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3601室的客厅就已经热闹得像菜市场。张伟顶着鸡窝头从房间冲出来，手里挥舞着一沓A4纸，嗓门比闹钟还响：“重大消息！重大消息！天宇和羽墨要官宣了——”
话音未落，胡一菲穿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锅铲“哐当”一声敲在铁锅上：“嚷嚷什么？大清早的，再吵把你扔去楼下喂猫。”
“不是姐，是真的！”张伟凑到胡一菲身边，把A4纸往她面前凑，“你看，这是我连夜赶制的‘恋爱关系合法化指南’，从情侣财产公证到分手赔偿条款，一条龙服务，打八折！”
胡一菲扫了眼标题，抬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人家刚要官宣，你就盼着人分手？张伟，你的律师执照是从废品站捡的吧？”
张伟捂着脑袋嗷嗷叫，正好撞见天宇牵着羽墨从房间出来。两人穿着同款的浅灰色家居服，羽墨的发梢还带着点湿意，显然刚一起洗漱完，天宇手里拿着吹风机，正低头给她吹头发，动作自然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早啊一菲姐，张伟。”羽墨笑着打招呼，脸颊在暖光下泛着淡淡的粉。天宇也跟着点头，吹风机的热风带着洗发水的清香飘过来，是羽墨常用的柑橘味。
张伟眼睛一亮，立刻把“指南”塞给天宇：“看看！刚出炉的‘恋爱护航套餐’，现在签单送免费代写情书服务，保证情真意切，感动得羽墨哭着说‘我愿意’！”
天宇接过纸页扫了一眼，嘴角抽了抽：“第3条‘若一方晚归超过1小时，需支付对方精神损失费200元’？张伟，你这是谈恋爱还是签劳动合同？”
羽墨凑过来看了看，忍不住笑出声：“还有这条‘禁止在公共区域过度亲昵，违者罚款50元用于公寓基金’——张伟，你是想当公寓管理员啊？”
“这叫防患于未然！”张伟理直气壮，“多少情侣因为这些小事吵架？我这是用法律的武器守护爱情！”
“守护个屁。”胡一菲把一锅滚烫的骨汤端上桌，蒸汽模糊了眼镜片，“要我说，爱情是靠用心，不是靠合同。今天中午火锅宴，就当给你们俩办官宣宴，所有人都得来，谁缺席谁洗碗一个月！”
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到半小时，公寓里的人全聚到了3601。唐悠悠抱着关谷的胳膊，手里举着手机：“快！官宣照片还没拍呢！羽墨，天宇，靠近点，笑一个！”
羽墨有点不好意思，往天宇身后缩了缩，被他轻轻揽住肩膀：“别怕，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让她瞬间定了神。
两人对着镜头并肩站好，天宇比了个半心，羽墨犹豫了一下，抬手补全了另一半。唐悠悠按下快门的瞬间，阳光正好穿过窗户，在两人发梢镀上金边，羽墨的耳尖红得像樱桃，天宇的眼里盛着化不开的温柔。
“哇！这张绝了！”唐悠悠举着手机展示，“配文就写‘藏不住啦，我们在一起啦～’”
“我来发我来发！”咖喱酱抢过手机，手指飞快地打字，“再加个定位，@所有人！”
消息发出的瞬间，评论区立刻炸了锅。隔壁栋的朋友、公司的同事，甚至连小区超市的阿姨都发来祝福，羽墨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消息，忽然觉得心里那块悬了很久的石头落了地——原来公开的感觉，比想象中轻松太多。
“好了好了，别光顾着看手机，”胡一菲把肥牛卷倒进锅里，“官宣哪有干饭重要？今天管够，吃垮我算你们本事！”
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冒着泡，肥牛卷在红汤里翻滚，虾滑浮起雪白的肚皮，玉米和胡萝卜在清汤锅里炖得软烂。羽墨夹起一块毛肚，刚要放进嘴里，天宇忽然拦住她：“还没涮够秒数。”他抬手看了眼表，“再等10秒，脆度刚好。”
“哇——”众人拖长了语调起哄，“天宇可以啊，连毛肚涮几秒都记这么清楚！”
羽墨的脸颊发烫，把毛肚塞进天宇嘴里：“给你吃！”
“别浪费啊。”天宇笑着咬下，又夹了块黄喉，严格按照“七上八下”的标准涮好，放进羽墨碗里，“你的，刚好。”
