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西侧水道往外游，水流带着灵脉泉特有的温润，推着我们缓缓前行。
水道两侧的岩壁上布满细小的孔洞，泉水从孔中渗出，形成一串串晶莹的水泡，在探照灯光下泛着蓝光，像是镶嵌在石壁上的碎钻。
沈青梧打开探测仪，屏幕上灵脉数值稳定回升，之前因困魂阵消耗的文气，在灵脉泉的滋养下慢慢恢复。
“这水道是天然形成的，岩壁上的纹路是灵脉长期冲刷的痕迹，不是人工开凿的。”
沈青梧一边用防水相机拍摄岩壁，一边解释，“古蜀人应该是发现了这条水道，顺势将其纳入秘境的一部分，作为紧急逃生的通道。”
她的声呐通讯清晰稳定，“探测到前方五百米有出口，连接湖底主脉，水流会越来越急，大家注意稳住身形。”
赵莽握紧工兵铲断柄，警惕地盯着前方黑暗：“这地方太安静了，连条鱼都没有，别是还有什么埋伏吧？”
话音刚落，他脚下的水流突然轻微搅动，一道细小的黑影从石缝中窜出，擦着他的潜水服游过 —— 是一条通体透明的小鱼，身上没有鳞片，只有淡淡的灵脉纹路，显然是长期受灵脉气滋养的特殊生物。
“是灵脉鱼，没有攻击性，以水中的灵脉碎屑为食。” 沈青梧的探测仪扫过小鱼，屏幕上显示无害信号，“有它们在，说明这水道确实安全，没有邪力污染。”
我怀里的真灵核渐渐恢复常温，灵核里的童魂光点不再躁动，反而好奇地贴着灵核壁，似乎在观察外面的景象。
顺着水道往前游了约三百米，前方的光线越来越亮，水流也变得湍急起来，隐约能听到湖底主脉水流涌动的声音。
“准备应对急流！” 我对着通讯器喊道，将文心尺横在身前，真灵核的金光凝成一道薄薄的屏障，护住身体要害。
赵莽立刻调整姿势，将身体贴在岩壁上，借着摩擦力稳定身形；沈青梧则将探测仪和采集盒紧紧抱在怀里，尽量减少水流阻力。
冲出水道出口的瞬间，一股强劲的水流扑面而来，带着湖底主脉的寒气。
我们被水流推着翻滚了几圈，才勉强稳住身形。探照灯扫过四周，湖底主脉宽阔无垠，青黑色的泥沙在水中缓缓沉淀，远处沉城的轮廓隐约可见，与之前相比，多了几分宁静，少了几分阴森。
“终于回到主脉了！” 赵莽松了口气，用力划动水流，往沉城方向游去，“咱们赶紧去祭台那边，从之前的入口上去，林奶奶肯定等急了。”
沈青梧却突然停下动作，眉头紧锁地盯着探测仪：“不对劲，灵脉波动有异常。”
她将探测仪对准沉城深处，屏幕上的灵脉曲线突然出现不规则的起伏，“刚才在秘境里没察觉，现在回到主脉才发现，沉城下方的灵脉气在快速流失，而且有微弱的邪力波动，和困魂阵的邪纹同源！”
我心里一沉，真灵核也随之微微发烫：“是那伙人留下的后手？还是秘境里还有其他机关？” 我们立刻改变方向，朝着沉城深处游去，那里正是灵脉波动异常的源头。
越靠近沉城中心，灵脉波动越剧烈。
之前被净化的蚀魂泥残留已经消失，可青石板下的泥土中，隐约有黑色的丝线在蠕动，像是被切断的蚀魂丝在缓慢重生。
沈青梧蹲下身，用采样勺挖起一点黑泥，放在探测仪下扫描：“是蚀魂丝的根须，之前水脉煞灵被净化时，没能彻底清除干净，现在借着灵脉气在复苏！”
赵莽用工兵铲挖开青石板，下面的黑泥中，无数细小的蚀魂丝相互缠绕，形成一张细密的黑网，正顺着灵脉纹路往深处蔓延：“这玩意儿生命力真顽强！要不要直接用金光烧了它？”
“不行，” 我拦住他，“这些蚀魂丝已经和灵脉纹路缠在一起，强行烧毁会损伤主脉，引发水脉反噬。”
真灵核的金光轻轻扫过黑泥，蚀魂丝立刻收缩，却没有消散，“得用镇水文印配合灵脉泉水，慢慢净化，不能操之过急。”
沈青梧从背包里拿出灵脉泉水瓶，往黑泥上倒了一点：“灵脉泉水能暂时压制它的生长，我们先标记位置，回去后让林奶奶制定详细的净化方案。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秘境里的发现带上去，这些样本和数据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顺着之前的路线返回沉城祭台，一路上，沈青梧不断用探测仪记录灵脉波动和蚀魂丝残留的位置，绘图板上很快画满了标记。
回到祭台时，阳光透过湖水洒下来，将祭台照得透亮，之前触发机关的黑洞已经闭合，青石板恢复原状，若不是我们亲身经历，根本看不出这里藏着通往秘境的入口。
“该上去了。” 我看了一眼氧气瓶表盘，指针已经接近黄色区域的末端，“再耽误下去，氧气就不够了。”
三人相互配合，顺着上升水流往湖面游去。
随着深度变浅，湖水的温度越来越高，阳光透过水面，在水中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
浮出水面的瞬间，新鲜空气涌入肺里，岸边传来林奶奶焦急的呼喊声：“平安！青梧！赵莽！你们可算上来了！”
我们游到岸边，李姐带着队员立刻递上干燥的毛巾和热水。
