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由深邃的墨蓝,逐渐过渡成鱼肚白,熹微的晨光试图穿透厚重的特殊帘幕,却只在房间内留下些许朦胧的光晕。
白渊躺在宽大柔软的床榻上,辗转反侧,银白色的长发铺散在枕间。
他紧闭着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长而密的银色睫毛不安地颤动着,试图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然而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和心底那份莫名的焦躁让他难以安宁。
就在他意识朦胧之际,眼皮底下的黑暗中,似乎有某个光点在固执地闪烁。
他猛地想起那枚耳饰,瞬间睁开了眼睛,撑起身子。
果然,被他小心放在枕边的耳饰,此刻正散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耀眼、璀璨的紫色光芒。
那光芒如同活物般脉动着,带着一种急切的、呼唤般的韵律。
白渊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立刻猜到,这异象意味着靳千阑正在靠近,而且距离已经非常近了!
当他下意识地瞥向只有他能看见的“弹幕”时,更直观地确认了这一点:
[天呐噜!小蛇就这么一层打过一层,打败天下无敌手,然后抱得美人归!]
[嗯嗯!爱江山更爱美人!]
[小小预告一下!在天黑之前,小蛇能达到黎妃的藏匿点!]
天黑之前?
白渊倏地转头看向被厚重窗帘遮挡的窗户,虽然看不见外面,但他能想象此刻应是炽日高悬。
离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心中默默计算,估计至少还有四个时辰。
但“剧情”告诉他,靳千阑会比天界派来的其他人更早找到他。所以,他必须在这四个时辰之内逃出去!
绝不能让靳千阑和萧却正面撞上!
他几乎可以肯定,以靳千阑那内敛却极其护短的性子,绝对咽不下萧却擅自掳走自己的这口气。
一旦见面,必然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恶战!
白渊对萧却并无男女之情,甚至厌恶他的强制与囚禁。
但平心而论,萧却确实救过他的性命,也间接帮助过玄珥和其他人,其本性并非大奸大恶之徒。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萧却除了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恶作剧”,和强势的占有欲外,并未真正伤害过他,甚至在生活细节上处处顾及他的习惯。
白渊不希望这两个人因为自己,而兵戎相见,两败俱伤。
更何况……他担忧地蹙起眉,以靳千阑目前的修为,对上深不可测的萧却,真的有胜算吗?
在原着中,即便是修为大成的靳千阑,与萧却一战也是极其艰难,需要依靠队友相助才险险获胜。
可是……逃?
他又该怎么从这座如同铁桶般的魔宫,从萧却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白渊想到此处,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绝美的脸上笼上一层轻愁。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萧却低沉的声音,带着刚沐浴后的湿润水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怎么还不睡?”
他这么问,倒不是真的期待黎白鸢会等他,更像是一种习惯性的、带着点占有欲的询问。
白渊刚转过头,视线便直直撞上一片极具冲击力的景象——
萧却显然刚沐浴完毕,仅在腰间松散地围着一条宽大的黑色浴巾,堪堪遮住重点部位。
他那身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小麦色的健康肌肤上还挂着未擦干的水珠,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紧实饱满的胸肌,块垒分明的八块腹肌,以及流畅的人鱼线,无不彰显着强健体魄和爆发力。
他那头红发湿漉漉地垂落着,几缕发丝黏在轮廓分明的脸颊和颈侧。
发梢不断滴下水珠,顺着锁骨和胸肌的沟壑缓缓滑落,没入腰间的浴巾边缘。
白渊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他慌忙偏过头,垂下脑袋,几乎要把脸埋进被子里。
心里疯狂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雪白的狐耳也因为羞窘而紧紧贴在银发间。
萧却却浑然不觉,或者说根本不在意自己这副模样带来的冲击。
他径直朝床榻走来,带着一身清冽的水汽和淡淡的霸道气息。
白渊低垂的视线里,不可避免地映入了一大片光滑的、还带着水痕、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紧实腹部——是萧却的!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抬起头,却正好对上萧却俯身靠近的脸。
萧却的目光并未落在黎白鸢羞红的脸上,而是精准地锁定了他因为紧张,而微微蜷起、却依旧能从指缝间透出紫色微光的掌心。
他伸出还带着湿意的手指,指向那发光源,翠绿的眸子眯起,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悦:“这是什么?”
