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缠绵自不必说。
第二天早上，苏姜悲催地发现，自己起晚了。
“你怎么都不叫我？”
她懊恼，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警察叔叔关照过我，今天随时会与我联系。”
陆晨矅无奈，因为他也睡过头。
所以他只能表现出关心，“你能搞定吗？要不要让吕霄去你公司坐一天。”
“不用不用。”
苏姜连连摆手，“不是什么大事，我能搞定。”
说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卫浴间里。
动作是真的快，几分钟后，她就奔出来。
被陆晨矅一把抓住，狐疑的表情，“这么快？牙齿刷干净了？！进去重刷。”
“哎……”
苏姜觉得辩解的时间不如再去刷一遍牙。
然后她又窜回去。
几分钟再出来，直接奔着大门而去，一边还嚷嚷，“牙齿刷了两遍，喷喷香。我走了，早饭我自己会解决。”
陆晨矅也误了晨会，不过他已经打电话和邹岚讲过，让她调整时间，重新做安排。
邹岚嗯嗯应下。
电话挂断，正好吕霄在边上，她先说了晨会取消的事情。然后朝他挤挤眼，笑容很是揶揄。吕霄心领神会，也是一笑。
从此君王不早朝嘛。
他俩有经验，每次陆晨矅出差，回来的隔天早上，基本都会迟到。
*
路上苏姜接到警察叔叔的电话，说下午一点钟过去，让她稳住小助理。
苏姜“嗯嗯”应下，然后心情就非常的复杂。
不过时间上讲，就宽松很多了。
拐去食街买了包子牛奶，坐在车里，她狂吃一通。之后给任珊珊打电话，把情况说了一遍。
任珊珊处理过很多类似的案例，就跟卖油翁似的，唯手熟尔。
这回话不多，“上午稳住，下午听警察的就行。”
“好。”
苏姜打这个电话的真实意图不在此，后面她就腆起脸，向任珊珊发出跳槽的邀约。
任珊珊没有想到。
迟疑片刻，“你让我想想。”
“行，你好好考虑。元总那边，我也会提。你是大才，摆在他那个小庙可惜了。”
任珊珊差点笑喷出来，头一回听人讲元堰这里是小庙。
谁给她的勇气？
是陆晨矅吗？
不过与陆氏集团做比较，元堰这边也只能是小庙了。
总之笑死。
“好，我知道了。”
她一本正经地答。
苏姜的车开进科创园，进道闸的时候，老孙从警卫室里出来，拼命朝她招手。
后面没有车跟着，苏姜踩住刹车，又将副驾驶座的车窗移下。
“有事？”她问。
老孙凑过去，气咻咻的口气，“我在园里捡到一只瘦骨如柴的奶牛猫，它身上还有不少的伤痕，检查了一下，应该就是槿汐财务的那只猫。之前它上窜下跳很活跃的，现在奄奄一息，可怜的哟。”
苏姜眼睛瞪得圆，“她虐待它。”
老孙点头，“应该是的，要送去宠物医院医治，不然会死的。”
“猫在你这里？”
“对的，我已经放进航空箱了。”
苏姜想一想，“我先去一下公司，晚点带它去。”
上午要见一个投资人，时间安排得好，中午之前，能去一趟宠物医院。
主要她也不想待在公司。
小助理在边上进进出出，她不想演。
这么想着，她慢悠悠地开车进去。
迎面就看到小助理。
她从工作室的方向出来，面色明显慌张。抬眼看到苏姜的车，她先是一愣，然后加快了脚步，直接往她这边跑来。
苏姜感觉非常不好，赶紧一脚刹车踩住。
小助理跑到车窗边，用力地敲着。
苏姜无奈，只能移下车窗玻璃。
“苏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趴在车窗前，小助理情绪失控地嚎啕大哭，“我被人骗，欠了网贷，实在还不上，没办法才动了歪脑子。我知道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苏姜无语了。
这地方虽然偏，平时也是有人经过的，有人站在稍远的地方观察，有人则悄悄地拍了照片，放到科创园的大群里。
苏姜不知道周边发生着的事情。
她好好地和小助理说话，“不要趴在我车窗边哭，有什么事情，我们进办公室谈。”
“我害怕。”
小助理退后了半步，继续哭，“我知道你报警了，你怎么就这么狠啊，我是你的第一名员工，跟了你这么久，没功劳也有苦劳。我是犯了错，但你要给我机会，我会赔你钱，也可以给你做牛做马，你不能这么毁我啊！！！”
她抬起眼，泪眼婆娑地看着苏姜，“苏总，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给你跪下了。”
说着她真的……跪下了。
苏姜没见过这种场面，这一刻她真的很无语。
不想搭理。
车窗移上，脚尖轻轻地点一下油门，车子径自往前开去。
小助理跪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
工作室外，苏姜停好了车。
推门下车，朝小路的方向看一眼，小助理还在原地没有动。周围稀疏地站着几个人，俱都抬头看着她。
其中有熟人。
身形高挑，面容俏丽。
是许久未有见面，但昨晚刚刚听到名字的……申婷。
可能看到苏姜注视的目光，她腰板挺一挺，意味深长地看回去。
视线撞到，两人都没有回避，淡淡地对了一眼。
苏姜拿出手机，给与他联系的警察打电话，“她知道我已经报警，求我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我找人带她去自首，是不是可以减轻罪责？”
对方回答，“可以视为自首情节，会减轻罪责。”
“好，我试试带她过去。”
电话挂断。
苏姜又给任珊珊打电话，尽快的速度把情况说清楚，“她可能对我有成见，你有没空？能不能带她去经侦支队自首。”
任珊珊已经看到大群里的消息，知道苏姜现在的尴尬局面。
“可以，我马上过来。”
这个电话挂断。
苏姜打第三个电话，这回是元堰，“申婷在科创园，我这边出了点事情，我怀疑她在背后搞鬼。”
元堰在见客户，不方便多说，语气清淡，“知道了，晚点给你打电话。”
苏姜轻轻地“嗯”一声。
又一个电话挂断。
转过头看，任珊珊已经从楼里出来。
她长得英气，腰板挺直，气场强大，淡定地从苏姜边上走过，抛下一句话，“你回办公室吧，这里我会处理。”
苏姜点头，同时捏一捏拳头，这尊大佛她抢定了。
然后她转身，朝申婷的方向投一个浅浅的注视：小尾巴藏好了，别让警察叔叔发现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
然后她手机响了，是陆晨矅。
是吕霄看到群里的消息，与他做的汇报，还把群里上传的视频转给他。
看到苏姜移上车窗，驱车离去时，他松出一口气。
这时电话打通，他头一句话就是，“你做得很好，先回办公室，这边我让吕霄来处理。”
苏姜语气轻快，“不用，我让任珊珊带她去自首。”
任珊珊肯出手，那也是可以的。
陆晨矅没有意见，“有问题给我打电话。”
苏姜嗯嗯，然后说，“有没好点的私家侦探介绍给我。”
“你要干嘛？”
“申婷在现场，我想查查小助理的这件事情和她有没关联？”
陆晨矅直接揽了这个活。
“我会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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