林奶奶快步走过来，眼神里满是担忧：“刚才监测到湖底灵脉波动异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遇到点小麻烦，不过都解决了。” 我擦干脸上的水珠，将怀里的防水采集盒递给她，“我们在沉城下面发现了古蜀人的秘境，还破解了一个困魂阵，带回来了不少样本和线索。”
沈青梧一边脱下潜水服，一边补充道：“秘境里有大量古蜀壁画和灵脉纹路，还有一个双鱼形状的原始器物，那伙人已经找到过秘境，还改造了里面的阵法，留下了不少痕迹。另外，我们发现沉城下方的蚀魂丝根须在复苏，需要尽快制定净化方案。”
林奶奶接过采集盒，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青铜碎片和麻布，脸色变得凝重：“这些邪纹和三星堆、锁龙井发现的完全吻合，看来那伙人一直在研究古蜀邪术，试图借助不同地脉的力量炼制邪物。”
她将采集盒收好，“先回营地休整，详细情况慢慢说，样本和数据要立刻传给夏禾，让她尽快分析。”
回到营地，沈青梧立刻将探测仪连接到临时通讯设备上，开始传输秘境里收集的数据和图像。
赵莽坐在一旁，一边处理新添的伤口，一边绘声绘色地给围过来的队员讲述秘境里的经历，从误触机关坠秘境，到破解困魂阵，听得众人惊叹不已。
我坐在篝火旁，将真灵核掏出来，放在掌心仔细观察。
灵核里的童魂光点比之前多了几分活力，似乎在秘境灵脉气的滋养下得到了成长。
林奶奶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手里拿着那枚从秘境带回来的青铜钉：“青梧初步分析，这枚青铜钉上的佉卢文，除了‘血祭’‘逆行’，还有一个字符是‘容器’的意思。”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结合秘境里的壁画和那伙人的留言，他们很可能在寻找一种能承载邪力的‘容器’，而那个双鱼形状的器物，就是他们的目标之一。之前的水脉煞灵、蚀魂丝，都是他们用来试验邪力承载的工具。”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轻声问道，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炼制一种能操控地脉和魂魄的邪器。” 林奶奶的声音低沉，“苏三醒的古籍里有过记载，古蜀曾有过类似的尝试，最终因邪力失控引发地脉崩塌，文明也随之衰落。那伙人显然是想重蹈覆辙，用无数童魂和地脉气为代价，实现他们的野心。”
就在此时，沈青梧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林奶奶！张平安！你们快来看！”
我们立刻跑过去，只见探测仪的屏幕上，正显示着秘境壁画的放大图像，其中一幅壁画上，除了双鱼器物，还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一座隐藏在湖底深处的宫殿，宫殿顶端刻着一个熟悉的 “仙” 字符号 —— 与那伙人使用的符号一模一样！
“这是……” 我瞳孔骤缩，真灵核瞬间发烫。
“这应该是那伙人的真正据点，藏在抚仙湖底的最深处，借着古蜀秘境的灵脉气隐藏踪迹。”
沈青梧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我们在秘境里发现的地图，标注的‘魂炼池’，很可能就在这座宫殿里。”
林奶奶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看来抚仙湖的危机还没结束，这伙人的根基藏在这里，不彻底清除，始终是个隐患。”
她看向我和赵莽，眼神坚定，“休整一晚，明天我们再次下湖，顺着秘境水道深入，找到那座宫殿，彻底粉碎他们的阴谋！”
我握紧掌心的真灵核，灵核里的童魂光点纷纷亮起，像是在响应这个决定。
虽然连续下湖作战让身体疲惫不堪，但想到那伙人还在暗中酝酿更大的危机，想到那些被困的童魂，我没有丝毫犹豫。
赵莽也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休整一晚，我又是一条好汉，保证把那伙杂碎的老巢端了！”
夜色再次降临，抚仙湖的湖面恢复了平静，可湖底深处，那座隐藏在黑暗中的宫殿，正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一场关乎抚仙湖水脉安危的终极对决，即将在湖底深处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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