白渊心中一惊,立刻合拢掌心,将耳饰紧紧攥住,藏于身后。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迎上萧却探究的目光,摇了摇头,声音尽量平稳:“没什么。” 紫眸却下意识地流露出一丝戒备。
萧却看着黎白鸢这副对自己明显有所隐瞒、下意识防备的姿态,心头莫名窜起一股无名火,堵得他发慌。
他理直气壮地摊开大手,伸到黎白鸢面前,语气强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拿给我!”
白渊连连摇头,眼神坚定地拒绝:“不行!”
萧却一听,反而被激起了更强的掠夺欲。
他哼笑一声,不再废话,直接伸手就要去抢黎白鸢藏在身后的手。白渊惊呼一声,反应极快地翻身就想往床下逃。
然而,他刚用手臂撑起身体,还没来得及挪动多远,甚至不到半米的距离,脚踝就被一只滚烫有力的大手猛地攥住!
“啊!” 白渊惊呼一声,整个人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巨力轻易地拖了回去,重新摔回柔软的床铺中央。
萧却顺势欺身而上,用自己高大沉重的身躯将黎白鸢牢牢困在身下,一只手依旧紧紧抓着他的脚踝。
另一只手则目标明确地再次探向他紧握的拳头,试图掰开他的手指,夺取那发光的小玩意。
“放开!萧却!!” 白渊左右扭动着身体挣扎,双手死死护在胸前,说什么也不让萧却得逞。
两人在宽大的床榻上,展开了一场力量悬殊的争夺。
然而,萧却本意只想抢夺耳饰的手,在触碰到黎白鸢因为挣扎,而微微敞开的衣襟下、那片细腻光滑、温润如玉的肌肤时,动作却不由自主地变了味。
他的指尖仿佛被那美妙的触感黏住,不再执着于去掰开黎白鸢紧握的拳,而是带着一种突然升腾的、恶劣的欲念,猛地用力。
“刺啦”一声,粗暴地扯开了黎白鸢身上那件,本就有些松垮的杏黄色睡袍前襟!
霎时间,大片洁白无瑕、如同上等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和萧却灼热的视线下。
那精致的锁骨,平坦白皙的胸膛,以及那两抹诱人的、微微起伏的淡粉色,都毫无遮掩地呈现出来。
“萧却!你又这样!”
白渊面红耳赤地惊叫一声,羞愤欲死,也顾不上掌心的耳饰了,连忙用双臂交叉,徒劳地想要捂住自己暴露的胸口。
那双紫眸因为羞躁和怒气而显得格外水润明亮,眼尾的红晕愈发艳丽。
萧却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身下的美景。
白渊的银白长发因为挣扎而彻底散开,如同月光织成的锦缎铺满了玄色的床单,与他白皙的肌肤形成极致诱惑的对比。
被撕破的睡袍布料堪堪遮住他一部分胸口,却更添了一种欲拒还迎的破碎美感。
整个人如同被风雨摧折的粉白芙蕖,清纯到了极致,也媚惑到了极致。
左眼睑下和右唇角下的两点朱砂痣,在此时更是红得惊心动魄。
萧却看得呼吸一窒,只觉得一股热流猛地冲向小腹,全身的血液都仿佛沸腾起来。他喉结滚动,眼神暗沉得如同最深的海沟。
他俯下身,用一只大手轻易地包住了黎白鸢半边脸颊,拇指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那滑腻的肌肤,迫使对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
他勾唇,挑起一边眉毛,语气带着恶劣的戏谑和不容错辩的欲望:“这样?是哪样?”
