
锦嫣快速输入一串代码，屏幕上的锁定标志开始闪烁。
“用你的权限覆盖。”锦嫣让出位置。
程涵毅将手按在识别区。系统权限逐渐恢复。
但监控显示，密室外的能量屏障已经被削弱了三分之一。
“最多还能坚持十分钟。”程涵毅说道。
锦嫣调出记忆核心的数据备份界面：“我们必须转移关键数据。观测者不能得到这些信息。”
“包括父亲关于长生者的研究？”
“尤其是那部分。”
锦嫣的表情严肃，“观测者一直在寻找控制长生者的方法。你曾祖父的研究触及到了核心。”
程嫣操作控制台，将数据分类加密保存。
程涵毅注意到她动作：“有问题？”
“数据传输需要外接接收点。”锦嫣调出通讯列表，“现在不能信任异调局的任何频道。”
程涵毅输入一串非标准的通讯代码：“用程家的私人卫星网络。这是祖父留给我的应急通道，独立于所有官方系统。”
通讯界面显示连接建立，但信号强度微弱。室外的干扰仍在持续。
“他们发现了我们的通讯通道。”
锦嫣盯着监控画面。
伪装成局长的观测者成员抬头直视摄像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不再掩饰，用手势指挥手下加强干扰。
此时，密室的金属门传来震动，显然有人在切割门锁。
锦嫣迅速调出密室结构图，手指在触控屏上滑动：“门后是缓冲舱，切割点选在铰链处，对方想直接破坏锁芯强行进入。”
程涵毅拿起桌边的电磁脉冲枪：“可以拖延三分钟。”
他话音刚落，监控画面，伪装成局长的观测者成员举起右手，袖口滑出一支银色注射器。
“时间不多了。”程涵毅启动密室自毁程序，“必要时，我会销毁所有资料。”
锦嫣按住他的手：“等等。观测者既然伪装成局长，说明他们还想维持表面身份。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她打开通讯器：“局长，我们遇到技术问题。”
锦嫣的声音平静如常，“记忆核心装置过热，可能导致数据损坏。请派遣技术小组支援。”
通讯另一端沉默片刻，随后回应：“具体是什么问题？我可以远程指导解决。”
程涵毅接话：“装置冷却系统故障，内部温度已超过安全阈值。需要专业设备检测。”
这一招起了作用。
门外的切割声停止了。
观测者不希望关键数据被毁。
“保持装置稳定，我立即安排支援。”
局长的声音恢复专业语调，“预计十五分钟后到达。” 通讯再次中断。
锦嫣和程涵毅对视一眼，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
程涵毅检查武器状态，“一会，会派更多的人手来强攻。”
锦嫣完成数据的加密传输：“卫星通道已建立，但传输速度太慢。全部数据传送需要至少二十分钟。”
程涵毅看着记忆核心装置上。
“当初设计这个密室时，应该还留有其他出口。”
他想着程明远的设计习惯。
“他从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两人分头搜索密室。
空间不大，锦嫣看到前面的墙壁的材质与周围有很大的不同，她轻轻敲击，传来空心的回响。
“这里。”她转头对程涵毅说。
墙壁上没有任何的控制装置。
程涵毅用仪器扫描，发现了隐藏的生物识别区。
“需要程家血脉。”他将手按在墙上。
墙壁无声地滑开，露出后面的狭窄通道。
通道尽头有个房间的轮廓。
“他总是准备充分。”程涵毅查看通道内部，“这是通往相邻建筑的应急通道。”
锦嫣：“你带着数据核心先走，我留守。”
“不行。”程涵毅：“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留。”
“数据比你想象的更重要。”
锦嫣将存储器递给他：“要是观测者得到它，不仅我会陷入危险，所有长生者都可能被控制。”
程涵毅没有接：“那就一起保护它。”
密室外传来爆炸声，整个房间剧烈震动。
这时，防御系统警报响起，最后一道屏障已被突破。
“他们等不及了。”
锦嫣将存储器塞进程涵毅手中，“走！我有办法脱身。”
程涵毅抓住她的手腕：“什么办法？”
锦嫣眼神中露出，他熟悉的冷静。
“观测者想要的是活的长生者，不是尸体。”
她轻声说：“他们不敢真的杀我。”
通道外已经传来脚步声。
程涵毅将存储器放回装置内启动：“那就换个计划。毁掉数据，我们一起突围。”
锦嫣挑眉：“你确定？这是你们程家毕生的研究。”
“祖父最希望的是我活下去。”程涵毅设置好自毁倒计时，“而且，重要的数据已经备份在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
锦嫣注视他片刻，终于点头：“好。”
自毁程序启动，记忆核心发出嗡鸣。
屏幕显示数据正在被永久删除。
密室门在这一刻被强行打开。
伪装成局长的观测者站在门口，身后是多名全副武装的人员。
“很遗憾，游戏结束了。”
他举枪对准二人。 程涵毅挡在锦嫣身前，金色纹路在他手心上明亮起来：“才刚刚开始。”
自毁程序的倒计时在屏幕上：十、九、八...
一众观测者们脸色惊变，争先恐后地冲上前，想要中止程序。
锦嫣趁机启动密室顶部的灭火系统，高压气体瞬间充满整个空间。
在混乱的白色雾气中，她拉住程涵毅冲向应急通道。
三、二、一...
巨大的爆炸声从身后传来，气浪将他们推入通道深处。
应急门在身后闭合，隔绝了那片混乱。
通道内灯光昏暗，两人在狭窄空间内快步前行。
程涵毅紧握锦嫣的手，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
“数据真的全部销毁了？”锦嫣问道。
程涵毅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微型存储器：“核心部分在这里。自毁程序只删除了表面数据。”
锦嫣轻笑：“你学会了撒谎。”
“从你那里学的。”
程涵毅回应，“现在，我们去哪里？”
“先离开这里。”
她推开门，“然后，我们要开始反击了。”
门外是相邻办公楼的地下停车场。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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