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城的光芒无处不在,但也并非没有阴影。林凡凭借着“秩序核心”子体赋予的极高权限,轻易找到了一处被标注为“待规划区域”的废弃信息中转站。这里位于一座巨型能量塔的底部夹角,庞大的塔身投下大片阴影,废弃的建筑结构如同沉默的巨兽骨骼,与远处流光溢彩的主城区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布下几个简单的警示和隔绝气息的阵法,虽然知道在中心城这种地方,这些阵法可能形同虚设,但至少能求得一时的心安。盘膝坐在金属地面上,他深吸一口气,将心神沉入体内,最终聚焦在那枚古朴的储物戒上。
神识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那柄静悬于戒内空间的“千劫剑”。
没有预想中的惊天动地,当他的神识触碰到剑身的刹那,仿佛投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虚空。这虚空并非死寂,其中蕴含着无数细碎、锋利、仿佛能切割神魂的意念碎片——那是属于千劫的剑意,是鸿钧道祖炼入剑中的无上法则。
“来……”林凡以自身元婴为核心,运转《千劫剑》总纲,将一缕精纯的元婴本源之力,混合着他对剑道的理解,化作一道温和的意念流,缓缓送入那片黑暗虚空。
起初,虚空只是漠然地吞噬着他的意念,毫无反应。林凡并不气馁,他知道,这等层次的仙器,自有其傲骨,绝非轻易可以沟通。他回想起凌尘金仙的话——“此剑与你的《千劫剑》乃是一体”。或许,关键不在于强行征服,而在于共鸣。
他不再试图去命令那些剑意碎片,而是开始模拟《千劫剑》中记载的最基础、也最本源的剑意流转。从“起手式”的微光,到“劫初”的萌芽,再到“星陨”的寂灭……他将自己对这部功法的理解,毫无保留地演绎出来。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那片黑暗虚空终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一道极其细微、却无比纯粹的剑意碎片,仿佛被熟悉的旋律吸引,缓缓靠近了林凡的意念。它像是一点星光,触碰的瞬间,林凡整个识海都为之清明,对《千劫剑》中某个一直晦涩难懂的关键节点,竟豁然开朗!
成功了!
虽然只是初步的、极其微弱的共鸣,但这意味着沟通的桥梁已经建立。这柄仙器,认可了他作为《千劫剑》传人的身份。林凡压下心中的激动,继续保持着这种温和的共鸣状态,如同涓涓细流,不断滋润、连接着那黑暗虚空中的万千剑意碎片。他知道,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急不得。唯有水磨工夫,让仙剑熟悉他的气息、他的道,才能真正为其所用。
在他沉浸于与千劫剑的初步沟通时,通过置于身侧的“秩序核心”子体,他能模糊地感知到,中心城乃至整个联邦的网络中,一些原本平稳的数据流,似乎正泛起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涟漪。权限申请的数量在微妙增加,某些加密通讯的频率有所上升,几个关键星域的能源调度出现了小幅波动……
这些变化极其细微,混杂在联邦庞杂的日常运作中,如同深海下的暗流,表面波澜不惊。但林凡手握“秩序核心”,相当于站在了信息瀑布的源头,这些异常,让他隐隐感觉到,凌尘金仙的消失,似乎已经开始在这座看似固若金汤的巨城中,激荡起一些东西。
不过,此刻的他,无暇他顾。外界的纷争、派系的暗涌,暂时都与他无关。他的全部心神,都系于眼前这柄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此刻正与他神识微弱共鸣的仙剑之上。
在这被遗忘的角落,一场无声的交流正在进行,这将是他未来面对一切风浪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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