萧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白渊敏感的耳廓。
白渊羞愤地瞪着他,紫眸中水光潋滟,却依旧死死咬着下唇,不肯回答,双手顽强地护在胸前,做着最后的抵抗。
萧却没听到他的回应,也不恼怒,反而低笑一声。
空着的那只手,指尖如同带着电流,轻轻划过黎白鸢敏感的腹部,那细腻的触感让他指尖发烫。
他的动作缓慢而充满暗示,一路缓缓下滑,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从容。
白渊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从喉间溢出细弱的哼唧,头顶的狐耳剧烈地抖动着,显示出他极度的紧张和羞耻。
直到萧却的指尖到达亵裤的边缘,他微微发力,用指尖勾住那柔软的布料,作势就要向下拉扯——
“不要!” 白渊羞愤到了极点,也顾不上自己袒露的胸膛了,连忙一只手死死抓住萧却那只意图不轨的手腕。
另一只手狼狈地提住自己的裤腰,阻止那最后的防线被突破。
他抬起眼,眼神紧张又带着一丝哀求,无声地望着萧却,紫眸中蒙着厚厚的水汽,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萧却抬眼,对上他这泫然欲泣的眼神,非但没有心软,反而觉得那股想要狠狠“欺负”他的冲动更加强烈。
他轻笑着,语气带着几分无赖:“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洗澡?那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害羞?嗯?”
萧却的指尖还在那裤腰边缘,暧昧地划动着。
“萧却…!” 白渊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是惊吓,也是无措的求饶。
听着黎白鸢这带着哭腔的、软绵绵的“反抗”,萧却的心情奇异地好了不少。
那种想要将他彻底揉碎、占有的欲望却也更加强烈。
但他看着黎白鸢那双湿漉漉的、写满了惊慌和羞耻的紫眸,心底某个角落又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萧却忽然直起腰,松开了钳制黎白鸢脚踝的手,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身下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人儿。
理直气壮地提出了条件:“不想与我‘坦诚相待’也行,那你给我看看,你手里藏的那个小玩意。”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白渊依旧紧握的拳头上。
白渊蜷缩着身体,内心剧烈挣扎。
一边是即将被侵犯的羞耻与恐惧,一边是交出靳千阑信物的不舍与担忧。
最终,在萧却那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他咬了咬下唇,衡量再三,还是颤抖着,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手掌。
将那枚依旧散发着柔和紫光的耳饰,递到了萧却面前。同时忍不住低声提醒道,声音还带着未散的颤音:“你……你小心点。”
萧却挑眉,有些意外于黎白鸢对这玩意儿的珍视程度。
他伸出大手,用两根手指,有些粗鲁地将那枚小巧的耳饰捻了起来,举到眼前,借着室内昏暗的光线仔细打量。
左看右看,除了那持续不断的、在他看来有些碍眼的紫色光芒外,这耳饰材质普通,做工也算不上精巧,完全配不上黎白鸢的身份和品味。
他皱起眉头,脸上露出十分费解的神情,翠绿的眸子看向,紧张地盯着他动作的黎白鸢,语气带着点嫌弃和探究:
“你很宝贝它?” 这破玩意儿有什么好的?
白渊郑重地点了点头,紫眸中是不容错辩的认真。随即,他伸出手,想要拿回耳饰:“所以,能还给我了吗?”
萧却反而将拿着耳饰的手往后缩了半步,明显不打算轻易归还。
他盯着黎白鸢,继续追问,语气带上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谁送的?” 他仔细回想,这做工和选材,怎么看都不像是女子会送的东西。
白渊抿紧了唇,闷着不肯回答。
萧却见状,心底那股无名火夹杂着一种酸涩的猜测开始翻涌。
他自顾自地猜疑起来,语气越来越沉:“父亲?哥哥?发小?还是玉帝送——” 他脑海里闪过,所有可能与黎白鸢亲近的男性角色,越猜越觉得烦躁。
然而,他咄咄逼人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黎白鸢一句轻飘飘、却如同惊雷般的话语骤然打断。
白渊仰起那张泛着红晕、却异常认真的绝美脸庞。
那双清亮又天生带着几分魅惑的狐狸眼,此刻闪烁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纯情与郑重的光芒。
他望着萧却,唇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极淡、却足以撼动人心的笑意,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向萧却宣告:
“是我情人送的。”
刹那间,寝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萧却捻着耳饰的手指猛地收紧,手背上青筋瞬间暴起。
他那双翡翠绿的瞳孔骤然缩紧,里面翻涌起惊愕、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被彻底冒犯、被宣告了所有权受到挑战的暴怒!
他周身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危险而冰冷。
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手中那枚碍眼的耳饰,连同黎白鸢口中那个所谓的“情人”,一同捏碎!
半晌后,萧却才紧锁起眉,蕴含怒意地“哈?”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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