张伟看得直咂嘴：“啧啧啧，这狗粮撒的，我这‘恋爱指南’怕是卖不出去了。”他忽然一拍大腿，“有了！我可以推出‘情侣火锅礼仪培训’！比如涮肉谁来夹、蘸料谁来调，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张伟，”诸葛大力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分析，“根据市场调研，情侣间过度计较琐事会降低幸福感，你的培训违背情感发展规律，倒闭风险高达98%。”
“哪有那么夸张？”张伟不服气，转头问关谷，“关谷，你跟悠悠吃火锅，谁涮肉？”
关谷正给唐悠悠剥虾，闻言头也不抬：“悠悠爱吃虾滑，我剥虾，她涮肉，分工明确。”
唐悠悠笑着补充：“他剥虾慢，我等不及，正好互补～”
“看到没？这叫分工，不是计较！”胡一菲把一盘羊肉倒进天宇碗里，“多吃点，不然连女朋友都护不住。”
天宇笑着点头，把羊肉分给羽墨一半：“她爱吃瘦的。”
羽墨扒拉着碗里的肉，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对了，海棠呢？怎么没见他？”
“别提了，”张伟撇嘴，“知道你们官宣，抱着吉他去天台上唱‘单身情歌’了，说要为自己的爱情默哀三分钟。”
众人正笑着，赵海棠抱着吉他从阳台走进来，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唱得情到深处：“我不是默哀，我是在创作！失恋的痛苦是艺术的源泉……”他看到桌上的火锅，眼睛一亮，“哇！有我爱吃的撒尿牛丸！”
“你的艺术源泉呢？”胡一菲挑眉。
“在牛丸面前，艺术可以暂时靠边站。”赵海棠放下吉他就冲过来，夹起一颗牛丸塞进嘴里，烫得直哈气，“羽墨，天宇，恭喜啊！虽然我很伤心，但还是祝你们……百年好合？”
“谢谢。”羽墨笑着给他递了杯酸梅汤，“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火锅宴在热热闹闹的调侃中进行着。张伟锲而不舍地推销他的“恋爱周边服务”，一会儿说要帮两人起情侣网名，一会儿又拿出情侣手链说“买一送一”，被胡一菲用筷子敲了好几次脑袋；诸葛大力拿着笔记本记录“情侣互动数据”，说要完善她的“亲密关系模型”；关谷和唐悠悠埋头秀恩爱，关谷给悠悠夹菜的同时，还不忘画下天宇喂羽墨吃水果的画面，说要收录进《爱情公寓情侣图鉴》。
羽墨靠在天宇肩上，看着眼前喧闹的一切，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她想起半年前，两人偷偷摸摸在楼梯间牵手，怕被人撞见；想起天宇把弹珠藏在铁皮盒里，连看一眼都要躲进房间；想起自己画他的速写时，总要用书本挡住，生怕被别人发现心意。
“怎么了？”天宇察觉到她的情绪，低头轻声问，指尖擦过她的眼角，“是不是吃太辣了？”
羽墨摇摇头，往他怀里蹭了蹭：“没有，就是觉得……真好。”
“嗯。”天宇收紧手臂，让她靠得更稳，“以后都会这么好。”
锅里的汤还在沸腾，冒着热气，把每个人的脸颊都熏得红扑扑的。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火锅蒸腾的雾气上，折射出彩虹般的光。羽墨看着天宇眼里的自己，忽然笑了——原来坦然地站在阳光下，被所有人祝福的感觉，是这么温暖。
张伟还在滔滔不绝：“所以这个‘恋爱保险’你们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万一……”
“张伟！”众人异口同声地吼道。
“哎哎，不说了不说了，吃菜吃菜！”张伟识趣地闭嘴，夹起一块最大的排骨塞进嘴里。
羽墨和天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火锅的香气混合着欢声笑语，在公寓里久久不散，像一首写满幸福的歌，唱着属于他们的，刚刚开始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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