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时候陈大宝把大姐给姐夫的东西递给冯春阳。
“给你小叔捎回去吧。”冯春阳的小胖手接过去胡乱揉搓了一下塞到自己小挎包里。
陈大宝看的眉毛直抽抽,算了,反正东西他带到了,至于成什么样就不关他的事了。
冯春阳突然又贴近陈大宝小声说“夫子是不是问你考不考科举?”
“对呀!”
“那你考不考?”
“考。”陈大宝言简意赅的回答了问题。
冯春阳呆愣片刻,突然说“那我跟夫子说我改变主意了,我也考科举。”
陈大宝手捂脸,“好吧。”
他这是收获了一枚迷弟吗?
陈大宝回家的路上就和自家爹说了夫子今天问他的话。“爹,儿子要努力读书考取功名。”
陈老二心里骄傲的不行,这就是他儿子,激动的脸都红了。
不过嘴上还是说“儿子,读书固然重要,但不一定非要有什么功名,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目标,爹就希望你这辈子平平安安的。”
陈大宝心里暖暖的,这就是他爹。
驴车哒哒哒走在乡间小路上,车轮碾过泥土的声音混着风声,路两旁的庄稼地,一眼望去满眼都是蓬勃的生机,像藏着数不尽的希望。
这感觉像极了他家现在的日子,
陈老二原本狭长的眼眸笑成了弯弯的月牙,眼角的细纹里都盛着暖意。
……………
冯明川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侄子从他乱成狗窝的挎包里掏出一个绣着竹子的小布袋。
“小叔,大宝让我捎给你的。”
冯明川赶紧伸手接过,抚平了好半天上面还有几个褶子。
心里那个难受。
小心解开布袋的系绳,从里面掏出一个荷包还有一块四方帕子。
自己向来是个粗性子,东西随手乱丢是常事,可大丫偏是个心细的,连捎个东西都用这么讲究的布袋装着。
他的眼光可真是好,他俩最是般配。
他虽说不懂绣工,但好坏还是知道的,荷包上绣的兰草纹样比外面那层布袋精致了很多,帕子边角都绣了精致的细碎云纹,右上角还专门绣了他的名字,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
冯明川烧包的不行,立即把身上的旧荷包扔在了一边,把崭新的荷包戴在身上,还特意戴在显眼处。
“小叔,你这个旧的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小叔以后有人专门给做荷包,谁还要那个旧的。”
冯春阳小声嘟囔一句“真是浪费。”
秦大妮站在大门口望着进村的大路,“怎么还不回来?”
这都过了一个时辰了。
三丫也跑出来看“娘,爹和小弟怎么还不回来?”
“谁知道呢,真是急死个人。”
“娘,要不我去村口等着吧?”秦大妮现在没心情理会她,烦躁的挥挥手,“随你吧,别跑远了。”
“好嘞,三丫撒腿就跑。”刚跑几步又返回了院里。
没一会功夫手上拿了个水囊,跑去了村口。
秦大妮哭笑不得,这个三丫真是时时刻刻把她爹放在心里,家里谁也比不上他爹重要。
二丫拖着锄头从后院出来就喊“娘,饭熟了没,我都要饿死了。”
“你要饿先垫一口,你爹和小弟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回来。”
二丫已经能帮家里干很多活了,陈老二在外面干活,家里的活计二丫和秦大妮干的最多。
大丫平时要刺绣,农忙时帮家里做饭,三丫负责跑跑腿,干些轻快的活。
二丫从水缸里舀了碗水咕咚咕咚喝完,擦了擦嘴,舒服的长出一口气,“我爹还没回来吗?”
“你吃两口去村口看看三丫,她去接你爹了。”
“我缓口气,今天菜地松土都要累死了。”二丫瘫坐在椅子上一副累狠的模样。
秦大妮扔给她一块糖没好气的说“让你好好学绣活,你不学,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多呢,现在你要是学也来得及。”
二丫做投降状“娘还是饶了我吧,刺绣那么精细的活我可干不了,我还是给菜地松土吧。”
秦大妮真是恨铁不成钢“有本事你去地里干活回来别喊累,一个你一个三丫学个绣活和要你们的命一样。”
说完又去厨房把炉子里的火抽出来,免的把锅给烧干了。
三丫站在村口的大石头上,老远看到有驴车过来,前面赶车的不是他爹还能是谁。
当即跳下石头朝驴车方向小跑过去,一路高喊“爹,爹,小弟,你们终于回来了。”
小女孩清脆稚嫩的声音顺风吹到陈老二耳朵里,驾着驴车的速度不由的加快了。
笑着说“你三姐又来接咱们了。”
“今天回来的晚,娘她们肯定等急了。”
三丫一路跑的气喘吁吁,额头上也冒出了汗,
“爹,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陈大宝边挪地方边说“爹码头上今天有事耽搁了。”
三丫爬上驴车,陈老二赶紧用袖子给她擦擦脑门的汗,让她坐在自己身后。
“小心伤寒,你一个小闺女还独自跑村口了,以后旁晚一个人不需跑远了听到没?”
“知道了,爹你喝水。”
三丫打开水囊盖子把水喂到陈老二嘴边,等自家爹喝完。
陈大宝悠悠开口“三姐我也渴了。”
“来,小弟喝水。”三丫又把水囊递给陈大宝。
前面赶车的陈老二哈哈笑了两声。
三人一到家,秦大妮迎上来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今天码头有点事,耽搁了。”
“那就好,快进屋饭在锅里热着,就等你俩回来了。”
一进屋,大丫和二丫已经把饭食端上了桌,摆好了碗筷。
吃完饭陈大宝又开始温书,练字,没办法古代读书也很卷,夫子跟他讲了,临水县童生只录取前八十名,每年童生试有一千多人考试。
还有部分家族子弟,家里有族学的,人家都是把秀才请到家里教的。
陈大宝一听就知道怎么该怎么做了。
“宝儿,这都入夜了,还不歇着?”秦大妮端着碗糖水进来,看着儿子伏案的背影,既心疼又欣慰,“白日里读了一天,晚上再熬,身子骨扛得住?”
“娘,您别担心。要想中科举,这点苦算什么?”他放下笔,挺了挺腰杆“儿子还要让爹娘享福呢!”
秦大妮心里比喝了一斤蜜还甜“你别太辛苦,你平平安安的娘就高兴。”
陈大宝这张嘴哄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只不过他这辈子很少这么哄人,因为家里人对他无条件的爱,没必要了,做到远比说到要好。
今天说的话不算哄人,他觉得自己能做到。
母子俩又说两句话,秦大妮怕打扰孩子学习,回了自己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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