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是不是昨晚上被哪个小娘们搞的起不来了……”
郑耀先坏笑的调侃着徐百川,刚进屋就看到毛齐五和宫庶也在屋里,再一看徐百川,右手处竟然包裹了一大团纱布。
“四哥,你的手怎么了?”
郑耀先急步上前,抓着他的右臂,关切的看着伤处,然后抬头看向徐百川,眼带怒火的问:“四哥,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徐百川感动的眼眶发红,他叹了一口气,回想起昨晚的那幕恐怖场景,后怕不已的说道:“算了,是谁不重要了……老六,四哥这次能够死里逃生,已是天幸,不敢再作他想,只是……我这条胳膊算是废了……”
郑耀先激动的大喊道:“什么叫算了?四哥,你告诉我是谁,我不管他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扒了他的皮,点了他的天灯,为四哥你报仇雪恨!他玛的,都骑到咱们八大金刚头上拉屎拉尿了,你认,我鬼子六可不认!”
一旁的毛齐五越听越不是味,我草,这感觉怎么像指桑骂槐啊!还他玛骂的是我!
“嗯,那个老六,你是不是误会了?老四的事另有隐情,是昨晚……哎?对了,你今天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毛齐五狐疑的看着郑耀先,心里疑心大起,这郑耀先来的也太巧了,该不是来查探消息的吧。
“我为什么来?”
郑耀先用手指着自己,嗤笑一声,反问道:“怎么,我来找四哥喝酒不行吗?他玛的行动二处现在连个负责人都没有,我一个没权没势的副处长,来找四哥这个前处长叙叙旧不行吗?还是说,我们这些老军统都被监控禁足了!”
我靠!你个鬼子六,我还没说什么呢,你他玛先给我扣上了排斥异己的帽子了,玛的,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玩阴招了?
毛齐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会不让你们叙旧呢,更谈不上什么禁足,你呀,就是太冲动,我就是问问,那个……昨晚你在哪?”
说着说着,他突然转移话题,笑眯眯的看着郑耀先,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昨晚?哎呦!这个……你说我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呢,你看我这个脑子,要不……宫庶,你来跟局长大人说说?”
郑耀先一捂脑门,装作头疼的看向宫庶。
“嗯?”毛齐五不解的扭头看向宫庶。
宫庶连忙凑到他跟前,附耳说道:“局座,昨晚郑耀先和我,还有赵简之、宋效安他们一起喝酒,我们都没回去,全在……在听月楼睡下了。”
毛齐五眉头一皱,低声问:“确定没走?”
宫庶点点头,肯定的说:“我早上离开听月楼的时候,他们还都在睡着呢。”
“哈哈哈……老六啊老六!你这个坏脾气真得改一改,一句玩笑话你就多想,你们八大金刚剩下的也不多了,你和老四亲近,谁敢说不让?我毛某人绝饶不了他!”
毛齐五打了个哈哈后,话题一转:“咱们还是去现场看看吧,对了,老六,既然你来了,就跟着一起看看吧。”
说完,他抬脚就走,快步往徐百川的办公室走去。
徐百川跟宫庶连忙跟着往外走,郑耀先一把拉住徐百川,低声问道:“四哥,到底是什么事啊?”
徐百川看看左右,小声说道:“昨天晚上监狱里的红党全跑了,死了两个看守所长,我的手也是因此而断,现场就在办公室……”
郑耀先一副吃惊的表情,想要再问什么,被徐百川一使眼色,便不再多问,快步追上毛齐五,跟着一起去办公室查看现场了。
一名看守把办公室门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迎面而来,众人赶紧一捂口鼻,等气味稍散,毛齐五用手帕掩住鼻子,进入屋内,其他人也跟着鱼贯而入。
“呕……”
杨进兴那头身分离的尸体,把跟着进来的看守给吓得当场吐了出来。
“呕……出去!”
毛齐五被他这么一吐,引得胃里一阵翻腾,差点跟着哕出来,当即喝斥他出去。
毛齐五强忍不适,继续查看徐贵林的死状,最后看着墙上的那行血字,沉默了一会儿,摆摆手,走出了办公室。
几人来到院子空旷处,深深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毛齐五看向徐百川,说道:“老四,你说昨天晚上,那个叫审判者的是用剑杀死的杨进兴他们?”
“准确的说,那人是用剑杀的杨进兴,斩断了我的右手,至于徐贵林……他当时已经转身跑了,可是……那人用手就这么一挥,徐贵林背上就炸了个窟窿。”
徐百川用左手比划了一下,回想起昨晚的情形,眼中依然带着恐惧。
“你们为什么不开枪?”毛齐五奇怪的问道。
“太快了,他的速度非常快,快到在一瞬间,就已经杀了杨进兴,我想要掏枪,可手刚碰到枪套,就被他给一剑斩断……根本就来不及拿枪,他太快了。”
“照这么说,他是一个武术高手了,用剑杀了杨进兴和斩断你的手,我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可用手隔空打死徐贵林,还给炸出了个血洞,这我就搞不懂了,总该不会是像武侠演义里的那样,他还会内功?”
毛齐五是见过武术高手的,委员长的贴身保镖杜新五,就是号称“江南第一腿”的武术高手,可他也没有像徐百川说的那个审判者这么玄乎啊,这他玛都成小说里的侠客了,严重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徐百川十分认同的点头说道:“我觉得他就是武侠演义里的高手,不然他不会那么厉害的,还把我给定住了,那分明就是点穴啊!”
“难道说是隐居的侠客出山了?”郑耀先插了一句。
宫庶也点点头,他也觉得除了这个解释,其他也没法解释的通啊!
毛齐五觉得自己的头疼病犯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委员长说,难道就说是侠客出山把红党救走了?这个理由他自己都觉得牵强,委员长会听?
还有,那个审判者不知道为什么,会假扮成自己,还是从自己家里坐车走的……等等,从自己家里……靠,说明那天晚上真的有人去了自己的房间,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自己给弄的一觉睡到正午。
“嘶!”
想到这,他倒抽一口凉气,瞬间出了一身冷汗,那不岂不是说,昨晚上自己的性命就在那人的手里,说没就没了?
之所以没有杀他,应该是想要自己来背锅,玛的,真够毒的,这比杀了自己还要狠。
不行,这事一定不能传出去,必须封锁消息,还要找一个人来背这口大锅。
对不住了,老四,你本来就是这白公馆的负责人,出了这档子事,你不背锅谁来背?哪怕是红党共犯,你也认了吧,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心思电转间,毛齐五已经想好了对策,他脸色一寒,看着三人严厉的说道:“昨晚之事过于重大,关乎着我党国的颜面,我必须要马上向委员长汇报。
老四、老六、宫庶,你们要把这件事情烂死在肚子里,绝对不能说出去半个字。
至于白公馆的人,从今天起,封锁整个监狱,在我回来之前,所有人全部待在这里,不得外出一步。”
说到这里,他又扭头看着郑耀先,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六,还要辛苦你陪着老四,在这里看着他们,你们两个的担子很重啊!”
说完,不给郑耀先和徐百川说话的机会,毛齐五一转身,跟宫庶使个眼色:“走!”
两人快步走出白公馆,驱车前往总统府疾驰而去。
“呸!”
郑耀先冲着毛齐五离开的方向狠狠吐了一口痰,“玛的,这个老狐狸……”扭头看着徐百川说道:“四哥,这家伙……”
徐百川一摆手,阻止他说下去,跟他使个眼色,“回屋再说。”
两人回到徐百川的卧室,郑耀先反手把门关上,然后坐在徐百川左侧的沙发上,一脸担忧的说道:“四哥,笑面虎这次可没安什么好心啊,我担心他是让你背锅啊!”
徐百川脸色阴晴不定,苦恼的说:“我也知道他没安好心,可这次,我的确是脱不了干系啊……毕竟,我是白公馆的负责人,怎么着都要被问责的……”
“问责是问责,可就怕……”郑耀先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徐百川眉头一皱,问道:“你想要说什么?”
“就怕不只是问责,如果毛齐五自己被人冒充,从他家里来这把人带走的事,让委员长知道了,他一定会吃瓜落,说不定职位不保。
可如果,他把这一切都推给你,让你给全背了,那这个罪过,可就不是问责能说过去的了,弄不好……”
郑耀先说着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把徐百川吓得一激灵。
“不会吧,这,毛齐五还不至于这么狠毒吧……”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好说,不好说啊……”
郑耀先摇摇头不再多说,从身上掏出烟匣,抽出一支烟递给徐百川,然后帮他点燃,自己也点燃一支,狠吸了一口,身子往后靠在沙发上,仰天慢慢吐出烟雾。
徐百川眉头紧锁,默默地吸着烟思索着什么,脸色忽明忽暗,一脸的犹豫不决。
良久,他猛吸一口烟,然后用左手把烟头狠狠掐灭,眼中寒光隐现,一副决心已定的表情:“那就来个鱼死网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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